屋┕_┙檐┕_┙下文學網:“哭的这么伤心,你倒是给他下跪磕头啊!”
他猛地将她摔倒在地,眼底没有一丝怜惜。♀
“你知道他失血过多的样子,有多痛苦吗?”
“血小板极少,血流不止还坚持着一定要等你回来才肯接受输血,你能想象吗……”
猝不及防的力量,让她一个趔趄向前倾倒。
本能地伸出双手自保,竟擦上了路边的碎石,顿时磕破了掌心。
不浅的伤口鲜血四溢,滴落在莫索西的墓碑前,留下暗红的血迹。
“对不起……”
她一遍遍重复着道歉的话语,轻抚过那些刺目的字迹。♀
仿佛它们表面都长满了针尖,不断刺伤着她的指尖。
颈项上的项链,也在这细雨的洗涤下越发的耀眼起来。
鲜血与雨水渐渐融合,冲淡了刺鼻的腥味,交织着流向低处。
“真是讽刺,你以为他现在,还会需要你的血液吗?”
他的话,如同梦魇,促使她想起了那一日的情景。
几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反复回响在耳畔。
“谁是家属?病人家属呢!”
“病人是a型血!手术室内的几个车祸重伤病患还在大量出血,咱们医院的血库怕是撑不住了!”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献血。
第一次对一个男生,抱有这么强烈的好奇心。
在那之后,他们之间还发生了太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种雏菊,第一次教她踢足球。
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被追求的感受。
这一切,都是他们共同的经历。
只是……
一个,将它视作宠爱。
另一个,却将它看作友谊。
“俪俪,你知道吗?”
莫维冷着面容,看她恭敬地冲着逝者磕头行礼。“一夜之间,我就失去了恋人和弟弟。”
“对不起……”
伊然夏恍若人偶,只会重复着同样的句子,保持着憔悴而悲伤的神情。
这世上,只有她才知道,莫索西是一个怎样专情的男人。
而她,又是一个怎样绝情的女人。
混合着血液的雨水,似乎最适合滋养名为忆想的花。
月光被雨滴制成的棱镜,折射到莫索西的墓铭上,透出血一般的殷红。
雨声渐渐停息,伊然夏身上炙热的寒冷也渐渐愈合。
现在,整个陵园回荡着的,只有伊然夏沉重的喘息和莫维沉默的凝视。
也许在每个雨息之后,便必然伴随着空寂的回荡。
“好了,伊然夏小姐,逢场作戏就到此为止吧,过去竟然一直没看出来,你真是一块做演员的料子。”
莫维依然面不改色的讥讽着,只是面庞早被带着咸味的雨水浸湿,声音也略带沙哑。
看着眼前一半是跪姿一半又瘫坐着的伊然夏。
莫维只好走过去,硬生生的把她从冰冷的地上拽了起来。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公司的模特,现在以这样的丑态在我面前演戏,可是让我很有终止合同的冲动。”
“实在是对不起!”
伊然夏象征性的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机械性的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或许把今晚回荡在陵园上空的“对不起”全贴在方格纸上,正好能凑够一篇小学生日记。
“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全然不顾啜泣流着眼泪,呼吸打着节拍的伊然夏。
莫维拽着她的胳膊,就向陵园下方那个透露着珠宝玉石气息的世界走去。请牢记本站网址:屋?檐?下?文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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