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粽子……”眼呆呆的盯着自己不知是“焕然一新”,还是“面目全非”的左脚,芸嫱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诚实而沉重地打击了冷牙内心那短暂又微小的成就感。
顺着她的视线再次回到她那只经自己之手好像更难辨认的左脚,冷牙一阵透心凉。低头起身抬起她的左脚轻放回榻,然后坐在床边与她相对的位置,再抬起她的右脚踝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拿起药瓶接着涂抹,从头到尾闭口不言。
明显感觉到气氛的诡变,芸嫱顿时也慌了,反应过来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王爷不要误会,臣妾的意思是您包扎得很好,有棱有角的,不愧是兰荠王,别的人……”本是想说点儿赞赏的话以弥补先前的失误,结果却是弄巧成拙,让他的脸色越加难看。
“臣妾是说真的……”越想解释就越欲盖弥彰,芸嫱语无伦次怕再次说错话,打算干脆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赞词一股脑儿全倒出来。
结果就在她急得手足无措的时候,对面的冷牙却神态悠闲的支起胳膊尽情欣赏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噙笑。
“你有没有发现,你已经开始在乎本王的感受了?”他这样道,语气透着得意。
芸嬙紧忙闭嘴,不敢再言。
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能这样直接的说出这些话。
而看着像尊石像被搁在那里一动不动,面色僵硬的芸嫱,冷牙只是低头偷笑,眼底悄然泛开一许柔光。“无论如何你放心,若是本王真的有心抓你把柄,也不会是用这种方法。本王只是觉得在这个世上,除了你远在京城的爷爷和姐姐,最关心你的人,应该就是……他了他若有所思,硬是将到嘴边的“本王”换成了“他”,就这样看似平常的绕回到之前的话题。
今天她的每一次表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到了她的改变,是那么的真切,都快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或多心了。
他相信,一切都只剩时日问题,待这场战争过去,等他一并铲除景缨对她的觊觎之心,也必将是他把这段隐涩的感情大白天下之日。
“你在想什么?”见她许久不作声,对自己的话也没个反应,只是一味的盯着自己的脚,便不禁好奇的问道。
“王爷不会怀疑景缨出兵的动机吗?这次臣妾和葛朗一路赶到阳古,途中竟没有发现半点军队经过的痕迹,而且葛朗也说他们的行程确实是十天,也就是说,那个一向言而无信的靶贺王很可能对你说了实话,难道这不奇怪吗?”她抬起头来,眉心皱得连一丝细缝儿也没有。
冷牙讶然,想她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的小差?敢情费了半天的嘴皮子,净是他一人在自言自语?因为她压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完全在想另外一回事。
“不管他给本王的消息真假与否,他此次出兵的动机都是源于你他道。表情从容,语气闲定……可是,“你不相信本王。认为景缨的实力在我之上,你怕我输掉这场战,对不对?”他微一挑眉,平稳的嗓音倏然拔高,眼神愠怒的看着她。
芸嫱惊怔,尔后立马摇头道。“臣妾从没这么想过
她是真的没有这么想过,虽然听到诸多有关景缨的可怕传闻,可是他耍起狠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一旦相碰,刀枪剑戟厮杀在一起,想必就像火药和火星,不遇则以,一遇便一触即发,轰然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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