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囵地灌了几口热茶压了压惊,方才一番惊魂未定总算是纾解了些。♀芳姑坐在百寿桌边,不时焦急地望着花厅门庭,盼着前去处理卓念郎尸身的护院回来报信;一刻不见他们归来,芳姑一颗惴惴之心总是安定不下来。
只是,心急火燎的芳姑未等到盼望的人,却等来了意外之人的出现。不知何时,秦霜霜犹如鬼魅般出现在芳姑的房门前,她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宛州侯府吗?!一张做贼心虚的老脸,俨然是淡定持稳不下来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芳姑很意外这个时候见到霜霜?难不成,芳姑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在胡诌些什么!你这小蹄子,仗着平日里我宠着你,越发无法无天了!给我滚出去……”
秦霜霜冷笑于唇,眸子中寒意深深,死死地盯着忧心如捣的芳姑;那神情,芳姑看着有种不寒而栗的胆颤,这丫头现下的样子,着实是一番吃人的架势!
“耳朵聋了不成,老娘让你滚出去!今儿不待见你这小蹄子!识相的自个赶紧走,别逼老娘叫人动粗请你!”
“这么不巧芳姑不待见霜霜,可怎么办?这会霜霜也扭了小性子,就想找你芳姑!”
“你找我干什么?!你丫头今晚个到底是怎么了,满口胡言乱语!”
秦霜霜唇角莫名的上翘起一抹冷艳,本来盈盈水柔的眸子里却尽是杀气腾腾,狠厉地从口中吐露出几个字,如落盘珠玉般掷地有声。
“来取你这猪狗不如的(贱)命!”
芳姑顿时老脸煞白,如打了寒霜的茄子一般,惊恐盛盛地呼唤起来。
“反了!反了!!快来人!!”
门口一听芳姑疾呼道的护院,跨着虎步便走进芳姑房内,如恶煞金刚般在秦霜霜两侧负手而立,等着芳姑一声令下。秦霜霜冷眸一过,不屑地将跟前两个魁梧的护院扫在眼底,冷笑顿起。
“又多了两个送死的,你们想做芳姑的陪葬,我就成全你们俩!!”
两个护院还不明白秦霜霜话中是作何意,只见秦霜霜足尖一点,玉妙的身姿就凌空而起,莹白地双手交叠于胸前,顿时一道紫光耀过,那双纤纤素手竟变成了一对满是白毛的利爪;只听见一声骨头崩碎之声,一双利爪已经重重地拍在两个护院的天灵盖上,凌空不落地浮在半空中,左右两爪竟生生把这两百多斤的大汉给提起!
天灵盖被秦霜霜抓破的护院,跟挂腊肠般提着;利爪生生地插入护院的脑髓之中,鲜红的热血成泉眼般汩汩冒出,在护院满是横肉的脸上纵横交错;护院眼中死前那惊恐之色还完完整整的保留着,在上翻之眼白的衬托下,两个护院的死状极为恐怖。
芳姑何时见过这般诡异模样的秦霜霜!
“救……救命啊!救命啊!妖怪!有妖怪!!”
目睹了两个护院的惨死,一向嚣张跋扈的芳姑顿时屁滚尿流吓软在地上,惊声连连地朝四下里呼救着。正想拔腿跑,只见秦霜霜面上一抹讥笑闪过,眼眸一眨便蹦射出一道红光,将芳姑方圆三寸里内,用玄火圈住。
“今天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霜霜……不,大仙,老身有眼无珠得罪了大仙你,求你大发慈悲,放老身一条(贱)命吧!求大仙饶命啊!!”
秦霜霜利爪上的两具尸体,只见轻轻一拂便被扔进了玄火之中,顿时间烧成了灰烬!芳姑眼中的恐慌更深了,赶紧伏子连连叩头求饶;秦霜霜只是冷冷地瞧着,丝毫不为所动!比起这地精玄火,多一心中的怒火更胜一筹!
“你对念郎、柳娘下毒手之时,可心存一丝仁慈!!饶你?我却是万万饶你不得!!你让我念郎尸骨无存,我便要你先尝尝这万针钻心之苦,再用这地精玄火焚你魂魄;让你这毒妇从此烟消云散,永世不得超生!!”
秦霜霜拔下一根银白色的狐毛,顷刻间便变成了一枚金灿灿地银针;拂手一扬,这银针便在空中如扬起了一阵细雨,变成万千细小的银针朝芳姑刺去。这银针虽小,不足以致命,可在秦霜霜法力催动下,却能穿心透骨,其苦痛是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万针钻心,芳姑顿时哀嚎顿起,一浪接一浪的巨大痛楚接二连三的袭来,在她不断挑高的嘶叫哀嚎声中蔓延着。
看着痛不欲生的芳姑,秦霜霜眉眼之间含笑带嫣,畅快淋漓,隐隐地水雾却不觉间泛起了。念郎,你看到了吗?听见这毒妇的哀嚎声了吗?霜霜正为你报仇雪恨,你能含笑九泉了;等着我,霜霜马上就来寻你。
“饶……饶……命……”
饱受万针钻心痛苦折磨的芳姑,还有微弱的气息在游走;周身尽染血色,如被剐去了一层皮般骇人,伏在玄火圈中苟延残喘着,仍不忘求饶。
凝望了许久,一滴清泪从秦霜霜眼中掉下,这是她心中最后的一点眷顾;念郎已不在这人世上,那秦霜霜留下还有什么意义呢?就让这玄火将这肮脏之地彻底烧个干净,烧尽秦霜霜这一世浮华的虚妄,多一这人间一遭的所有记忆。
拂袖一扬,那暗红的玄火如受滋养般,变成奔月兑的野兽,瞬间将芳姑残破之身吞没噬尽,迅速朝映月馆周遭蔓延开来;玄火火光映红了秦霜霜的玉颜,眸子里水色荡漾,盈笑于唇。在逐渐盛大的火光之中,秦霜霜化成了天狐多一的本貌,化作一道金光钻入地下,不见了踪影。
从此,这世上便再无这藏污纳垢的映月馆,再无那名动九州的秦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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