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捷的心剧烈地在交战着,眼神阴晴不定了半天,终于咬牙道:“带我去见他。”
阴沉的天气,头顶上是黑压压的一片乌云,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正如林诗捷此刻的心情。
如果不是已经无路可走,她是绝不会來求欧哲瀚这个恶魔,可是此刻,欧哲瀚已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溺水之中,除了紧紧抓住他以外,她已毫无他法。
站在奢华之极的客厅里面,林诗捷的心情特别的沉重,挣扎了半晌,她才有勇气站在这里。
千方百计逃了出去,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欧哲瀚那个魔鬼。
她再次站在这里,证明了一件事,她注定逃不月兑他的手掌,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甘心又怎样。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一手创办的公司倒闭,更不能让父母再为这件事操心。
一想到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因为自己逃婚,才连累父母所承受的一切,林诗捷的心就像被火烧一般。
她站在大厅里等了几乎有一个小时,倔强的眼神充满了耐性,背挺得很直。
佣人仿佛都有默契似的,竟然沒有一个出现在这里,更沒有人和她说话,米勒从下了车之后就像是消失在空气中一般。
空旷的空气沉静得有些可怕。
林诗捷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终于听见脚步声,从铺满乳白色大理石的楼梯上响起,一步,一步的。
那么轻,却又是那么重地敲在林诗捷的心上。
每一步,她都觉得心紧张地随着一跳。
居高临下的姿态一步一步地走到林诗捷的前面,欧哲瀚漫不经心地坐下,这时候佣人奇迹地出现了,英式的下午茶,整套价值不菲的银器,是泡红茶的银器,银色的小盘子还盛着精致华美的糕点。
他的举止极悠闲高雅,对面前的林诗捷仿若未见。
林诗捷终究沉不住气:“你能不能帮帮我?”
“凭什么?”欧哲瀚的口气淡漠,端起印有精致图案的瓷杯,抿一口红茶,听见她的话,眉毛挑得极高。
林诗捷咬咬牙:“帮了我你可以得到林氏建设50%的股份。”
欧哲瀚英挺的眉宇,几不可见的抽动了一下,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脸上,眸子仿佛带着细针一般的刺,细细麻麻地全部刺在林诗捷的脸上。
林诗捷几乎承受不住那样细碎的冷芒,深呼吸一口气,问:“难道欧总不满意?”
“林氏的股票,如今已如同白纸,即便是100%又怎样?”欧哲瀚一幅商人的口吻,讨价还价的架式,不输以往,似乎他面对着的不是往日心爱的女人,而只是竞争的对手。
林诗捷的脸色陡然苍白,紧紧地握着拳,一丝痛意滑过眸底。
她的声音很轻,却已足以让他听得清楚:“如果你还是觉得诚意还不够的话,你的酬劳,还可以加上,我自己。”
“别太高看自己了,你已经是我玩过的女人,你觉得一个破鞋至于让我费那么大力气?”欧哲瀚的神情淡漠,说出來的话更是无情残忍至极。
曾经,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伤她一根头发丝,他都会疼得要命。而现在,他却只想用尽办法,折磨到她痛不欲生。
林诗捷努力睁大双眼,才不让泪水落下,她微牵起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委屈地说:“在商言商,这笔买卖,欧总不亏。”
“不亏?”
冷冷一笑,欧哲瀚动作娴熟地燃起了一支烟,当两根手指间,青白色的清烟袅袅而升,他近乎残忍的话语,业已月兑口而出:“出來卖多久了?我又是你第几个客人?”
“你什么意思?”
过于震惊,林诗捷抖着唇,她连牙关都开始打颤,苍白的小脸上,原本委屈的泪水,也似被怒气蒸干,只剩下恼羞成怒的怨愤,氤氲于眸间。
“别告诉我你來找我之前,沒有去找过肖沐辰!”欧哲瀚的眼神犀利,冰冷的讥讽道:“怎么,陪他上床沒有成功,现在又來勾引我?”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在说到上床两个字的时候,甚至语调冰冷,他知道这样会激怒她,可他就是故意的,她越生气,她越痛苦,他就会感觉越‘快乐’,他甚至有些变态的觉得,那种感觉,无可代替。
“我沒有……”林诗捷只觉得难堪。
欧哲瀚打断她,目光绝情而冷冽:“你沒有?沒有去找肖沐辰吗?我可是记得你从我那逃出來,醒來后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住进肖沐辰的别墅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股浓重的酸味跟嫉妒。
“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你会知道?你到底想怎样?想怎样,啊?”林诗捷惊愕的望着他,情绪崩溃地质问。
欧哲瀚轻轻地笑了,非常直接坦白地望着她:“我承认,我是派人调查了你,不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这个答案本來就是在意料之中,林诗捷咬着下唇,问道:“为什么?”
欧哲瀚冰冷地说:“因为你逃跑了,你一次又一次在我手中逃跑,这一次,我要你求我,求我让你回來。”
林诗捷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要那样做?花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调查我的一切,相信你已经知道我在哪里,现在面临怎样的困境,为什么不索性将我绑回去,而是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若是那样的话,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好玩?
他就是为了游戏,所以才调查了她一切?这个人有沒有更变-态一点?!
林诗捷气极地笑了出來:“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你玩这个游戏?”
“就凭这一刻,你站在我面前,我就肯定了。”欧哲瀚胸有成竹的说。
“我若是不答应呢?你会怎样?”林诗捷忍不住问。
“你若是想尝试一下后果,也无妨。”欧哲瀚漫不经心的耸耸肩,故意激怒她道:“林氏下周就要清盘了,你爸爸也在下周要做手术,如果你想你爸爸的公司破产,或者他受刺激影响了病情,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不走。”林诗捷倔强的抿着唇,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还是不甘心的滚落:“好,我答应你,陪你玩这个游戏。”
貌似优雅地掐灭了手中的烟,当那尚未燃尽的烟蒂,被冷冷丢弃在琥珀色的烟灰缸中,欧哲瀚已嗜血抬眸,对上林诗捷的脸:“你懂我的意思?”
林诗捷默默的点点头,吸了一下鼻子,将泪水抹干,然后才抬头,哽咽了一声才道:“说出你的条件吧,只要你愿意帮我。”
她太清楚这个男人,魔鬼一样的手段,才不会轻易出手帮助她,就算出手了,那个条件肯定是极之苛刻。
“聪明。”欧哲瀚的眼中浮起一抹赞赏。
林诗捷绝然地说道:“不管你的条件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但是我的条件,我要你注资我父亲的公司,并且要用最好的医生治好我父亲的病。”
欧哲瀚轻描淡写地说:“这一点,对我來说轻而易举的事,倒是你,,”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地望着林诗捷,仿佛她就是他唾手可得的猎物,只要一张口,她就完全丧身于月复中那么轻易的事。
林诗捷想也不想:“我答应,你无论说什么,我都答应。”
欧哲瀚冷嗖嗖地笑了:“我还沒有说条件,你就答应?一点都不像你的性格,林小姐。”
林诗捷冷冷地说:“无论我答不答应,你都有办法让我答应,与其这样,我索性直接答应不是省了事吗?我父亲公司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希望能在下个星期之前解决,我知道这事对欧总您來说也是一件简单的事,你不如快点将你的条件说出來,不是更好吗?”
欧哲瀚仰头哈哈地笑,极俊美的脸上分明是极冷的表情:“聪明的女人,游戏玩起來确实不会太闷太无聊,从來沒有一个女人让我觉得这样有兴趣。”
林诗捷并沒有接话,只是冷冷地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话。
“当我三年的情妇,三年之后我放你自由。”
“成交。”林诗捷完全沒有任何的犹豫。
难怪刚才她说将自己献给他,他不愿意。
原來这个魔鬼要得不仅仅只是一两夜,他要她三年沒有自尊的在他身边活着。
欧哲瀚倒是有些讶异了,真的沒有想到林诗捷会答应得这么轻易,甚至连一点反抗都沒有,丝毫不像她的性格。
这一点,证明了她林家的人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林诗捷清澈透亮的眸子灼灼地望着他:“那么,欧先生,你也答应了我的条件了吗?”
欧哲瀚浮起一抹极残忍的笑容:“想我答应,那还要看你的表现才行。”
林诗捷愕然,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发现他的目光直接而赤guo地落在她的胸前的时候,她恍然大悟。
咬牙,这个qin兽,难道他满脑子里只有那回事吗?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林诗捷的嘴角一歪,忍不住讽刺:“欧先生的意思是,还要收订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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