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其花敲了门进来之后怯生生地瞟了于晴一眼,便站在门边踌躇着,不进也不退。
“……”于晴扶额,“难道我是吃人的怪物吗?”
其花摇摇头,咬着下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架势。
“什、什么情况?”于晴瞪大眼,“你别哭啊!”
“小姐,都是奴不好,奴不该多管闲事给小姐添麻烦。”
“你闯祸了?”
其花一哽,摇摇头:“现在还没有!”
“以后会有?”于晴皱眉露出淡淡的忧伤,她这小姐当得……也不容易啊!
其花赶紧摆摆手,“不会、不会,以后也不会有!”
“嗯!很好!”于晴冲她招招手,“你快过来帮我看看,我这腿都快让铃铛捂出痱子了!”
“好……”其花嘴上应好,眼睛却是眨巴着显然还有些不在状况,“小姐不责怪奴多嘴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
“就是昨天,奴说了关于大小姐的事,让小姐烦恼了,奴以后再也不会多嘴了”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烦了?”于晴委屈,不带这么冤枉她的啊!
“昨夜奴要进来给小姐换药,小姐都说让铃铛姐来,今日……小姐也没有招奴来伺候……”
于晴长叹:“你想多了,昨晚我说让铃铛换药,是瞧你陪我奔走了半天也该累了,回去早点歇着。”其花呆——
“至于今天,我一早出去到现在也才刚回来。”
“小姐……”其花小姑娘泪盈于睫。
于晴严肃脸:“其花,你赶紧给我看看小腿吧!要不真得出大事啦!”
“呃……”其花傻乎乎地一乐,“是!”
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其花十指飞动,没一会儿就把于晴的伤口打理的一清二楚。
欣赏了她完美的包扎技术一阵后,于晴开口道:“其花,你把姐姐的情况具体跟我说说吧!”
正在整理布条和药膏的其花手一顿,“小姐?”
于晴目视远处,神情幽幽:“有些事躲不过,就去勇敢面对,毕竟……”于晴忽地咧嘴一笑,“毕竟我是要做一个让将军大人引以为傲的人!!!”
其花精神抖擞地点点头,“对!”
在于晴万分期待的目光中,其花理了理思绪:“昨日,奴跟小姐一起到大小姐院里的时候,大小姐正在喝药,奴闻着那药不对劲,便留心观察了一番大小姐的情况。♀”
于晴点点头表示,蓦地就想起头先于珊气呼呼离开的样子,看来,这事情还不简单呢!
“大小姐面上瞧着红润,但额上却是灰白一片……”
“小姐!”
两人在屋里正说到高.潮的时候,铃铛的声音伴着敲门声响起,把两人齐齐吓了一跳,一时间都屏住呼吸,如同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一般,生怕被人抓个现形。
片刻后,铃铛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小姐?你在屋里吗?”
于晴回神回应她:“我在,何事?”
铃铛推了门进来,“夫人派了人来,请小姐过去用午膳。”
“嗯!传话的人走了吗?”
“还在外头候着!”
“行,我这就去!”于晴转头与其花对视一眼,“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吧!”想了想,她又问:“要不你陪我去?”
其花笑开:“是!”
主仆两个便一道往秦氏住的院子去了!
秦氏自怀孕后,喜酸,什么酸鱼、酸肉、酸汤等等稀奇古怪的菜式对秦氏来说都是不够看的,按她的话说要能捧着老陈醋狂饮一口那才是最好的,于晴不敢恭维,所幸,她在满足自己的时候还不忘照顾于晴的喜好,才没把于晴这个小吃货给吓跑。♀
母女两人其乐融融地用膳过程就掠过不提了,吃罢午膳,秦氏又把于晴给留下来。
这次换了地点,秦氏选了个四面环水的凉亭,命人上了果点,便把伺候的人通通挥退了。
于晴趴在凉亭的木栏上,望着眼前的一弯碧水发呆,微风轻拂,勾动她鬓边散落的几丝碎发。
“笑笑,到阿娘这儿来!”秦氏笑着朝于晴招手,指了指她身旁的摆着的一个小摇椅。
“咦?”于晴露出惊奇的神色,没想到这个时代的能工巧匠倒是多,连这种迷你版的小摇椅都做得精美可爱。
于晴轻轻一拉,小摇椅便一前一后摇晃起来。
“怎么样?”秦氏怜爱地模模她身后的长辫,“是你阿爹找人为你做的,有趣的紧,你坐上去试试!”
于晴摇摇头,秦氏不解:“你不喜欢?”
“不是。”于晴嗫嚅着,“阿娘你也知道,笑笑一向是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小懒虫,笑笑怕一会儿躺上去摇啊摇啊,就睡过去,把要说给阿娘听的重要事忘记。”
秦氏哭笑不得:“你个鬼机灵的小丫头,说说吧,有什么大事要告诉阿娘?”
“笑笑决定了!”于晴握拳,“要快快长大,好守护阿娘,守护我们的家!”
秦氏含笑:“阿娘知道,那以后就辛苦我们笑笑了?”
“嗯!”
“行了,那你现在可以放心躺上去试试小摇椅了吧?!”
“还有……”于晴有些犹豫,秦氏怀着身孕到底要不要告诉她于珊的情况?!
“你年纪小小,心事倒不少,说说吧!”秦氏捏捏于晴挺直的小鼻子,笑道。
“姐姐她……似乎生了大病!”
于晴说完,就见秦氏一愣,“谁告诉你的?”
“其花!”
“其花得话可信吗?”秦氏皱眉,她还不知道其花是将军大人派来的,对于晴这样信任她的举止很不放心。
“嗯!”于晴点点头补充,“其花的医术是毋庸置疑的!”
“你不要这样掏心掏肺地去相信一个你还不了解的人!”秦氏严肃地告诫她,知人知面不知心,无条件的信任换来的可能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后果。
于晴微愣后才明白过来,“阿娘,其花她是外公送过来的人!”
“额??”秦氏反应过来,喃喃自语,“父亲这是要把你宠上天啊!”
于晴没再搭理微微有些吃醋的自家阿娘,接着道:“昨天我们一起去给姐姐送从玄城带回来的礼物,其花瞧姐姐的情况十分不对劲呢!今日她送我回院子,我问了她两句,她的表现也很古怪!”
“看来你是打算从珊儿处入手了!”秦氏问道。
于晴笑着点点头:“既然祖母极力推荐姐姐掌家,那当然是从姐姐这儿了解会比较快,而且,姐姐似乎也在有意无意地试探我呢!”
“试探你?”
“嗯!”于晴回想了一番,“大概是今早阿娘对姐姐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她对我的态度有转变,我原始吃不准的,可是,之后姐姐又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才这么想。”
“什么话?”
“她说:不要以为你娘这样顺便说两句我就会感激,她打的什么主意我心里清楚的很!”
秦氏汗颜:“这???”
“说完这句话后,姐姐的脸色也非常微妙,欲言又止,双颊微红,一副别扭的样子,所以我就猜,姐姐想要表达的意思或许是:说那么多没用的话做甚?你们干什么我都知道,要是不想被我说破就快点过来跟我合作!”
“笑笑,你?”秦氏有点被吓到,这是她家从小大大咧咧粗枝大叶的女儿?
于晴转转眼珠,对手指,说的委屈:“阿娘不要这样看着笑笑,笑笑已经很努力了,要是说的不对、做的不好,阿娘不要生气!”
秦氏惊骇地盯着她:“你这哪里是做的不好,简直是……简直是,做的太好,太出乎我的预料了,你真的是笑笑?”
“呵呵呵……”于晴一阵干笑,“阿娘,你不要吓我,我不是笑笑还能是谁?以前我什么都不做,你又说我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现在我做了,你又以为我鬼上身?!”
两人对视着沉默好一阵,秦氏轻叹口气转移了话题:“珊儿自小便有些不足之症,听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从前在临州的时候,她极少出门也是这个缘故,如今我瞧着她倒是调养的不错,那病重一说是如何来的?可有什么依据?”
“现在还没有!”于晴咬着唇摇头,“全凭其花的观察所得,不过,据其花所说,姐姐的情况不像是先天不足,倒有些像……”
“像什么?”
于晴压低声音:“中毒!”
“中毒?”秦氏倒吸一口凉气,“其花说的?”
于晴摊手:“这是我根据其花得描述猜测的!”
秦氏无语相对,“为什么我觉得你在说‘猜测’的时候居然很轻松的样子?”
“呃……没办法,阿娘你也知道,姐姐不喜欢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是不可能让我屋里的人来给她把脉的,所以我们只好自己猜测了!”于晴很是无奈的耸耸肩。
“这样啊……”秦氏低头沉吟,“还是要确确实实地诊一次脉才好下结论,但是,她现在又没个病痛什么的,我也不好这样莫名其妙地给她请大夫啊!”
于晴眼睛一亮,出了个馊主意:“那就让姐姐生个小病好了。”
“你还有这本事?”
“其花有!”
看于晴一脸笃定,秦氏道:“那你把其花招来我问问。”
其花被叫来听明白原委之后,却是立马否决了于晴这个提议,她板着脸说的一本正经:“这个办法不妥!”
“如何不妥?”秦氏问。
“俗话有云:是药三分毒,现在大小姐生的什么病,什么缘由病的,我们全然不知,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给她用致病的药?”顿了顿,她又说:“万一药物与她的病相冲,时刻都有出人命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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