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以夫为天,既然人家傅奕阳发话让她不用去,苏颖就没有去管这档子烂事。♀
芦荟和薄荷敏锐的觉察出自家太太的心情并不美妙,不好上前劝说,正院的灯一直亮着,苏颖躺在床上后翻来覆去一会儿竟然睡着了,芦荟和薄荷面面相觑,心想太太这难道是因为老爷的态度伤心了?
她们俩从里屋带上门出来,主子睡了,她们还有得忙,打听消息的小丫环来来回回的跑,芦荟按住薄荷的手:“左右还有我们呢,太太那就不要过去打扰了。”
薄荷笑着点点头:“说的是呢。”
苏颖睡了,可满侯府都精神着呢,天蒙蒙亮时傅奕阳才风尘仆仆的回来,本来还欣喜傅奕阳来她屋子的柳姨娘满心满眼都念着大老爷呢,正在门口等着想着傅奕阳应该还会回她的屋子。哪知道只等她曲了曲膝,叫了声老爷,傅奕阳紧紧皱着眉丢下句“自回吧”,连步子都不停的就往正院走去。
柳姨娘呆愣在当场,痴痴的看着傅奕阳绝情的背影,手紧紧的攥起来,她身后的大丫环石榴小心翼翼的安慰她:“看这情形,老爷怕是有事要和太太商量呢,姨娘这更深露重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柳姨娘抬头看了一眼院门紧闭的南院,手搭上石榴的胳膊:“可打探到南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说来奇怪,只说魏姨娘又病了,别的倒不曾打听出来了。”石榴也奇怪,那些丫头一个个讳莫如深的样子,看来南院肯定是发生什么不能外传的事了。
柳姨娘若有所思,等回到屋子看到原先傅奕阳用过的杯子,心里苦涩极了。
芦荟和薄荷熬着精神正低声说话,没想到傅奕阳这时候过来了,连忙站起来,傅奕阳直接进了里屋。薄荷抓住芦荟的手,心都跟着抬了起来,贴在门边听了会儿里头的动静,没有听到摔茶碗撞桌子的声音,才渐渐放下心来,刚才老爷的脸色可实在是不好看。
苏颖睡得迷糊,傅奕阳站在床边看她恬静的睡颜,憋的一肚子火一下子就被噎住了,发不出来,堵在半空中。相当的不满。手上的动作更快。直接掀开被子钻进苏颖睡的热乎乎的被窝。带着凉意的手摩挲上她的脸,苏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被傅奕阳黑沉沉的眸子盯的打了个冷颤,这是又发什么疯了?
苏颖往后缩了缩。避开他带着凉意的手,坐了起来:“出了什么事?”
好在这男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见苏颖醒了就把手收回去在后面搓了搓手,含含混混的说:“没事了,你不用操心了。”
一时间气氛特别的尴尬,傅奕阳盯着苏颖,声音也渐渐变得和刚才他带着凉意的手一样冷冰冰的:“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苏颖蹙起眉来,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他不是已经给她做过的事情盖棺定论了吗?现在再来说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质问?来表达他的不满?
经过了昨天的事,苏颖总是会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傅奕阳的心思,她抿了抿嘴角,打起精神来应付喜怒不定的大老爷:“二房那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歹和我说一说,免得我心里没底。”
傅奕阳深深看了她一眼。翻身躺倒在床上,头枕在被子下的苏颖的腿上,苏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扯了扯他的袖子,软言道:“你一夜没合眼,进来躺会儿,养养神也好。♀”
傅奕阳发现他满肚子火气被这么句软乎话浇熄了大半,依言躺到热乎乎的被窝里,眼睛盯着帐子上的花纹一动也不动,苏颖也没催促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舒出一口气来:“左右不过是下人不小心走的水,你拘束着下头的人,别让她们嚼舌根,母亲那儿你也不需多言。”
一想到那一摊子烂事傅奕阳又狠狠的皱起眉头,这么一对比苏颖浑身都是可爱处,连昨天因为魏姨娘那事生的闷气也舒散了,拉过苏颖的手:“魏氏的事你斟酌着办吧,她也太不像样子了,她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苏颖咬着牙差点没冷笑出声,你在跟谁说她呢,难不成还要和我一起怀念你和她当年的那些浪漫情事吗?
怎么不见你怀念下原先的苏氏,她劳心劳肺的为你管理后院,还要应对处处刁难时刻都算计着她的婆婆,以及一屋子蹬鼻子上脸的侍妾。她小产的时候你去哪里了,也没见你记得苏氏的好啊!
苏颖突然觉得心里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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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慌,幸好她是坐着的傅奕阳看不到她的脸,她可不能保证听到这样的话还能保证脸上半点怨气没有,就算她已经不是原主了!
不但如此,苏颖还不得保持她的贤惠大方,你说原来的苏氏那么贤惠大方做什么,把这男人惯的都认为她的贤惠大方是理所当然的,就该是这样的!
如果是原先的苏氏捏着鼻子认了,还得替魏姨娘说情,要是以前苏颖也不介意这么做,可现在她可没那么‘善解人意’,缓缓舒了一口气,语气仍旧不温不火:“我看魏氏没那么大的魄力敢这般破釜沉舟,八成是被那起子小人从中挑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顾念大姑娘。”
苏颖这话讽刺意味很重,就算她语气里没有半点怨念,再看傅奕阳颇为惊讶的神色,苏颖差点就从鼻子里“哼”出声来,她没再多做解释,拍拍傅奕阳的肩膀:“先阖眼歇会吧,等时辰到了我叫你。”
苏颖向往常一样叫丫头进来收拾,婆子们早已经烧好了热水备着,薄荷先进来收拾床铺,先把被子轻轻一抖,失望的朝芦荟微微摇头。
备好的热水也没了用武之地,傅奕阳冷着一张脸,不肯让小丫头伺候他穿衣服,眼睛就没有离开苏颖,昨天看着她还温情脉脉的呢,今天看她眼神就有点奇怪,带着那么点若有所思。
苏颖想到昨天她说完那句话后傅奕阳审视的眼神,不由的在心里自嘲,她这是在做给谁看呢,眼前这男人对她根本就没多少心思,就算这段时间两个人关系缓和了。可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稍有些不慎,就会功亏一篑。唉,经过这么多天,她这心态怎么还没调到最好呢,还是觉悟不高啊。
苏颖这么自嘲一番,给自己重新做好心理建设,套了件衣裳头发也不着急先梳了,抿抿嘴角,走过去挥手让小丫头撤下去:“去准备早饭吧。”她自己就像往常一样,弯下腰来给从神色上看不出喜怒的大老爷扣扣子系腰带,反正她就是个伺候人的命。
苏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去多做解释,自然而然的站起身来坐到梳妆台前由白芷给她梳头发,养了这么长时间她的头发已经养的十分黑亮柔顺了,披在背上就如同一匹缎子。
傅奕阳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头发,也不说往外走,等白芷梳拢好发髻时,他突然咳嗽一声,出声道:“用那只卷须翅三尾点翠凤钗吧。”苏颖从镜子里看到他在说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鼻子,转身就走了,背影有很潇洒。
白芷眼中是遮不住的喜悦,比苏颖这个当事人还高兴,很听话的从首饰盒里拿出傅奕阳说的那只卷须翅三尾点翠衔单滴流苏的凤钗,抿嘴偷笑:“太太戴这个凤钗配奴婢梳的发髻正合适呢,显得更好看了。”
苏颖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些,可惜不好的事情也跟着一块儿来了。
今天正好轮到柳姨娘和丽月到正院请安站规矩的日子了,苏颖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傅奕阳和柳姨娘四目相对,傅奕阳瞧到柳姨娘精神萎靡,想到昨天她说起老祖宗的事,脸色稍微缓和些安慰道:“你不必这般辛苦。”
柳姨娘软腰绵软这一屈膝更显的身段窈窕,说话也动听:“婢妾只有这一份心思,实在不敢当不得辛苦二字。”
苏颖勾着嘴角露出个带着玩味的笑意来,从魏姨娘到柳姨娘,虽然生的不一样,可勾搭大老爷的招数都差不多。魏姨娘模样清丽,多扮女敕示弱,楚楚可怜也是手到擒来,至于柳姨娘模样妩媚,进退比魏姨娘得宜,多为展现她绵软的身段,可不都是这般微微垂首再露出半截粉颈,谁叫傅奕阳还真就吃这么一套呢。
苏颖脚步未停,就像是没看到这一幕似的,款款走过来,柳姨娘没等到她想听的话眼睛还钉在傅奕阳身上不肯转开,哪里想到苏颖就在这时候走了出来,对上苏颖清亮的眼睛,妩媚娇俏的脸上摆出一副惊慌的模样。
美人受惊,花容失色,就连苏颖都放佛觉得自己是不是成了洪水猛兽,都把美人吓成这样,那可真是罪过。这么想着,苏颖脸色更加温和,笑意加深,眼睛从柔媚婉约的柳姨娘身上看到圆润白皙的丽月身上,丽月穿着鹅黄色内衣,苹果绿的外衣,鬓边一朵石榴红头花,配她温柔圆润的长相,倒是看着十分的顺眼。
谁说这是个老实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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