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薄荷急匆匆的进来,“二太太要生了。”
“嗯?”苏颖站起来,“不是说只是动了胎气,并无大碍吗,怎么就要生了?”
“奴婢也不知,二房那边慌乱的很,还得太太您过去坐镇。”
“产婆和大夫请了吗?”苏颖一边往二房走,一边问道。
“产婆就住在侯府的仆人房里,之前给看诊的大夫刚出门就被叫回来了。”
二房确实很乱,三太太听到消息也从上房急匆匆的赶过来了,眼里的焦急不做假,见到苏颖过来,只来得及点点头,就急匆匆的往里面冲了。
“三太太,求求你救救我家太太,太太她——”
“闭嘴!你这贱婢还不快进去服侍你家太太,在外面哭嚎什么!”这话不是三太太说的,而是傅煦阳骂的!
陈宛凝一看就知道其中必有什么内情,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连忙安抚了蜜蜡,让她进去看顾陈夫人。
傅煦阳红着眼睛,看到苏颖过来,点点头,客气道:“劳烦大嫂了。”
苏颖矜持的点点头,她对傅煦阳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不管是他自以为是敢在她大哥面前大放厥词,还是后面为了个婢女落陈夫人的脸面,又或是宠妾灭妻的,更有甚者就是傅母病后,他竟然诬蔑傅奕阳不孝,还在傅母跟前的惺惺做派,都让苏颖打心里看不上他。
伪善、虚伪、自以为是、好大喜功……缺点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再看现在,估计陈夫人早产和傅煦阳月兑不了干系。
陈宛凝咬着嘴唇,目光在傅煦阳和苏颖身上转了一圈,把绿湖叫过来在她耳边嘱咐道:“你赶紧去陈府,把太太找来。”
这时候,屋子里传出来陈夫人的惨叫声,惊的陈宛凝心尖都跟着发颤,瞪了绿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还不快去。”
等绿湖走了,陈宛凝攥着手,苦笑起来,她现在能信任的反而是苏颖了。看了一眼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傅煦阳,提起心神来走过去道:“女人家生孩子有得等呢,老爷在这儿站着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先回书房,要不然去老太太那里陪她老人家,知道姐姐发动了,老太太也跟着担心的很呢。”
傅煦阳竟也不推辞,他原本就没打算亲自看着,没谁家里女人生孩子,还要男人看着的。这么一想,就点了点头抬腿就要走:“我去陪母亲,等到将生时,就让人来说一声。”
又朝苏颖拱了拱手:“大嫂病还未大好,就要操心。实在是不该了,可现在母亲卧病在床,没有个能主事的,这次就得麻烦大嫂坐镇了。”
都这种时候了,傅煦阳还这副德行,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在屋子里艰难给他生孩子的是他的妻子,渣男!
这么一想。在她生福禄俩娃时,在外面等了一夜的傅奕阳简直就是好男人!苏颖不想跟傅煦阳一般见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官方式微笑来:“小叔客气了。”
“再怎么说,弟妹肚子里的都是我侄子,我这做伯母的上心是应该的。”
傅煦阳没听出苏颖话里的讽刺,道:“大嫂量力而为才是。若是累的病再加重了,大哥都不会放过我的。”
“呵呵,小叔言重了。小叔还是赶紧去上房吧,我想老太太都盼着小叔你过去说说这里的情况呢。毕竟弟妹是早产,之前还动了胎气。老太太定然是很揪心的。”
傅煦阳皱起眉:“都是宛茹身边的下人乱嚼舌根,让宛茹受了刺激,这才早产了。若不是现在宛茹生产,离不开跟前伺候的人,我定然是要她们重罚的。”
这语气分外的理直气壮。
“小叔这话儿还是留到弟妹平安生下孩子再说罢,毕竟是你们院子里的事,我不好像插手管上房的事一样插手进来。”
眼见傅煦阳和苏颖打起口水仗,陈宛凝气的眼都红了,她扬声叫道:“大嫂!”
苏颖也不由得皱皱眉,她怎么就忍不住嘲讽傅煦阳了呢,就不该跟他一般见识才对。
傅煦阳这次是察觉到苏颖的讥讽了,他脸色沉了沉,可没再说什么,抬腿就走了,估计是到上房傅母那里告黑状去了。
苏颖缓缓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语气变得和软,脸上带笑:“小弟妹?”
“大嫂,我想进去陪姐姐。”
这是要和她商量吗?苏颖有些诧异,就听陈宛凝接着说:“还望大嫂帮着照看一下院子。”说着她的目光往一边瞥了一下,苏颖有些明白了。
“吩咐下去,叫侍候的人不许忙乱,什么时候办什么事,不必跟着二太太干熬着。”
“至于那边,说二太太这里忙乱,很不必她们过来了!芦荟你亲自去说,就说我说的。”二房这里可一向是乌烟瘴气的,陈夫人原先还管的起来,等到后面怀孕后,就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肚子里的那块肉上了。
至于陈宛凝,她根基尚浅,后面是不愿意和陈夫人争锋,很少插手管二房的事,到如今还要借着苏颖当家太太的威慑力去震慑傅煦阳的妾室。
陈宛凝朝苏颖曲了曲膝,“宛凝就先谢过大嫂了。”
上房
傅母还是很看重陈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原先陈夫人突然动了胎气,傅母还觉得是陈夫人装的,可哪想到一转眼陈夫人就发动了!
“杜鹃,你去守着。”
杜鹃应是,正领命往外走,就碰到了虎着脸的傅煦阳,连忙朝他曲膝。
“怎么不在里面好好侍奉老太太?”
杜鹃恭敬的答道:“回二老爷的话,老太太挂念二太太,就让奴婢去二太太那里守着。”
傅煦阳一阵烦躁,摆摆手:“去吧去吧。”
“是。”
傅煦阳进到里屋,把在傅母跟前伺候的朱鹮挥退,坐到傅母床前的脚踏上,“母亲,您不必很担心,宛凝生孩子不也是早产么。大姐儿现在不是也被养的白白胖胖的。”
傅母也有些怨恨:“当初大夫都说,她怀的是你的嫡长子,咱们侯府的嫡长孙,哪知道生出来是个赔钱货!”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下来。
傅煦阳听得也极为不易。好在傅母这症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傅煦阳在傅母跟前扮孝子也扮了好几天,多少也有些习惯了。
傅煦阳听了傅母的话,也跟着失望的叹口气:“儿子也生怕宛茹这胎也是个女儿,不想一再的失望,就躲到母亲您这儿来了。”
“我就盼着是个哥儿,那可是我孙子,你大哥我已经,不想指望了。自打苏氏生下儿子来,就不把我这个老太太。放在眼里了,孙子我统共,就没看上几眼。”
傅母一想到苏颖生的儿子占了原本该是属于二房的嫡长孙的名头,心里就万分来气,对福禄俩娃是恨屋及乌。
洗三时。傅煦阳和傅母闹得正僵,傅母就勉为其难的出席了,等到后面福禄俩娃满月时,就干脆称病不出了。
那时候傅母还以为她仍旧是侯府响当当的老封君,认为那些赴宴的宾客多半都是冲着她来的,只要她不出席,那些宾客肯定会失望冷落苏颖呢。
后面更偏激了。想出那么恶毒的法子想毁了苏颖的名声,到时候顶着有那样名声的母亲,福禄俩娃就等于废了。
哪知道非但没能构陷了苏颖,还牵连出傅母下药让苏颖五年无所出,还害的她还不容易怀上的孩子也小产了一事,结果就是让傅奕阳同傅母暗地里是彻底撕破了脸。
傅母一气之下。竟然中风了,成了现在这样。
苏颖可不就是她的克星,当初就不该让她进门的!
傅煦阳不清楚傅母私下里究竟做了什么,他都能想到傅母为了给他铺路,从苏氏甫一进门就开始替他谋划了。只是可怜了苏氏,她何其无辜。
听了傅母这话,傅煦阳连忙表孝心:“母亲,您还有儿子我呢。大哥他只是还磨不开弯罢了,至于大嫂,她还是很善心的,病还没有大好,一听宛茹生产了,就过来帮忙了呢。”
傅母一听眉头皱的老高。
傅煦阳连忙问:“母亲,这可有什么不妥?”
“我看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傅母向来都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傅奕阳和苏颖夫妻俩,“宛茹生孩子,她会好心到去帮忙?别是想趁机做些腌臜事,害了我那未出生的孙子罢!你去,让她别添乱,她病不是好了,让她来侍奉我。”
“母亲,您别吓儿子,大嫂她不是那样的人吧?”
“你还替那毒妇说话,哼!还不快去!”
“儿子知道了,母亲您别生气,儿子这就去。”
傅煦阳现在可是听话的乖儿子,傅母让他向东他不往西,让他杀鸡他绝对不会去撵狗。
傅煦阳到二房外,就听到里面一阵喧闹,他不由的皱起眉来,踢开大门,吼道:“这是怎么了?”
王姨娘身边的大丫环明月含着眼泪,眼圈通红,见到傅煦阳来了,抖着肩膀噗通一声跪下来:“老爷,求求你去看看我们家姨娘吧,我们姨娘她不过是一片好心,得知太太生产,就想过去帮帮忙,可没想到,没想到,大太太她,她竟然——”
傅煦阳低吼:“混账!大太太也是你个贱婢敢诬陷的!”
明月砰砰磕头:“请老爷明鉴,奴婢就是再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啊!不信老爷去看,我家姨娘被拦住就罢了,哪想到那婆子竟然还动起手脚来了,我家姨娘被推搡之下,伤到了,还流了血!”
“老爷,求求您发发慈悲,看在姨娘身子不好的份上去救救她吧!”明月哭嚎的更起劲了,整个院子都能听见了。
傅煦阳训斥道:“给我闭嘴!不知道太太正在生孩子吗?”
明月马上住了嘴,抽抽噎噎的抬起头来,泪珠滚落,竟似初绽放的梨花般娇柔,额头红肿,看上去很是惹人心疼。“奴婢知错了,还请老爷看在奴婢一心为主子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罢。奴婢给老爷磕头了。”
傅煦阳喉结滑动,声音缓和了下来:“罢了,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便是先绕过你一回。前面带路!”
“是是。多谢老爷。”明月脸上马上露出笑来,傅煦阳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苏颖这会儿还在陈夫人产房前,下人讨好的搬来梨木镌花椅,上面还垫着垫子,眼看天渐渐黑了下来,芦荟又差了小丫头回去拿了雪青底色翠纹披风来。
外边王姨娘那么闹腾,苏颖自然也听到了动静,柳眉微蹙,语气中就带出了不耐烦来:“杜鹃,你去看看。别让人扰了二太太生孩子。”
“是。”
杜鹃可是代表老太太呢。
杜鹃到了外面,委婉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望姨女乃女乃见谅,二太太肚子里可是二老爷的嫡子,老太太千盼万盼的嫡孙。若是因为咱们的一时疏忽,出了什么差池,咱们就是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姨女乃女乃若是真的想帮忙,就让底下人老老实实的,不要在这档口惹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王姨娘被杜鹃这么一说,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起来,眼尖的瞧见傅煦阳。柳眉一蹙,脸色惨白:“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可竟是不让我出院门,这又是什么道理?难道我竟是连自家院子里走动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傅煦阳嚷道。
傅煦阳话音才落,就见王姨娘微微侧了身子,蹙着一双秀眉。满眼含泪的看着他。
王姨娘自打被摔破了脸后就闭门不出了,傅煦阳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这乍一看竟是比往日里多了几分情愁,多了些楚楚可怜之相,面皮竟是没半点损伤。
傅奕阳本是不耐烦的。见到王姨娘这副模样竟是看直了眼。
王姨娘自然也察觉到了,她心里微微得意,更把脸仰了起来,耳边坠着的银杏叶形状的坠子轻灵晃动,把她的脸颊的线条衬得越发柔媚。“不怪她们,都是妾身太替太太心焦了,一下没站稳罢了。”
“姨娘!分明是那两个刁钻婆子拦住姨娘不放,还以下犯上的推搡姨娘,才让姨娘摔倒的!”明月大声的替王姨娘伸冤。
拦住王姨娘的两个婆子惊慌的跪在地上直呼冤枉,“我们也是奉了大太太的命令,让姨女乃女乃安心的呆在院子里,不要去太太院里添乱!偏姨女乃女乃执意要过去,我们又怕让太太分心,只得劝说,并不敢犯上去推搡姨女乃女乃,还望老爷明鉴!”
“你们胡说!大太太那样和善的人,怎么会这么不通情理?”明月咬着嘴唇,倔强的说着,更衬得她的小脸俏丽起来,傅煦阳看的眼眸一黯。
王姨娘却看到分明,掐着掌心,强挤出一抹笑来训斥明月:“闭嘴!大太太也是你个下人能置喙的!”
又朝傅煦阳说:“老爷,是妾身的错,杜鹃姑娘刚才说教的对,妾身这就回自己的屋子去。”
傅煦阳皱起眉来,不悦的看向站在一边的杜鹃:“大胆!”又想杜鹃是傅母跟前的大丫环,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硬生生的转变了语气:“杜鹃你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绝不会这么不懂规矩,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姨娘心里一咯噔,她以为傅煦阳看不惯老太太,定然会借机责罚一通老太太身边的大丫环来出出气。可看现在,傅煦阳分明就是在隐忍,王姨娘暗自低头,别是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
杜鹃不偏不倚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又在最后说:“二太太正在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的分心。大太太也是因为这个,才让嬷嬷们拘束下人不要到处乱走,以免忙中添乱,只刚才实在是才吵闹了一些,在正院都能听到吵杂声,适才大太太才派了奴婢来,和姨女乃女乃好好讲讲这个理。”
人家奉命来讲理,就硬生生的被王姨娘歪解成说教训诫。
“老爷,妾身知错了。”杜鹃刚说完,王姨娘就很能屈能伸的认错了,低垂粉颈,身子往下福的时候,柳条似的腰微微一偏,弯成一道秀美的曲线。
傅煦阳的目光在王姨娘身上打了个转。才依依不舍的收回来,想起这还不是时候,咳嗽一声:“你也是一番好心,行了。你回去吧。”
“老爷~”娇滴滴的声音让杜鹃都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
“等我得空了就来看你。”傅煦阳重新发现了王姨娘的美,还有她身边竟也藏了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王姨娘这才破涕为笑:“妾身虽然不能在太太生产时帮上什么忙,可妾身这就回去念佛经替太太祈福,也算得上妾身的一片心意了。”
心里却巴不得陈夫人一尺两命呢。
傅煦阳‘嗯’了一声,拉着王姨娘的手揉捏了一把:“你有心了。”
“爷~”王姨娘脸颊泛着红晕,看向傅煦阳的眼睛里含嗔带喜,又娇羞的从傅煦阳手上把手挣一下,没太用力,傅煦阳还感受了一把滑女敕的柔荑。不免心更加荡漾了。
如果不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傅煦阳早就提枪上阵了。
这一幕简直不能直视。
就这么巧呢,戴夫人火急火燎的从陈府过来,直接杀到二房,看到的就是这郎情妾意的一幕。无名火蹭蹭的往上涨!
陈夫人早产,在里面艰难的生孩子,这个贱/人竟然还在这档口勾/引男人,真是不知廉耻的下贱胚子!
“咳咳。”戴夫人猛地咳嗽一声,王姨娘换了一副惊慌模样,把手从傅煦阳手里挣月兑开,往傅煦阳身后躲了躲。
王姨娘这副做作更扎了戴夫人的眼。但现在不是处置这贱/人的时候,戴夫人好歹也给傅煦阳留了些颜面:“姑爷,你领我去正院。”
傅煦阳也有些心虚,立马抛弃了王姨娘,凑到戴夫人跟前:“舅妈,您怎么来了?”
戴夫人冷道:“宛茹生孩子。我不放心,自然是要过来的。”
杜鹃也跟着进去了。
跪在地上的两个婆子站起身来,对王姨娘和明月说:“姨女乃女乃,请回吧,不要让我们为难。”
“明月。扶我一把。”什么明月说的王姨娘被伤到了还流了血,那都是骗人的!王姨娘假装跌倒,除了手撑在地上,有些疼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王姨娘心里暗恨,没想到半路杀出戴夫人这个程咬金,还有大太太!
明月上前来扶住王姨娘,王姨娘看明月的目光不知不觉地就渗着冷意,“太太生子,咱们不能没有所表示,你去找几匹布来,赶紧给哥儿赶出几件小衣裳来,聊表心意。”
明月垂下眼眸,很是恭顺的道:“奴婢省的了。”
戴夫人也顾不得和苏颖寒暄,就进到产房去了,把陈宛凝给接替了下来。
傅煦阳很客气的同苏颖说:“真是麻烦大嫂了,我看现在天也不早了,这儿又有岳母坐镇,就不劳烦大嫂了。”
苏颖仍旧很官方式微笑,还是那句话:“小叔客气了。”
人家都赶人了,苏颖才不会巴巴的留下,正要走呢,就听傅煦阳说:“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母亲病了,于情于理咱们这些做小辈的都要去母亲床前尽孝,大嫂以前病了可以通融通融,如今大嫂既然病好了,合该去母亲跟前侍奉才是,如此方可昭显孝心。”
这么说,她要是不去,就是不孝了,就是不敬婆婆了?
还有,既然知道不中听,那你还说?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苏颖正欲说话,薄荷就从外面过来了,朝苏颖和傅煦阳曲曲膝,又转向苏颖:“太太,少爷们哭着找您呢,您快回去看看吧。”
傅煦阳又开口了:“要是可以的话,大嫂去母亲跟前尽孝道的时候,把两个侄儿抱上,母亲对他们甚是想念,说是从两位侄儿出生,就没见上几面。大嫂抱去了,也好让母亲享享天伦之乐。”
呵呵,好话都让他说了,还让她说什么。
天伦之乐?傅母她也配享受他们一家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