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除旧迎新之际,谨以此番外祝大家新春愉快,龙马精神,阖家欢乐。♀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既然离大结局还好远,那就干脆yy一下大结局后神女宫中的新年好了。
时间是在“第一章人生若只如初见两人终究到得迟了,云端之上,彩霞深处,金碧辉煌的未央宫里,收到请柬的人竟只剩她们二人未到,众人视线的交织里,云姝端庄稳重地走向主人凌风,他却没给她寒暄的机会。在她走近之前,满脸笑容地走到自己妻子身旁了。云姝顿时怔在原地,不知何时起了风,衣袂翻飞,寂寞胜雪。在一旁看着的流珠心中直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之后。
神女宫中,华灯千盏,照得诺大的园子有如白昼。流光溢彩自不必说,水中锦鲤被闹得凶了,不甘寂寞地跃出水面。尤其是有种名龙鲤的,每当它高高跃起,再一个漂亮的后空翻似箭般射回水面的,阵阵涟漪荡漾开来,池边的男孩女孩总要忙里偷闲地窃窃私语一番,个个兴高采烈,真是个好意头呀!
寝室内云姝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旁边流珠正叉着腰代她发号施令,指使得神女宫众弟子和侍者侍女团团乱转。“把那个彩缎缠绕在栏杆上,多系几朵大红花,那才喜气嘛!”旁边拍着雪球的小雪豹不屑地抛给自己的主人一个白眼,抬起右爪,捂住口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便带着自己一贯的优雅,慵懒地躺到云姝脚边,却只用脊背对着流珠。小雪豹用嘴巴把雪球顶到自己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这个女人人家不认识!
令云看也不看神女宫外的守卫长驱直入,守卫亦习以为常,屋子低头坐着,连掀眼皮看他一眼都省了。这一年来天天上演这种戏码,他们演不腻,自己都看腻了。纵然神女宫内依旧四季如春,但景物变化却是极大的。令云见到处张灯结彩,花枝鲜媚,树木繁翳,泥土湿润,显而易见是新移栽过来的。♀更何况稍远处假山流水,锦鲤池边那栏杆上扎眼的红花,绚烂鲜艳的彩缎交织缠绕,堪称五彩缤纷,定是流珠的手笔。
就算下人向他汇报流珠去神女宫探望云姝了,他也没能相信。除夕之夜,众人团圆,她怎么可以甩下新婚燕尔的自己去陪别人?!令云进去的时候,流珠正抓着蔫头搭尾的雪豹的两只前爪拼命摇晃着,“你这小畜生,明明是我把你从魔幻森林里带出来的,你怎么这么吃里爬外,整天黏着云姝!”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身后一道阴冷而熟悉的声音传来,流珠疑惑地回过头,令云不好进内室,此时正在屏风处瞪着流珠,长身玉立,俊脸含霜,一身棕色暗纹长衫,更添几分沉稳,隐隐透出华贵。流珠不服气地嘟起嘴,“令云,你几个意思呀?”令云用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眸,又恢复了往日的儒雅之风。云姝此时不能再不开口,忙含笑寒暄道:“令云,真没想到你也会来,流珠说你今天忙,应该不会来。”
令云险些气了个仰倒,你自己还不够,还拉着我一起来别人家过年?!流珠总算察觉出令云的气愤来了,开始蹑手蹑脚地向后移动,却被令云一个眼神冻在了原地。雪豹看她这副模样,恢复了往日开心的笑容,虽然它的雪球已经融化了,但它还是甩着爪子绕着云姝转了好几个圈,云姝宠溺地模了模它的头。
既来之则安之,令云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客随主便随云姝去了正殿,他刚摆了个潇洒的姿势坐下来,流珠就缠着云姝去了厨房,当下令云的脸便垮了下来。云姝离去前还回眸一笑对他投去充满同情的一瞥,这下令云可坐不住了,什么君子远庖厨,若说为了仁义,不忍杀生,我本就是武夫而非书生,若说为了男子汉的尊严,难道有身家性命重要吗?!不管云姝是不是用的激将法,他都要自己跟着心里踏实点。♀
令云稍慢一步,他进厨房时正见到云姝态度强硬地将擀面杖抢过来。令云脚下不停,飞快地向云姝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饱含感激。云姝也还他一个眼神,浅显易懂,应该的,谁叫咱俩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蚱蜢呢。云姝把手背到身后,笑意盈盈道:“流珠,你还是帮我看看园子该如何布置吧,你也知道我是真的不擅于此,生生把好好一个地方弄得荒凉无比。好歹是我的脸面,你也不想我被人笑话不是?”是这样吗?流珠狐疑地打量着云姝的神色,只见她一脸恳切,实不似作伪,便信了她,仰头道:“好吧,那我这就去!”说完踩着小碎步快跑出了厨房。
令云一直瞄着流珠的动静,直到确认她真地走远后才满脸敬意地感叹道:“佩服佩服,这次可真是多谢你了!”云姝看他一脸正色,心里好笑却又着实觉得他不容易,最终只平静地说:“现在说这句话还太晚,当务之急是在她回来之前包完饺子,要不然……”令云耳听云姝意味深长的话语,眼看云姝高深莫测的表情,再想想自己婚后受的荼毒,竟是劈手夺过云姝手中的擀面杖,飞快地擀起皮来。
云姝犹自愣怔地看着一个个又薄又圆的饺子皮从令云手下诞生,冷不防被令云焦躁的声音吓了一跳,“快别愣着了,馅儿!”“啊?哦。”云姝唯唯诺诺地应了,赶忙去洗蔬菜了。
待流珠打点完一切回到厨房时,饺子刚刚下锅,“呀!”流珠捂住嘴小小声地抱怨道,“你们怎么不等我呀?”令云用袖口拭去鬓角的冷汗,和云姝对视一眼,直呼幸甚。云姝更多的是钦佩令云的手艺,几年没试过,更加炉火纯青了。然而妙目流珠间扫到流珠,她开始想这才是环境造就人才呀!
这顿年夜饭其实极简,主菜饺子,副菜饺子,主食饺子,副食饺子。三人连桌都没上,只围坐在小几旁吃得酣畅淋漓。只是流珠总想大展身手,惊出令云云姝阵阵冷汗,最后还是令云解决了这一切。
月华倾泻,三人身处锦鲤池旁,池水上荡漾的星光偶尔被鱼儿吐出的气泡打破,揉碎后便似流光碎金,亦真亦幻,令人如坠梦境。云姝的审美还是可以的,她专门挑了那棵仅有的只系了一条彩缎的树下安置小几,时而有风拂过,树影摇晃,光影迷离。不计实力,令云能将纨绔二字发挥得淋漓尽致,哄个娇蛮的小妻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故而云姝的琉璃盏也被令云摆上了小几,虽唤作小盏,却并非太小,令云在水上浮了几颗小蜡烛,红烛曳着火苗,不但喜庆,更讨流珠喜欢。她还小心翼翼地戳了几下,看它忽而漂出去,竟碰壁后又弹了回来。流珠眉眼弯弯,小小的一簇烛火跳跃在她的瞳仁里,更显得她青春开朗,活力四射。
饭刚用罢,流珠就摩拳擦掌准备大展鸿图,在此除夕之夜奉上美食佳肴给她相公和发小。她刚起身要离席,令云就握住了她的手。流珠不得已回过头,却对上令云深情款款的目光。呃,这是哪一出,流珠很疑惑,却没出言询问。“流珠,你就不留下来陪我祭奠一下父母吗?”
流珠顿时心虚,赶忙将手抽出来,恭恭敬敬地斟了一杯酒。玉人素手纤纤,琥珀杯中月影阑珊,任谁都要赞一声何柔荑乃尔,可令云却没有心猿意马,他早就站了起来,身姿挺拔如松,却有一种出人意料的落拓,让人望之心生萧瑟。令云面容冷肅,只以三杯清酒洒地为祭,其他的早就供奉在祠堂里了。
令云转身询问云姝,“云姝,你不拜祭父母了吗?”云姝浅笑回应道:“不了,他们不就在我的梳妆桌上么,日夜相见,何来拜祭一说。”流珠先是很意外云姝居然还能笑出来,之后又被她的话吓得瑟缩了一下,几乎把小半个身子都藏在了令云身后。
令云既感到了臂上的压力,也看到了云姝笑容里的轻忽飘渺。他和云姝似乎在流珠身上有种无言的默契,流珠是家中幼女,就像是个象牙塔中长大的公主,是最美丽的琉璃,华彩出众,却又脆弱至极,只能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呵护着。若大意失手,她会粉身碎骨,若不时常擦拭,她会蒙尘,会像无人培育的花卉迅速憔悴枯萎。他们的世界她不懂,可她又何必懂?所谓朝阳驱散黑暗,她只要永悬天际,照亮自己的命途就够了,这才是最后的救赎。
长久的寂寥之后,流珠提议去放河灯。左右他们也不知道真真正正的普通人是何时放河灯的,反正也只是寄托哀思而已。河灯都是简单质朴素洁的荷花灯,或者换言之是最圣洁的河灯。只是最后的结果实在是三人始料未及的,竟臊得流珠蹲在地上对着河灯不敢起来,似乎全都是自己写的愿望,会不会太过分呢?最后她磨磨蹭蹭,挑挑拣拣,终于选出两个纸条来,算是勉强给他俩留了两个愿望。
令云看着流珠蹲在地上仰着头,脸上满是希冀,一双水般清澈的双眸似小兔般怯怯地忽闪着,宠溺一笑,提笔刷刷写下一行字,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河灯里,亲手燃了蜡烛,将它放到了水面上。他一直注视着那河灯,看它随波逐流,渐行渐远。那句话其实是:愿逝去的血亲,在地底永安你的魂灵。
流珠多少有些不开心,但看了令云些微空茫的眼神便开始不知所措。咬了咬唇,原就娇女敕的唇瓣几乎滴出血来,抓住他的袖子使劲摇晃了几下。令云仿佛刚回过神来,迟缓地转头看向她,为了安抚她的无措,令云努力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天越来越晚,流珠终于挺到了子时,却在更鼓敲响的下一刻栽在云姝怀里,睡熟了。“我来吧。”云姝点点头,令云从她怀里接过流珠,流珠皱了皱眉,在睡梦中还动了动调整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
令云几乎太过仔细,流珠便是蹙蹙眉,他都要停下来歇一会儿。好容易到达客房,看着令云把流珠放在床上,她便走了出去。夜太静,纵然神女宫四季如春,依旧风太冷。云姝临水而立,青丝飞扬,飘带翩然而舞。她站了太久,久得水中鱼儿都忍不住跃出来看她是不是石化了,云姝才有了下一个动作。她忽然面朝西方跪拜,心中默默祈祷,爹,娘,若真有轮回往生,女儿别无所求,唯愿你们来世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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