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中的外貌在一众男生中算是比较突出了的,不论是他白皙的肤色,还是乌黑剔透的眼睛,都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和议论。
不愧是外貌组的冠军啊!
但是显然他本人并不希望别人的关注点总是焦距在自己的脸上,而是能够转移到他的声音上,所以时常是冷着一张脸,让人看起来格外不好接近。
不过就算这样子还是有很多女生们络绎不绝的跑到他面前献殷勤。
韩封槿第二次遇见金在中的时候就是在她听到一众女练习生讨论金在中的时候。
撇撇嘴,对于她们这么花痴的行为觉得非常不屑的封槿在想到第一次看到在中时候的样子,不由得脸上挂起一抹色色的笑容:“金在中这等美人,果断还是掳回去当压寨夫人吧,嘿嘿嘿。”
略显直白的言辞,配合上最后的三声笑,让她身边的金俊秀不由得抖了抖,为那个被封槿看上的男生默哀:“你说的是那个外貌组冠军的金在中?”
“怎么了?”温和的不同于俊秀的声音让两人不由得转过头去。
穿着一身白色休闲体恤的金在中面色冷淡地看着两人:“前辈。”他微微弯腰,面对这两个虽然年龄比他小,但进公司比他久的人,必不可少要这样。
他已经感受过那些仗着辈分而遭受欺负的感觉了,肩膀上那块因为撞到墙壁而乌青的地方到现在都还没有好。
韩封槿眨了眨眼睛,双眼发亮地看着几天后重新遇见的男人。
大美人,快跟我回家,我一定会很温柔地对待你的!
“喂,你说出来了啦!”金俊秀面色僵硬地看着像狼看见羊一样眼冒绿光的韩封槿,立马撞了她一下。
被俊秀的动作弄得退了一步的韩封槿猛地反应过来,看着金在中的脸,感觉好像黑了一点?
“不好意思,小槿有时候有点无厘头,其实她”
“其实我最喜欢的是肚子上有八块月复肌并且力大无穷的肌肉男!”韩封槿一脸认真的看着金在中说。
金俊秀听了都想吐血了,急忙拉住她的手,一手捂住她的嘴:“不好意思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没吃药,另外,自我介绍一下,我是a部一组的金俊秀,86年12月生,她是韩封槿,b部一组,89年6月生。”
“金在中,b部四组,86年1月。”金在中礼貌的点了点头。
俊秀‘啊’了一下:“你比我大啊,那就别叫前辈了,用平语吧,在中xi。”
“好的,俊秀xi。”
“小槿,叫人。”捅了下韩封槿的腰,放开她的俊秀轻声说。
“咳,你好,金在中xi,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两个第二次见面的人就在这走廊上相互鞠躬弯腰,让在一旁呆立的俊秀无语地抓抓头发,又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小槿没有再抽风了。
他刚呼了一口气,就听到封槿语气愉悦地问道:“金在中xi,我能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护肤产品,才让脸这么白这么女敕这么滑的呢?”
金在中看着韩封槿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那双猫儿般圆圆的大眼在他的脸上连续不断地扫视着,不由得有些不习惯,饶是他故意冷着一张脸,仿佛也不能阻碍她对他的善意。虽然她说的话让人觉得无厘头或者失礼,但是对人情绪铭感的金在中自然感觉到她并不是真的花痴。那双眼中偶尔闪过的狡黠和得逞让他忍不住想要抓在手里。
“天生的。”——一脸淡定的金在中。
“”——==无语表情的韩封槿。
“噗,恩康康康”——忍笑不成功的金俊秀。
金在中看着似乎是被噎到的韩封槿,不由得笑了起来。冷清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个签单的笑容,仿佛高山上的冬雪融化,掩埋在山缝间的高岭之花悄悄绽放。
被黑发男子的笑容惊艳到的两个孩子呆愣的看着他,一时倒是说不出话来。
“咳。”金在中假咳了一声,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又一次摆着一张冷淡的脸,问道:“你们不去吃饭吗?人都走光了。”
“说起来,你怎么一个人?”韩封槿似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三人不自觉地并肩走成一排,唯一的女孩子在中间,两个男生分别在她左右。
“他们都先走了,我留下来练习。”似乎是因为不太熟悉的样子,金在中说话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带着敬语和疏离。
金俊秀也知道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也只能稍稍寒暄一会儿,谈久了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金在中xi喜欢吃什么?我们正打算去快餐店吃饭。”封槿问道,侧头看着金在中的脸,忍了一下转回头看前方,但是眼角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他脸上移去。
“我一般,什么都吃。”斟酌了一下,金在中说道。
听到他的回答后封槿的表情不由得命令了一下,然后莫名其妙地开启了话痨模式,说着身边的人居然总是挑三拣四的,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喜欢,虽然她也有不喜欢的东西,但是她唯一讨厌的事物一般是大众都讨厌的大蒜,而且如果厨师有足够的本事能将大蒜烧出没有大蒜特有味道的菜式的话,她还是很愿意尝试一下的。只是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秀妍姐讨厌南瓜冬瓜西瓜?是不是该庆幸世界上还没有北瓜,所以少了一样她可以讨厌的菜呢?而且俊秀也是,居然不喜欢花菜,为什么不喜欢呢?花菜明明和西兰花长得一样啊,就是颜色不一样而已,真是不能理解啊。
其实最不能理解的因为是封槿身边的人才对,明明一般女孩子都会讨厌的葱,芹菜她居然都会喜欢,他们才是真的不能理解。
“一起去吧,上次见面都没有好好说过话认识过,金在中xi也要多多认识些人才好啊。练习生里总会有人使手段,有些事情你们不问,他们就不说,最后倒霉的就是新来的人了。”
“可是,我跟韩庚约好了的。”金在中没怎么想就拒绝了。他也知道多认识些人是好事,只是毕竟是他和韩庚有约在先,总不能因为后面的事情而推掉前面的约定吧,他虽然穷,但并不是个不守约定的人。
“啊,好可惜哦。”金俊秀说道,三人刚好到马路的十字路口,俊秀和封槿是要向右走朝快餐店走去,而金在中则是要转弯去找韩庚,“那就在这里分手吧,我们也要吃饭去了。下次遇见了再聊。”
金俊秀拉着封槿的手臂,对着金在中微微弯腰,封槿看到他的动作,虽然心里不习惯,但是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动作了起来。
金在中也弯了弯腰,道别前还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让少有见到他笑的封槿不由得又风化了。
直到人走地看不见身影后,金俊秀才一脸暧昧地看着封槿:“小槿你不会喜欢金在中这类型的吧?”
封槿猛地回过神,一脸诡异的看着金俊秀:“俊秀哥你怎么会这么想?金在中xi实在是太弱了,典型的身娇体软易推倒,我喜欢的可是猛男型的,就像上次在健身馆门口偶遇的那个教练一样,一身小麦色的皮肤,凌厉的双眼,还有手臂上隐隐可见的肌肉,嘶——”默默地吸了吸不存在的口水,封槿努力收敛住脸上荡漾的表情。
金俊秀疑惑地看了封槿一眼,问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整理出的‘身娇体软易推倒’,但是你确定这说的不是你吗?”说完,那双眼睛还布满质疑地将封槿从上看到下。
“呀!金俊秀你欠揍了是吧!”
“呀什么呀!你是女孩子啊你的礼貌呢!是不是跟别人混久了就被感染了!舅舅知道了一定会收拾你的!”
“呜呜呜俊秀哥欺负人呜呜呜呜——”
“呀俊秀你怎么欺负小槿,不知道人家是女孩子吗,手还举那么高别当我没看见!”
“不是啊赫在,你是不知道她刚才”
“赫在哥俊秀哥欺负人,他刚才还想打我呢!”
“呀!韩封槿!”
“呀什么呀,俊秀你学谁讲话了,阿姨知道了要揍你了。”
“我怎么觉得这对话这么熟悉?”
“不就是你刚才教训我的话?”
从6月1日封槿的生日过了之后,她就把晚上的钢琴课程调换了,一是因为学习的时间到了,二是因为她打算把排在钢琴课后面的日语课和形体课调到前面来,剩下2个钟头就可以去打工赚钱,而中午的时候也空出了2个钟头,等于说她一天有四个小时可以打工。
韩家很有钱,而韩封槿作为娇养的女儿也绝对不缺零花钱,但是封槿想买的是她自己学习编曲用的纯木吉他,也想用自己赚的钱来买。
人总是对待来的太过容易的东西很疏忽,而非常在意很难得到或得不到的东西。
封槿不想因为家庭条件十分好的原因作为她可以随意花钱购物的借口,这会侵蚀她原就不稳定的性格本质。也许有些人认为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明明有钱又何必花那些不必要的功夫去打工赚钱呢?利用好时间好好练习好好学习不是才最重要吗?
如果有人真的这么问封槿,那么封槿可能只会笑的像个痴汉一样地看着他。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着莫名其妙的坚持,你可能不能理解,不能接受,但是你也不能阻止,或者插手。每个人有每个人坚持的道理,别人或许不明白,但是自己了解就足够了。问的再多,封槿最终也只会告诉你,她只是想要留下一点点关于前世的自我。
这个世界的原则性和存在性太过强烈,明明是个记忆力最强盛的年龄,但是每天醒来的时候,封槿都要看着镜子里陌生而日渐熟悉的自己,一遍又一遍在脑中描绘着曾经的样貌。在她上课空闲的时候,不经意间想要回忆曾经的自己时,才发现,那大片的记忆不知何时,慢慢地被她遗忘了。
她清楚地记得未来10年内韩国娱乐圈里出道且有一定名气的男团或女团,也十分清晰地能够记起几部让人印象深刻的电影和电视剧,却无法诉说出当她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在做着什么。
封槿没有父母,但是有过男朋友,只是那曾经仿佛非常在意的男人,现在在她头脑里,连个名字和面孔都慢慢模糊起来,其他的更别说了,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所居住的城市
曾经以为会记一辈子的事情就好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样,干净的只剩下白纸。哦,不对,剩下的白纸上,被新的文字和图画所代替了,被韩封槿的人生所代替了,那曾经的自己,慢慢地消失了她的痕迹。
在她了解这种事情之后,她真的恐慌过。虽然新的世界新的人生给她带来很新奇而有趣的感觉,但这毕竟不是本源的她。封槿也尝试过,将当时还能记住的东西写到日记本里藏起来,可是第二天爬起来重新回顾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对于日记上的东西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仿佛写的是别人的事情一样。
是不是不过多久,她的记忆里,只会存在那些客观的事情,而与她相关的完全不存在了?她也会忘记,自己其实并不是原本的韩封槿,自己有别于他人的,只是仿佛预言师一样的所拥有的限时段的记忆?
印象的消退,新生活的替代,这似乎成为了一种不可抗力,她没有办法去挣扎什么,毕竟隔天起来后面对的前天的日记,不过是一篇仿佛记录着别人生活的故事而已,对自己来说,只能用陌生来形容。
作为一个正宗韩国人并且有着大男子主义的父亲,在知道她要打工的时候,倒是没多少意见,觉得就算是女孩子也要有一些生存能力;反倒是作为天朝人的母亲知道后,不由得反对了,认为她的年纪太小了,即使她从嫁给韩父后已经在韩国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能适应未满16岁就出去打工的孩子,特别是当对象是自己娇养的女儿时。
会同意女儿当练习生已经是件非常勉强的事情了,现在又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去打工,母亲表示怎么也不愿意。
虽然还是在封槿可怜兮兮的眼睛和撒娇卖萌的拜托下答应了,却仍然不能理解为何女儿要去打工的原因。
而封槿也不知道到底用什么理由来向疼爱她的母亲解释。
——坚持本源的自己。
这么奇怪的理由,让母亲怎么接受的了?
所以她只能说找出别的理由,譬如了解赚钱是多么的辛苦啊,学校老师布置的作业啊,想体验打工的感觉啊等等。
她喜欢在这个世界上接触的新知识,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喜欢学习新的东西,比如编曲写词弹钢琴,也喜欢站在人群面前享受别人赞美的目光,但是这不是说,失去了这些,她就不能生活了。
她其实并不是一个情绪起伏非常大的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可能显得有点冷漠。从来到这里开始,情绪起伏最鲜明的时候,第一,是跳舞的时候,第二,是见到金在中的时候。
对于她这种人来说,人生其实没有什么确切的必须实现的目标,成为练习生不是她自愿,而练习生合约签订了五年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但是作为韩封槿,成为一名歌手,她一定会去努力。这算是她对于代替原身的一个代价。她会努力去实现这个目标,并且附带上自己的热情,因为她知道,没有热情的梦想,就算实现了也并不快乐,只会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这算是大部分练习生和她的区别。
她当练习生,同样以出道为目标,但是她不仅仅是和别人一样带上了‘热情’与‘梦想’,还有‘责任’。但是多了这一点,就显得她与别人不同。
她坚守承诺,即使没有结果,没人期待,但是如果真的决定了,就一定会去做到。只是让她坚持的东西并不多。因为她的爱好太过广泛,热情消逝地太过迅速,唯一能够让她坚持下去的,只有承诺的事情。
她虽然表面一副呆蠢的样子,但是她内心却像是有着另外一个自己一样,冷眼旁观着自己和别人嬉闹、内心好似单纯的吐槽。
别人看到的她,并不是完全的她,她也不在乎别人看到的是怎么样的。因为没有必要,也许对方只是一个生活中很容易被遗忘的过客。
面对这个世界她只能慢慢妥协,同时坚持唯一的自我。这是她最后的底线。如果她日后出道了,坚持的方式一定也会变得不同,但可以确定的是,她还会有别人无法理解的坚持。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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