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觉得自己的手脚能动了,便开始拼命挣扎。♀她看到后母的脸就在眼前,眼睛血红的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可是自己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步也动不了,只能挥舞着双手,嘴里不停的喊:“不要过来,不要杀我。不要过来,不要杀我。”
突然自己的手被抓住了,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外面一片混乱,有人惊奇的喊:“小姐,您醒了!“还有人带着哭腔喊:”小姐怎么了,您不要吓奴婢啊!“又听到有人喊,”让开,让开,老爷来了。“
林熙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双有力的手握在了手里,颤抖着声音道:“熙儿,爹在这呢!你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看爹啊。“
“爸爸、静姨、一定要小心静姨。“林熙头脑里闪现着这些词,可喉咙被静姨掐的死死的发不出声音,而静姨手里的刀,马上就要到自己的胸口。
林熙挣开握着自己的手,双手在空中挣扎着,就见静姨狰狞的笑着,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已经快到自己胸口了,林熙一着急,一下坐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
可就在林熙坐起来的瞬间,身体突然被一个人抱住了,是刚才那个颤抖的声音在说:“熙儿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是爸爸。可林熙推开男人的怀抱,却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这一惊非同小可,林熙抱了被子从床上一跃而下,嘴里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林熙边后退,边看清屋里还有六七个人,装扮怪异,清一色古代戏里的丫鬟服饰。
其中一个粉衣女子,朝林熙走了过来,伸手要扶林熙,吓的林熙拼命向后躲。林熙看到自己穿着衣服,便扔了手里的被子,拿起桌上的花瓶,挥舞着花瓶大声道:“别过来,谁也别过来。♀退后。“屋里的人都张大了嘴巴,站在原地,惊奇的看着这一幕。
林熙看到大家没有一个听自己的后退,啪的一声在桌子上磕碎了花瓶,声嘶力竭的喊:“退后,听见了吗?退后。”她一边喊着一边一点点往门边移动,心里想着出了门,不管求救还是逃跑,都多一些把握。
到了门边,林熙刚打算夺门而出,就听自己身上啪啪两声,身体一阵酸麻,整个人便软了下来。身后一双手扶住了林熙,打横抱起软绵绵的她走向床边。
中年男子带了不满叫了一声:“新绿!”
被叫做新绿穿着绿衣的丫鬟将林熙放在床上,低眉回话道:“老爷,我刚从厨房端药进来,听到小姐大喊大叫,还拿着碎了的花瓶,我怕小姐伤到自己,这才点了穴。“
中年男子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便坐下来又拉了林熙的手关切的问:“熙儿,你到底怎么了。你昏迷了七天,这刚醒来,是做噩梦了吗?没事不怕的,有爹呢!爹已经派人去请梅大夫了。”
安静下来的林熙,突然一阵头疼,看着眼前自称是自己爹的人,还有刚才那个绿衣人说的点穴,林熙觉得自己一定还是在做梦,静姨的噩梦还没完又接着梦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
可是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啊!
林熙想使劲掐一下自己,可手脚动不了,恐惧又爬上了林熙的心头,自己死的时候不就是被静姨绑的结结实实的吗?
看到林熙的表情,中年男子怜惜的说:“熙儿,你刚醒来,需要安安静静的躺一会儿,等梅大夫给你把了脉,我就给你解穴。”
正说着,外面有人喊:“梅大夫来了。”
屋子里丫鬟服饰的人纷纷退到一边,果然屋子里进来一个身材矮胖,背着药箱的老头,老头放下药箱,拱手道:“听小姐醒了,我便马上背了药箱过来。小姐这次大难不死,后福只怕不可限量。”
冷老爷站起来,还礼道:“梅大夫,你先给看看,醒是醒了,可是……“
冷老爷没往下说,只是用眼角扫了一下一地的花瓶碎片,梅大夫会意,看了一眼林熙,然后将手搭在林熙手腕上请了脉。
看梅大夫请完了脉,冷老爷便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
听到老爷问,收拾地上瓷瓶碎片的几个丫鬟都竖起了耳朵,她们都迫切的想知道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梅大夫撸着为数不多的几根胡子,沉思了一会儿道:“小姐脉像一切正常。只是昏迷的时间有些久,身子还很虚,切记,最近几日只能吃些清淡的稀粥。每次少吃些,但每日要多吃几次。没有大碍,慢慢调理几日就好了。”
冷老爷听了大夫的话,连忙回身对丫鬟们道:“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吩咐厨房,给小姐准备稀粥。”
梅大夫看看左右,对冷老爷道:“我们还是去你的书房,我开一张温补的方子,你让小姐吃个七八天,等小姐身子恢复了,就不用吃了。”
冷老爷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带了梅大夫离开。离开时还对一个穿绿衣一个穿粉衣的丫鬟道:“新绿,依依,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小姐,我一会儿就回来。”
林熙不能动,脑子却始终保持着清醒和戒备。没理由出现这么真实的幻觉的,没理由做这么一个情节连续的没有跳跃,没有混乱的梦。
丫鬟依依看见老爷走远了,连忙拉了新绿上林熙床边,嗔怪着道:“还不快给小姐解开,你可真是的。”
新绿上前啪啪两下,林熙就觉得能动了。但是刚想坐起来就觉得身子发虚,刚才闹了一通,现在居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看着小姐要坐起来,又没了力气,粉衣丫鬟依依忙伸手要扶林熙起来,而绿衣丫鬟新绿则拦了依依:“小姐现在身子很虚,要多休息一会,一会粥来了,小姐再坐起来不迟。”
依依听了新绿的话,收回了手,却怔怔的看着林熙,眼里含满了泪水。
林熙一边警惕的看着地上两个古装服饰的丫鬟,一边伸手在自己大腿内侧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的差点叫出了声。不是梦,自己还活着。
丫鬟依依伏在了林熙的床边,小声的抽泣着说:“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奴婢也不活了。”
新绿连忙拉起依依,呵斥道:“小姐现在好好的,你哭什么哭。快起来,爬在小姐床边哭,你是要疯了吗?”
听了新绿的呵斥,依依连忙擦干了眼泪,撅起嘴笑着道:“我是高兴,我是高兴哭的不行吗?“
林熙听着这两个丫鬟服饰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
小姐、老爷、大夫这样的称呼,这些人奇怪的装扮,以及这些古色古香的家具,都在向林熙传递着一个信息——穿越。
林熙下意识的模模胸前,平平的,挣扎着下地,对着身边的依依比了比,发现身高也变矮了。是自己的身体吗?难道自己已经死了,穿越而来的只是自己的灵魂而已,林熙心开始发慌。再模模自己的脸,嘴里念着:“镜子,镜子。”依依跑过去拿起桌上的铜镜递了过来。林熙的手颤抖着,慢慢将镜子移到自己眼前。
镜子里映出了一张精致的脸,小巧的嘴巴,挺拔的鼻子,长长的睫毛,圆圆的杏核眼,只是眼睛里满是稚女敕。啪的一声镜子掉到了地上,嘲笑似得在林熙的脚边骨碌碌的打转。
林熙只觉得天雷滚滚,雷的自己外焦里女敕,自己是穿越了吗?穿越途中还附带了时光倒流。镜子里居然是自己十三四岁时候的样子。
林熙保持着拿镜子的姿势足足有数分钟,脑子一片空白,不顾身上只穿着底衣,便从屋里冲了出去。
两个丫鬟在身后追着,喊着。
林熙一句也听不见,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找到门就好,只要出去就好。门在哪里?怎么跑了这么久还是在院子里,看到前面屋墙上搭着一把梯子,林熙便三步并两步的爬了上去。
站在屋顶,放眼望去,蓝蓝的天幕下全是青砖青瓦白墙,隐隐的还能听到远处隐约传来集市里的吆喝声。
真的穿越了!?
林熙沮丧的坐下,脑袋莫名的疼,脑海里就像电影倒带似的,定格在自己出事的那一天。自己十九岁的生日,静姨组织了盛大的舞会,邀请了自己的高中同学和老师,还有爸爸的朋友,下属,各种漂亮的礼物。自己穿着晚礼服漂亮的像个公主,然后舞会结束,静姨准备的酸梅汤,汤里有安眠药。爸爸喝了汤,李妈和于妈喝了汤,自己喝了汤,大家都睡着了,然后静姨绑了自己,用车拉着到了近郊的江边。
然后说了杀自己的原因,以及弟弟林凯不是爸爸亲生的这样的秘密。然后推自己到江里,还说了爸爸要破产之类的话。
“要怎么才能回去,必须回去,只有自己才能揭穿静姨的真面目,只有自己才能救爸爸。”
林熙就这样来回走着,自言自语,完全忘了是在屋顶。离屋檐只差一步的时候,她听到了依依杀猪般的尖叫,可来不及了,脚下一滑,就那样倒栽葱似的掉了下去。
新绿鬼魅般的身影快速的飘过,已经到林熙的下方,林熙只觉得一股神奇的力量,柔和的划过全身,自己便由倒栽葱恢复了正常的方向,轻轻站立在地上。
刚才剧烈的奔跑,再加上从房上掉下来的惊吓,彻底让林熙虚月兑了,任由依依和新绿架着自己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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