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依依和新绿没有彻底被转晕之前,冷熙终于想出了办法。
冷熙一边向秦夫子所在的院子跑去,一边吩咐新绿:“派人告诉段公子,说有人拿着一副《秋山听泉图》请段公子帮忙鉴赏。就约在你上次告诉我的这里最大的酒楼归鹤楼的雅间。“还有叫依依把握屋里那副《睡海棠》拿下来。”
冷熙跑到秦夫子的屋里,用了各种手段,死乞白赖的将秦夫子的宝贝‘测谎瓶’借了来。
一切准备妥当,冷熙便叫新绿给自己梳头,“就梳上次出门我跟你指过有个小姐梳的那种特别好看的,高高的那种头发。”
“小姐是说百合髻?”
“对,对,对,就梳那个。”
“可是那个法式不适合小姐这个年纪。”
“只要好看就行,来不及了,就那个。依依快准备衣服,那个粉色百蝶穿花,外面罩着纱的。“
看自家小姐这样,依依和新绿只当她什么都想好了,反正她们两个已经没了主意,只能全听自家小姐的了。
冷熙穿的花枝招展,脸上带了面纱。带了流莺和飞红,抱了《睡海棠》前去归鹤楼,而新绿则穿了男装远远的在身后跟着。
见到知府的公子段以墨,只见对方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天蓝色暗纹长衫,天蓝色腰带上缝着一颗黄色菱形宝石,手里一把折扇,模样斯文俊俏,要是不知道他对萧逸做了那样的事,光看长相还真能让人产生一些好感。但他现在在冷熙的心里就是十足的恶少。
见段以墨用探寻的目光看着自己,冷熙忙福福身道:“段公子万福。♀“
段以墨也不紧不慢的还礼道:“小姐不必多礼。”然后抬头看着冷熙:“是小姐你约在下说有画要在下帮忙鉴赏?”
冷熙指了指飞红手里抱着的画,语调轻柔的道:“是奴家约的公子,这是我家祖传的《秋山听泉图》。”
段以墨一听《秋山听泉图》眼睛都绿了,那可是失传已久的名画,没想到竟在一个小姑娘手里,连忙伸手要去接。不想冷熙又将画收回了一些。
冷熙尽量让自己的样子妩媚些,对着段以墨莞尔一笑,虽隔着面纱,但见那一双笑弯了的妙目,段以墨只觉得自己骨头都酥了,不想今日有如此艳遇,一会定是既能得名画,又能得美人了。段以墨又打量了一下冷熙,身量虽没长开,但也是一副阿娜多姿,袅袅婷婷的样子,便思索一会儿要怎么样连这美人一起入手。
就听冷熙极尽娇媚的声音道:“段公子,俗话说宝剑赠英雄,这画也应该送给懂它的人。素闻公子爱画如命,说是请公子来鉴赏,其实奴家是想把它送给段公子这样懂画的人,也算是给它找一个好的归宿。不过,在此之前奴家希望公子能回答奴家几个问题。”
段以墨一听这画要送给他,激动的血液都要沸腾了,再听到冷熙甜美娇媚的声音腿都软了。哪还有什么不答应,连忙点头道:“小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别说几个,几百个几千个我也会一个一个回答。”说着脸上来了下流的笑,上前打算模冷熙的下巴,被冷熙一个转身轻巧的躲了开。
冷熙笑着从怀里掏出向秦夫子借的‘测谎瓶’道:“不,就问三个。”说着晃晃手中的瓶子道:“这是一件宝贝,叫测谎瓶。♀一会儿奴家问公子您的问题公子一定要如实回答,如果说谎了,瓶子里的水就会变成黑色,如果没说谎那它颜色不变。要是公子回答完奴家的问题,水的颜色没变的话,这幅《秋山听泉图》就送给公子你了,可是要是你了说谎。宝贝测谎瓶就会实施惩罚,您的脸就会奇痒无比,七天后便会溃烂化脓。公子愿意回答奴家的问题吗?”
段以墨听到脸会溃烂,犹豫了起来,可一想到画能变成他的,再加上心里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神奇的瓶子,想来这么一个柔弱的美人,也不会对堂堂知府的公子耍花样,便点头答应了。
冷熙让段以墨伸出双手,示意身后的流莺将准备好的帕子铺在段以墨手上,然后将瓶子按秦夫子说过的偷偷摁了中间的机关,也让流莺放到在段以墨的手里。“请公子用帕子包住瓶子,然后双手合十,保持虔诚的心,闭上眼睛。“
段以墨按冷熙说的做了,心里却在嘀咕,不知道这小姑娘要耍什么花样,且忍耐一时,等拿到画再说。
冷熙继续用甜美的声音说道:“第一个问题,段公子真如外界所说爱画如命?”
段以墨心里想着,什么狗屁问题,本来还想着别是涉及什么重大机密的问题,现在看来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心里轻松了好多,闭着眼点点头道:“是。”
“第二个问题,段公子会像爱惜身体一样爱惜这幅画吗?”
还是这样的狗屁问题,段以墨心里冷笑着,说不定是这姑娘想攀上自己,只是找个借口送自己一副画罢了,便轻松的回答,“会。”
“第三个问题,段公子真的换了萧家的《风雪梅花图》吗?”
听到冷熙这么问,段以墨睁开了眼,不悦的道:“这也是小姐的问题吗?”
冷熙点点头,极尽妩媚的声音道:“公子不要生气,奴家也是听别人说的,奴家只想想问问看,公子是不是真的爱画。对一种东西痴迷的时候是有可能看到它就想据为己有的,这是人之常情。公子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给我的《秋山听泉图》找个好主人罢了。”
段以墨看冷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压根不相信什么狗屁测谎瓶,又想到只要回答完这第三个问题画就是自己的了,便一脸不屑的道:“没有。”
冷熙舒了一口气:“现在请公子将帕子和瓶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双手在脸上上下左右抚模三次,最后打开帕子,如果瓶子还是原来的颜色,那这幅《秋山听泉图》就是公子的了。”
段以墨一听迫不及待的将瓶子放在桌子上,双手在脸上来回的乱蹭一通。当他打开帕子时眼睛都直了,瓶子里的水真的变成了黑色。同时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混乱,瓶子从没离开过自己的手,怎么会变颜色呢,难道真是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能测出谎话的瓶子。难道说了谎脸真的会溃烂,他这么想时,就觉得脸真的有些痒。然后用手一挠,觉得更痒,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了。
冷熙也假装认真的看看瓶子道:“公子说了谎,奴家说过说了谎的人是会脸奇痒无比,直至溃烂化脓,然后变得面目全非。奴家不知公子是哪个问题说了谎,如果第一个问题您说谎了,您就对测谎瓶说‘测谎瓶我错了,我并不能做到爱画如命。’如果第二个问题你说谎了,那你就说‘测谎瓶我错了,我不会像爱惜身体一样爱惜画。’如果第三个问题你说谎了,那你就说:‘测谎瓶我错了,是我换了萧家的画。‘但只要你将真的画送回萧家,就是说公子您没说谎,我会派人送给公子秘制的测谎瓶的解药,公子服了,就一定能好,但关键还是要送回去真画。”
段以墨听了,脸上露出狠色,欺身上前,飞快的扯下了冷熙的面纱。这一步冷熙根本没有想到,吓的冷熙连连后退。一直在门外听动静的新绿冲了进来,护在冷熙身前。见了面纱后冷熙的脸,段以墨一时还想不起这么好看的脸在哪里见过,后见新绿冲了进来,才想起,是冷家大小姐,以前见过几次但都是一身男装,身边会武功的丫鬟倒是记的清楚的。
知是冷熙,段以墨冷笑道:“都说冷家小姐和萧家公子关系不一般,今日一见果然不错,我抢了你小情郎的画,你就来替他要回去。看你的小样长的不错,要是你今天从了我,萧家的画,本公子一定派人送回去。”
见段以墨出言如此轻薄,即使为人稳重的新绿也怒了,一声“休得胡言。”一出口,新绿就举剑冲了出去,只一招,新绿的剑尖便抵住了段以墨的喉咙。
段以墨的额上冒了冷汗,冷熙出声道:“新绿,你先退下。”
新绿收了剑退向一边,眼睛却直盯着段以墨。
刚才的局势让冷熙有些紧张和后怕,但见新绿一招便制住了段以墨,便不慌不忙的道:“段公子现在是否觉得脸有些痒呢?”
听冷熙一说,段以墨觉得自己的脸像千万只小虫在爬,竟是奇痒无比,但对画痴迷的段以墨,就在这样的关头,还想着看一眼自己梦寐以求的《秋山听泉图》,便快步上前一把抢过飞红怀里抱着的画。
段以墨打开看时,却是一副最普通不过的《睡海棠》,气的血往上涌。将画丢到地上狠狠的说:“画我会派人送回萧家,也请你说话算话,将解药送到知府府上。不过你今天得罪了我,日后有你受的。”
冷熙接口道:“只要公子将萧家的真画还回去,本小姐立马派人给公子送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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