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麒麟族徽
六皇子今日及冠,正是十四。
在这楚国而言,要封王位,赐府邸,以后便可搬离皇宫,有自己的王府了。
这事对皇家而言,可大可小。
而六皇子——楚熠,母妃为当朝皇贵妃,娘家舅舅官居一品,乃当朝丞相,所以这六皇子楚熠可谓身贵权重,自小又乖巧温顺,极受太后宠爱,这次及冠之礼自然隆重无比。
这时头三天便发了帖子,也是从那日起,柳府就忙里忙外的忙活开了,又是愁寿礼,又是做新衣,甚至还给柳清微在京城鼎鼎大名的珠玉坊打造了一整套赞新的金饰,很是重视这次的宴会。
这日更是一大早府里就忙活开了,直到午饭过后才渐渐平息下来。
恐怕是那柳清微上次实在是丢人,这次想要给众人留个好印象吧?
这些自然都没柳若初什么事,她自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喝喝茶,顺便再吃点卓衍每日差人送来的点心。
“小姐……柳二爷差人来叫小姐您速到大门口去。”
红绫一脸莫名其妙的进门,柳若初闻言往门外一看,只见门口还站着一个小厮,一脸着急的模样往内张望。
“怎么?他们不是已经忙完了出发了吗?”柳若初站起身来,红熹递了帕子给她擦了擦嘴。
红绫摇头表示不知道,柳若初这才朝门口走去,脸上的红斑和正午有些晒人的阳光一样的刺眼,她行到门前,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那小厮忙退了两步,脸上还有些仓惶,却是极其恭敬的道:“老爷只是吩咐让大小姐快些过去,像是有什么急事。”
柳若初挑了挑眉,对这小厮的态度有些好奇。
虽说这几日来,府里的下人们对她是稍微好了些,可这声大小姐,倒是自从老太爷那回来后听到的第一声呐。
啧啧,门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把这小厮吓成了这样?
“那我便去看看吧。”柳若初也好奇,便领了红熹和红绫两人出了门,那小厮出了一身的汗,急忙跟在了后面。
还没出大门口,就看到门口站了许多人,马车等也都停在门口,还没走。只是明明那样的热闹,却没一个人出声,寂静得可怕。♀
柳若初还没看真切,就听到谁喊了一声,“大小姐来了!”
顿时原本严肃得让人觉得窒息的空气就松动了,像是很多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柳若初跨出大门才看清,除了柳家的几辆马车和一行人外,竟还有一队穿着整齐的黑衣的人站在门外。
整齐的队列,高大的黑衣侍卫,每个人脸上都没有表情,甚是严肃,那种压抑的肃杀之气,叫在场的人都浑身冒冷汗。
而在他们当中,有一亮华丽的马车。
暗红的车厢上,还有着一个瑞兽麒麟的图案,柳若初挑了挑眉,用麒麟来作图徽的,这整个楚国,只有一人。
卓衍。
只是平日里他甚是低调,从不轻易一麒麟图徽示人,今日怎么了?
这麒麟图徽的族徽是先帝在世时所赐,代表着守护和诛灭,继承这族徽的人,在楚国的地位不可动摇,守护皇族是一则,最重要的是,掌握这麒麟图徽的人……握有皇族皇位更替的生杀大权。
也就是说,若不是卓衍认同的人,他自可以反对那人继承皇位,甚至有诛杀的权利。
卓衍离开楚国七年,这麒麟图案也消失了七年,哪怕他在此回来,世人们也一时忘记了这人当初的光芒和成就,这也是因为他回来后一直便低调引起的。
如今众人乍一看到这麒麟的表示再现,可想而知得有多震惊,再看这一队黑衣侍卫所散发出来的威严和气势,更觉得压抑迫人。
“怎么回事?”柳若初走上前来,一直走到了柳二爷的身前,而他面前,便是那一队黑衣侍卫和那辆马车。
柳二爷还未开口,那黑衣侍卫中领头之人便抱拳行礼道:“禀小姐,属下等奉王爷之命,来接小姐入宫赴宴。”
柳家的人站在原地,个个都面色铁青,柳清微今日本打扮得美丽华贵,如今站在一边也只能咬牙切齿。
这些黑衣侍卫似乎眼睛里都看不到别人,之前堵了大门,只说要等柳家大小姐,然后便这样堵在门前等着了,不论柳二爷等如何劝说,就是不让道。
柳家的马车也被堵在了门前,进退不得,不得已只有叫了柳若初前来。
柳若初诧异的挑了挑眉,“接我?”
“是,请小姐上车。”那黑衣人冷冰冰的,一字一句干净利落,面色肃然。
转头看着柳二爷,柳二爷这才出声道:“既是王爷来接你,你便去吧,不过是去赴宴,我们随后也是要去的。”
好像害怕柳若初说不去一般,柳二爷这回倒是说得明白。
“那好,既是卓衍让你们来的,我便给他个面子。”柳若初一笑,话虽说得有些霸道,但那黑衣人却没有丝毫不悦。
只是面无表情的让出路来,引着柳若初上了马车。
是有着麒麟族徽的马车啊!
柳二爷的眼睛都快瞪了出来,可是柳若初一上车,这些黑衣侍卫就目中无人的驾车而去,一队人上马跟随在侧,浩浩荡荡的扬长而去,哪里有将柳家的其他人放在眼里。
本来堵满了的柳家门前,一下就空了下来,柳清微扯着自己的腰间的锦带,愤恨的道:“什么东西!”
没想到柳若初不仅抢了她的风头,还这样的目中无人,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
什么柳家大小姐!
柳家只有她一个小姐!
“我们走吧。”柳二爷开口,面色也是不好,似乎也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无礼的忽视。
今日柳二公子不在,只有柳夫人和柳清微两人在侧,三人上了马车,也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老爷放心。”柳夫人扶着柳二爷的手,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似安慰的道:“就怕她今日不出门呢。”
这话只有夫妻二人能听到,柳二爷的神色一凝,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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