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一切如常。♀
只是明眼的人发现,陆达和梅瑾不再等对方了。那一晚,发生的事情,说的话只限于那一桌的人知道,其他的人猜测了各种版本,最终以陆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得志结束了这个话题。
确实,当那天在酒吧外不欢而散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连一声“分手”都没有从对方的口中得到。梅瑾觉得或许这一切都还没有开始,所以没有一个正式的结束,她心里也不觉得失落。无言的分开,或许也是陆达对她的尊重。
至于梁辰,那夜之后,那一通电话之后,整整一个礼拜都没有出现在t.g。虽说梁大公子向来放荡不羁,可面对工作还是一丝不苟,这么杳无音讯还真是头一回看见,可这些和梅瑾并无多大关系,为了不自找麻烦,她都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和他相关的交集。
严汝毓也消失了好多天,回来的时候眉眼之间有些疲惫,甚至身上还有浓重的酒精味,可她整个人却是容光焕发,就像刚刚吸食精华回来的女妖精。梅瑾不管她平时怎么玩,可那天晚上那么混乱,她竟然不明不白消失了好几天,任凭她再怎么好说话,也要问个清楚了。
“你跑哪里去了?”
“我能去哪?”严汝毓看上去很高兴,半晌才想起来关心梅瑾,“你怎么样啊?那个陆达怎么说啊?”
“没怎么说。”
“没怎么说是什么意思?”严汝毓打了个嗝,梅瑾嫌弃地转过头去,她继续说道,“那个臭男人该不会就这样把你给甩了吧?”
“你赶紧去刷牙吧你,臭死了。”
“你就是太好了,像我这样臭烘烘的,男人还巴不得往上贴呢!我告诉你,梅瑾,不要伤心,那个陆达就是个大煞笔,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拿离婚做借口呢……”
“你这几天到底跑哪里去了,喝了这么多?”
“我能跑哪里去?我狠狠地教训了那个死表子呗!x他妈的,那个贱人竟敢在我面前撒野,她以为梁辰在会护着她啊,给脸不要脸!”
“你,你等会,你怎么人家了?”
“梅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包子了啊?人家那可是踩着你脸骂,你不还嘴。♀我当然忍不住了,我泼了她一身酒,顺便给她脸来了几下子。”
“你这么暴力做什么,她爱说就让她去说,那些闲话我又不是没听过。再说,那也是人家男朋友的聚会,你这样砸场子,和人结下梁子怎么办?”
“我怕结梁子?是谁先砸谁的场子哦?更何况,平常的时候我不敢说,但这次她恐怕惹到梁辰了吧。傻了吧唧一样的女人,还敢到老娘面前来撒野,没让她见点红都算我给你们那一票同事面子。”
“那你自己呢?有没有伤着?”
问到这话时,严汝毓眼里有一丝不经意的流光闪过,她拍了拍胸脯,说道:“我是谁?她哪能伤到我么?好了好了,别说我了,你那到底怎么说啊?”
“能怎么说,就分开了啊。其实我也觉得不合适,毕竟是我隐瞒在前。”
“梅瑾,我告诉你,就是你这样的心态才助长了那些丑男人。那陆达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还真以为自己配的上你啊?甭理他,凤凰男毛病最多了?”
“严汝毓,你又去查人家了?”梅瑾有些不高兴。♀
“我这不是怕你又被骗嘛,本来看他家里穷了些也就罢了,还真的把自己当一回事呢。离婚怎么了?又不是你的错,草,想起来我就火大,我真想抽死林玦这个贱人!”
“你怎么说着说着又开始说这些了。”梅瑾皱着眉头,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
若是过去那几个月,严汝毓断然是一个字都不敢说的,她收到梅瑾的邮件便回了国,看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年她明明逮到了林玦的一副花花肠子,可是梅瑾就像中了邪说什么都不听,两个人还因为这件事僵持了半年。直到梅瑾在舞厅之外等了她两个小时,差点被当地的二流子侵犯,严汝毓拿起啤酒瓶就往人头上砸去,随之两人疯狂地逃跑,才慢慢化解了这层坚冰。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当年要是有听过我的话,至于这样吗?!”严汝毓大骂不争气,用手指在梅瑾额前很狠一点。
“哎,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洗洗去睡吧。”梅瑾怕她又开始长篇大论,连忙制止了她。
“那个什么于珊,你以后见了她别那么畏畏缩缩的,都是她自己留不住男人,还敢怪到别人头上,你再这样下去,谁都能爬到你头上欺负你了。还有那个梁辰,我就知道这个死小子八成是看上你了,但你真别和她扯上,我讨厌他。”
“你们怎么认识的?”梅瑾虽说对梁辰不感冒,可是看到严汝毓这么讨厌他,还是有兴趣了解两人的爱恨情仇的。
“不是一早就告诉你了。我在英国念书的时候,他和我一个学校,别说他们系,整个学校,还有周遭几个郡的华人圈里,谁不知道梁辰的名字叫做‘露水公子’啊。”
“露水公子?”
“是啊,露水情缘而已。反正我是觉得除了我,他快把能睡的女人都睡过了。虽说那些小表子自己骨头也轻,可他也太来者不拒了吧。”
“你们那时候不是在读书么?”
“读什么书啊。真要读书梁辰能从美国到英国来啊?一开始还有点可怜他,谁知道人家过得不知道多开心,该玩玩,该吃吃,最后还照样拿全a。”
“那他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得罪称不上,互相看不顺眼,再加上他爪子都伸向你了,我还不发飙啊?”
梅瑾白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什么深仇大恨呢?和你说了,没这回事,不可能,你就是不信是吧?实话和你说,我这周正好要回家。”
“回家干嘛?叔不是还没原谅你嘛?”严汝毓叫得是一个亲热,高中以后,梅卫平对她的态度转变了不少,丁青本来就喜欢这个眉清目秀的小美女。
只是梅瑾并不知道父亲态度转变的原因,她只是以为自己帮助严汝毓复习功课,使她同样考上了一中,父亲看到了严汝毓的聪明喝上进,才默认了他们的友情。
“回家还能干嘛?相亲呗,我同意见我妈说的那个人了。”
“啊?你脑袋被炮打了吧!”严汝毓坚决不同意,她觉得炮可以约,但是亲绝对不可以相。
“没有。”梅瑾懒懒地靠在一边,她说道,“我本来也觉得宁缺毋滥,总觉得走着走着就能重新遇上一个合适的人,可是我妈说得对啊,这错误毕竟是我自己犯的,身上背了‘离异’这样的标签,人家本来也没什么理由接受我啊,我也算该承担自己的错误。我本来也想过,一个人一辈子也好,但你说我爸我妈能同意吗?这么不实际的事情我也不再想了,反正都要解决问题,不如早早地把问题给解决了。你说我现在才23,也不算年纪大,再过几年,还真的嫁不出去了。到时候着急都没有用,再说了,又不是说相亲一定相不到好的。”
严汝毓手抱在胸前,挑着眉听她说话这番话,回应道:“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些话,你再看看自己的脸,称么?称么?梅瑾,你说我这么一个新时代的新新女性,怎么就就不能感化下你的传统呢?”
“好了,别说了,睡觉去。”梅瑾把被子往她身上一扔,止住噪音。
那夜之后,周舟也是莫名失踪了几天才出现,连梅瑾打他的私人电话都没有人接,来到公司的时候,头上竟然包扎了起来,把她吓了好几跳,可周舟只是摆着手说没有关系。
公司里的人流言蜚语道,周总又和家里那位太太吵架了。梅瑾稍稍打听,才从lucy的口中得到了一点消息。
原来t.g所属x市最有名的大财阀的旗下,而这个财阀的中心人叫做梁允才,他是周舟夫人梁栩栩的父亲,梁辰的二伯,所以到头来,虽然周舟坐着这个总经理,但放眼望去t.g里说得上话的人倒成了梁辰。
这下,梅瑾算是明白梁辰在t.g横行霸道的原因了。
梁栩栩,梅瑾见过一次。如今想来,当时自己拒绝了周舟的邀请还真是一个不能再正确的决定。女人很可怕,善妒的女人就更可怕。据说,刚结婚那阵子,她还是一副贤妻的样子,但日子久了以后,她霸道的一面就显露无疑,只要周舟身上有来路不明的气味和痕迹,家中必然大战。
如今,梁栩栩身怀六甲,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发脾气,周舟也就实实在在享受了一段好日子,但是,今天竟然把他的头都打破了,真不知道周舟究竟犯了什么事情。
泡咖啡的时候,梅瑾想到这,不小心烫伤了手。坐在一边涂药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婚姻就像这水,水温过低,呆得久了只会让心也慢慢凉了,而过火了伤着自己,却也只有自己才知道那连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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