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里,两名国际刑警递上证件,警员看完,肃然起敬。
礼毕,警员疑惑的询问沈少檠的身份:“长官,这位沈先生是?”
刑警恭敬说道:“沈部长是我们上司,国际刑警组织澳洲分部部长。刀”
一旁面色正常西装革服的律师正色道:“听说你们以嫌疑犯的罪名带走了沈先生,我们是来保释他的。”
警员:“……误会误会。恍”
抹汗,误会大了!
拘留室,凌夏刚被送回了这里。
可她都还没来得及补眠,就又被人带走了。
心里有点不安,她试图反抗:“审也审过了,现在都这么晚了,你们还想带我去哪儿?”
左右挟制住她的警员闭口不言。
她更慌了:“你们想草菅人命?”
她可就指望着今晚能安然的在牢房里度过,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岔子啊!
“严肃点!”
“严肃你妈蛋啊!要带我去哪儿你们倒是吱个声啊……”
骂骂咧咧的声音从拘留室传过走廊,一直延伸到了警署大门外。
喷泉旁,两辆黑色警车排队停驻,后面一辆的后座上,车窗缓缓摇下。
沈少檠英气的脸庞清晰可见。
只是那冷硬的眉宇之间,阴郁色彩浓烈到发黑!
凌夏警员硬塞进了车里,嘴里粗俗不堪的骂着脏话。
沈少檠浓眉紧蹙。
他本以骂脏话自己已经算在行的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个像凌夏这样的对手!
在看到沈少檠的那一霎,凌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倒霉蛋!你没事?你怎么可能没事?”
卖噶!她刚才那么胡闹,惹的那两个警察那么生气。
他居然还能好好的待在这里?
电视上不是这么演的啊!
……难道是电视剧在欺骗她?
沈少檠冷哼一声:“你还好好活着,我怎敢不奉陪到底?”
……凌夏气急败坏!
有律师就是好,就是好!
她当初干嘛去学医,她该去考律师执照啊!
咬牙,切齿!
车内,除了沈少檠外,还有一名制服笔挺的刑警,安静如雕像似的坐在沈少檠对面。
三十岁上下,刀削般的面部硬朗的不像话,五官深邃,一看就是纯种澳洲人。
脖子以下,肩宽窄臀,即使穿着制服,浑身的肌肉也像是要迸裂出来一般!
野性!
凌夏在万分的气愤中,意外的注意到了他。
刚才还扭曲的很难看的脸立刻变得平静下来,被手铐铐着的双手也规矩的放到了双腿上,坐姿从纯爷们一下子变成了淑女。
黑葡萄般的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他,嘴唇绷的很紧。
此刻的凌夏虽然穿着很平常的衣服,却浑身透出一股子属于女性天生的柔劲来!
警车早已驶上公路。
车厢里,气氛很诡异!
那名硬朗的刑警感觉到了凌夏灼灼目光的注视,端正的坐姿略调了调,将面部投向窗外,只留给她一个侧颜。
线条无可挑剔!
而久久未得到凌夏回应的沈少檠,也终于发现了凌夏的异样。
冷冷的视线随着凌夏看去,他心里蹭一下升起一股闷气!
“贱人,你眼睛往哪里看?哼,你可别告诉我这么快你就把我们的赌约给忘了?”
赌约?
眼也不眨,凌夏没有搭理沈少檠。
蹭蹭蹭,心火烧的更旺!
沈少檠一声敕令:“停车!”
刹……
tang司机急急停下:“沈先生?”
沈少檠眼一斜,甩给那名刑警两个字:“下去。”
像是正和他意,他应声,几乎是用跳的就下车了。
“不准走!”凌夏伸手想抓他,却因手铐的限制性,动作无法舒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上了前面那辆车。
沈少檠看见她面露失望,出言嘲讽:“怎么?贱奴,你不是自称纯爷们吗?你不是对男人退避三尺吗?这会儿怎么才见了我这手下一面,就念念不舍了?”
“你知道个屁!”凌夏没给他面子,直接呸了他一口。
沈少檠唇角一僵,“你又吐我口水!”
“吐你怎么了?”
“欠收拾!”
“有种你就收拾,你来啊!”
“你以为我不敢?”
“哼!”她才不怕他!
充满了力量的双臂突然出击,就在凌夏毫无防备的当头,一个擒拿手将她放倒,然后快速的换了个方式,一手夹住她企图挣扎的双臂,一手拎着她的脖子,不客气的制住她的命门。
也是时候该好好治治这个嚣张的女人了!
老虎不发威,她总当他是病猫!
“如果你肯求饶的话,我或许会考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
这个姿势让凌夏的后背紧紧贴在沈少檠有力健美的胸膛上,整个身躯都要靠他支撑,很没有安全感!
脖子上如铁般坚硬的手,慢慢的收紧。
凌夏渐渐感觉呼吸急促,嘴巴不由得张大。
“……倒霉蛋,有种你就掐死我!”
她短而柔软的秀发不断的摩擦着沈少檠高挺的鼻梁,很痒。
“掐死你?那多没趣啊,你要是不求饶,我就先把你赏赐给我那群手下,让他们随便玩,然后再让你为奴为婢,天天给我舌忝脚。再不求饶,接下来我就把卖到拍卖场去,听说那里面什么人都有,尤其有好多黑鬼喜欢中国姑娘,我要是把你转手,应该可以买个好价钱。”
“求饶你妹!你个死倒霉蛋,你耗子药吃多了吧!自己不能搏起,天天就想这些变态的事……”
“你说什么?”脸色一阴,沈少檠被戳到痛处,手指一个用力,凌夏的脸色极速的蹿红,眼瞳放大!
“贱人,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即使这样,她依旧不肯认输,再说就再说!
“……你……自己……不能……咳咳咳……”
放大的眼瞳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猛然紧缩!
沈少檠那只原本掐着她脖子的手,已经转换了位子,熟练的撩起她的t桖钻进去,用两根手指灵活解开了她的小可爱。
“宁死不从是吧?那现在呢?我们换一种方式来试试?”
他覆手而上,撩拨起了她的柔软。
凌夏背脊一凉,咳嗽不止!
薄厚适度晶莹水润的唇颤抖了几下,刚才还硬气无比的女人,突然就烧红了一张脸,身体僵硬的瘫在了他的怀里。
本来只是想教训她,可一上手,那触觉软的让人上瘾,沈少檠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
没想到凌夏平时看似一副吊儿郎当假男生的模样,里面的料还挺足!
抵死僵持了半分钟不到,凌夏便咬牙投降了:
“我求饶,你放手!”
这感觉太过陌生,即使是相恋了多年的逃婚男友也没这么对待过她!
这个沈少檠,这个该死的倒霉蛋!
“……时限过期,驳回求饶。现在是惩罚时间。”身后的人磨磨蹭蹭了半响,就给了她这个回复。
凌夏:“……”
沈少檠,一万头草泥马送给你!
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变了色,狂风大作,暴雨侵袭。
夏季的雷阵雨通常都来得毫无道理!
处理完追尾事件,季唯带着路芸来了公寓附近的超市购买所需品。
推着购物车走在生鲜区,季唯边挑鱼边开导路芸:“好了,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当补偿吗?现在这样像个小媳妇似的低着头跟在我后面,周围的大妈大婶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闻言,后面的路芸倏地抬头,目光哀怨:“你能别乱说话吗?谁像小媳妇了?”
季唯立马赔笑:“我,我像小媳妇,我天生就是一副小媳妇的样……婀娜多姿,魅惑众生……”
说着,他还扭了扭腰,伸手在自己高瘦的身躯上比划出女性的曲线,眨着桃花眼发送电力。
引的旁边的阿姨们频频注目。
“……”路芸默默后退了几步,假装不认识他。
以前她为什么会觉得裴天皓的脸皮厚呢?明明这人才是厚脸皮举世无双啊!
“狠心的小芸儿,你现在是想抛弃我吗?”看到了路芸的后退,季唯板起脸,伸手对她勾了勾。
意思是,过来。
可惜,他这套,路芸不吃。
这要是换了裴天皓,肯定二话不说,直接过来把她抱走了。
……
她为什么总喜欢拿裴天皓来做对比?
这世上除了裴天皓,还有很多男人。
路芸啊路芸,你给我记住了,你不是非他不可的!
仰起脸,她露出一个好勉强的笑走向季唯。
“我说了会请你吃饭就不会食言,不过你家里什么都没有,要买的东西还很多,别再闹了。”
惊讶于她的顺从,季唯诧异的模了模鼻子。
想说点什么,却见路芸已经在专心的选食材了,只好作罢。
刚才那场小事故,路芸把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
季唯拗不过她,又不想看她自责的小可怜样,只好提议让她请自己吃饭,算是赔偿。
谁知道这孩子挺实惠,非要在家里做给他吃,好吧,他还从来吃过小芸儿做的东西呢。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两个人吃饭,食材不必准备太多。
路芸招呼着当下手的季唯穿梭在生鲜区买了一条鱼,一斤虾,又去蔬菜区挑了配料,拎了一把小青菜。
然后是米盐酱醋之类的东西了。
季唯的生活习惯很不好,家里的厨房从来没用过,什么东西也没有,路芸很难想象他天天在外面吃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本来想问问他,但是想了想,觉得这种事,她不太好过问。
称完米,路芸还没吩咐,季唯就很自觉的拎到了购物车里。
看着满满一大车的东西,季唯唇角微扬,“小芸儿,你给我买这么多东西是准备长期在我家盘踞了吗?”
这种东西可是以前他从来不会接触的!
说实在的,买了放家里,他肯定碰都不会碰。
路芸甩他一个白眼,转身去拿柜架上的酱油。
可柜架太高,她就算是踮起脚尖也只能模到瓶底。
“……”她也不矮啊!
季唯暗自好笑,推着购物车从她身后呼啸而过,顺手就拿下来了一瓶酱油放进车里。
路芸仰着头,一脸囧样……
高有什么了不起的,炫耀什么啊真是!
你不就是182吗?
裴天皓有187,比你高!
……
啊啊啊!怎么回事啊!
都说别再提他了,怎么总能想到他,她是中邪了吗?
扶额,路芸懊恼的用头撞着货架,想让自己快点清醒。
这颗不听话的脑袋,有事没事的你总让裴天皓冒出来作什么啊!
“姑娘,你怎么了?”旁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关切的响起。
推着购物车的老太太好奇地站在她身边。
路芸眉头一皱,羞涩的想要弄死自己。
“没事,呵呵,我……”
“小芸儿?”前头,季唯去而复返,“还在磨蹭什么呢。再不回去天都黑了。”
“哦。”路芸朝老太太笑了笑,赶紧跟上季唯的脚步。
所有东西买齐,路芸付款结账。
说了她请客,季唯也没跟她争,免得她又要瞪眼加警告。
哎,他就是不懂了,她明明在公司里对谁都笑脸盈盈和和气气的,为什么就是对他不能一视同仁呢?
出了超市,暴雨依旧没有丝毫要褪却的意思。
季唯取了车,满载而归的回家。
虽然是第二次来这里,可路芸还是挺不自在的,要不是同事两年多,她还真不敢相信季唯的人品。
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好,路芸去阳台收了自己的衣服。
很好,一场暴雨下来,这衣服算是白洗了。
“小芸儿,这鱼还是活的!”
厨房里,季唯惊奇的声音传来,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似的!
路芸被他吓了一跳,平复了一下心脏,她无语的走进厨房。
水池里,那条被刮去了内脏的鱼正在欢快的蹦跶着,溅的季唯一身都是水。
路芸叹了口气,扬手拎起他的衣领,将他从厨房里移了出去。
碰一声,门关闭。
季唯一个人纳闷的在门外模着下巴:“五脏六腑都抠干净了,居然还活着?”
……
距离路芸关机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这段时间,裴天皓的心犹如沉入了幽深的冰谷,凉的彻底。
他一出医院,大群的记者就涌了上来,保镖们眼尖的拦住了他们,不准任何人靠近裴天皓。
而一向不接受无聊采访的裴天皓更是视记者如空气,直接就往车库走,步伐飞快。
他头上的伤口并没有包扎,只是上了药。
身上换了衣服看不出异样。
只是走急了,头有些晕。
脚步顿了顿,他缓了缓神,却刚好听到身后的记者群里传来这样一些话:
“裴少,您婚期在即,却在此时传出车、震门事件,会不会影响本国和l国的邦交呢?”
“沐然小姐不肯接受采访,是不是因为她默认了你们之间出现了第三者?裴少会因此放弃和沐然小姐的婚事吗?”
“裴少,请您回应一下和路芸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吗?”
听到了路芸的名字,裴天皓那璀璨的星眸一眯。
修长的身躯蓦然转身,双眼直直看向问这个问题的记者,大步流星,步步逼近:
“你刚才说了什么?”清润的声音略显沙哑。
可威慑力十足!
他一开口,所有的记者都安静下来,不敢再喧哗。
烈日炎炎,暑气瘆人,记者们却只觉得后背凉气直冒。
那名被他死死盯着的记者拿着麦克风的手都开始发抖了:“我说……说……没说什么……”
看到记者的熊样,裴天皓鄙弃的扯了扯唇角,转头问旁边的保镖:“到底怎么回事?”
保镖头一低,酝酿了一会儿语言,嘴皮动了动,还是没敢亲口告诉他。
换了一种方式:“少爷,我也说不清楚,您看看今天的新闻吧。”
裴天皓眼一冷,身体仿佛自带了降温功能。
没有停留的转身离开,他模出手机,点开热点。
身后,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太压抑了!
一路走向车库,昨天开出来的阿斯顿马丁已经被送去修理了,现在停车位上只有一辆宾利,一辆保姆车。
裴天皓选了宾利,一坐上去,他就把手机扔在副驾上,发动车子猛地踩下油门!
后面跟着的保镖们还来不及反应,就只能看到出口处宾利留下的尾气。
怪不得路芸不肯接他的电话,还要关机,原来原因在这里!
车、震门!
这些该死的记者还真敢写!
还有那个偷、拍的人!
宾利融入车流,横冲直撞。
裴天皓戴上蓝牙耳机,拨出一个电话,“马上给我去查那些照片是谁拍的,今天之内死要见尸!”
“是,少爷!”
简短的通话后,他刚要扯掉耳机,就进来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