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反应迟钝,看了李景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却没有李景田预料中的激动兴奋,反倒是平淡的点点头,算是跟他打过招呼了。舒悫鹉琻
“妹妹!你这是——”李景田除了震惊不知该说什么。
“大哥,你坐吧。”二夫人抬手示意李景田坐下,旋即走上前与老夫人和令狐鸿熹行礼。
李景田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二夫人的手腕,旋即回头质问令狐鸿熹,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只是生病了吗?!这怎么——”李景田指着面前几乎变了一个人的二夫人质问令狐鸿熹和老夫人。
“舅舅,母亲的确是生病了,只不过最近一段日子都没休息好,精神有些恍惚罢了。”令狐平雪上前一步小声开口,心里也在诧异,她走的时候母亲还不是这个样子,怎么就吃了一顿饭的功夫,母亲竟是如此配合老夫人和爹爹了?
“你母亲一直如此吗?还是——”
“将军,你若要跟媳妇叙旧就请坐下,这拉拉扯扯的算什么?”老夫人打断李景田的话,她既然敢让李景田过来就是做好了完全准备。
李景田怀疑再多,没有证据什么也证明不了。
“不可能!我自己妹妹我会不知道她什么样子吗?绝不是现在这模样!妹妹!告诉大哥,谁要害你!大哥为你做主!”
李景田仍是拉着二夫人的手,他就不信他在这里守着,还有谁能继续害他妹妹不成?
“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行!一来这是我的夫人!就算你是哥哥,也不合适如此拉拉拉扯扯!二来我侯府清清白白,何来的害人一说?将军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出言侮辱侯府!若将军不想见令妹!可自行离开!”
令狐鸿熹一拍桌子,铿锵出声。
纵然他在朝堂上一贯是温文尔雅的,但这不代表他好欺负,更加不代表李景田在他家里可以撒野。
李景田强忍着一股怒气,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侯爷,那你解释一下家妹这是怎么了?为何连我这个大哥都好像不认识了?”李景田仍旧是一副质问的嘴脸。
满月瞧着眼前的二夫人,见她目光呆滞行动迟缓,从进来开始,眼珠子都是直愣愣的瞅着一个方向,分明是被老夫人暗中动了手脚。
而令狐鸿熹此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因为二夫人曾经所作所为,光是她害过的人,也足够她下半辈子慢慢偿还了,二来这是老夫人让他娶进门的人,是好是坏,现在都交给老夫人来处理了。
老夫人骑虎难下,以她的性格,是断然不会让李景田抓住把柄和破绽的,所以就对二夫人下了重药,再加上二夫人本来就因为被关起来而精神恍惚,如此一来,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加上茶饭不思,终日疑神疑鬼,就成了李景田现在看到的样子。
二夫人这会子已经坐了下来,却仍旧没有一丝好转。
令狐鸿熹沉默不语,摆明了是让老夫人开口。
在令狐鸿熹眼中,二房能有今天,都是老夫人多年来纵容的结果。自然,他也有错!若不是因为李景田的缘故,令狐鸿熹早就废了二房了。
“将军,这么多年来,我如何对待这个媳妇,你大可出去打听一下,这人吃五谷杂粮,还有个不生病的时候吗?是不是我前些日子病了一场,也要说是媳妇或是旁人的不对?不还是吃药修养熬了过来?我这一把年纪了都没说个什么,怎么将军就非要一口咬定是侯府有人要对媳妇不利呢?”
老夫人现在明明很想说出一切都跟满月有关,可那样一来就等于让李景田抓住把柄她明知令狐满月所谓却不闻不问。老夫人这会子有种替令狐满月在这里收拾残局的感觉!
这让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都带着难以压抑的怒火,尽管这怒火并不是针对李景田!却很容易让李景田误会。
“老夫人说的倒是中听,可人就在这里,是好是坏,我还看不出来吗?”李景田再次指着二夫人。
二夫人被他指的猛地一愣,继而慢吞吞的开口,
“大哥,你回来看我真好,我们好长时间没见了,你看我是不是瘦了?”二夫人一开口,说话的语气和神情,的确是大多人震惊。
除了老夫人深知其中原因,就是令狐平雪都微微一愣,这种语气和神情简直跟之前的母亲判若两人。
吴姨娘这会子瞪大了眼睛看向二夫人,心底想的明明是曾经那个骂着她洗脚婢女的二夫人也会有今天,面上却是一副惶恐小心的模样。
一旁的令狐秋雨见母亲这样,心底说不出的不屑和轻视。
赵虞儿看似规规矩矩的站在令狐鸿熹身后,其实心底的感觉此时此刻比任何人都要复杂。
她是回来报仇的!报当年二夫人和三夫人也就是她亲姐姐对她的伤害和折磨,可到头来,二夫人竟是病成了这幅模样,还不是因为她!赵虞儿原本是想亲手对付二夫人!亲手让她死在自己手下!
绝不是现在这样!
二夫人一开口,此刻的状态更加让李景田怀疑她是遭受威胁和被人伤害!
“妹妹,大哥跟你几十年兄妹关系,你是什么样子的大哥还不知道吗?你不要害怕!现在有大哥给你做主!”
李景田急切的看向二夫人,迫切想从她口中听到所谓的真话。
满月眼眸眨了眨,神情异乎寻常的冷静淡然。
听了李景田的话,内心不觉嗤笑一声,既然几十年兄妹关系,也知道自己妹妹什么脾气,还有脸跑来侯府讨要公道?所谓公道,早早的不就被他们吞进肚子里了?
“大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本来都躺下休息了,你非要我起来,我这来了,你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大哥没事的话,我想回去休息了。”二夫人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李景田。
李景田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样,几乎要背过气去!他是来给她出气的,怎么还成了她的麻烦?
可转念一想,李景田越发觉得不对劲!好好地妹妹弄成现在这样!他更加要将此事彻查清楚了!
“侯爷,我妹妹究竟得了什么病?”李景田不会善罢甘休就让二夫人回去的。
实在不行他就将心瑾接走,也不能让她继续留在侯府了。
令狐鸿熹冷淡的看了李景田一眼,淡淡道,“失心疯。”
“什么?!好端端的人怎么说得失心疯就得了失心疯呢?这病因何而起?”李景田自然是不信的,只是他如此语气对令狐鸿熹说话,不光是老夫人不乐意,就是令狐泉也憋了一肚子火。
“因何而起可以问二夫人,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令狐泉此刻看着二夫人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着了老夫人的道儿,虽然不齿母亲做法,可眼下这情况,还是急急地打发了李景田才是上策。
“问她?她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你们看看!”
李景田指着二夫人的手都在发抖,原本以为妹妹只是被令狐满月气到了,现在看来,怎么整个侯府的人都好像串通好了一样。
“将军此话差矣,媳妇一直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如何个情况我都看的一清二楚!我们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将军都不信的话,那亲自问问不就行了!”
老夫人对于李景田愈发的不耐烦了。
一员武将而已!却能在侯府大呼小叫!若不是那些战功,他李景田不过就是个四品武将,因为有了十多年驻守边关的功劳,这才官拜一品!说到底比令狐鸿熹这个世袭一品的侯爷还要矮了一级!凭什么就能在侯府耀武扬威任意质疑。
“大哥,我到时辰服药了,还是等我服药了之后再说吧。”二夫人也木木的看向李景田,旋即指着管事牛妈妈端上来的汤药。
“不能喝!这些汤药肯定有问题!”
李景田上前一步,抬手打掉了牛妈妈端着的汤药。
“啊!”牛妈妈被吓了一跳,捂着烫红的手背惨叫一声。
“将军,你这是——”
“啊!汤药怎么这样?”
正当老夫人要开口质问李景田的时候,却见打翻的汤药在地上冒起了白色的泡沫,将黑色大理石地面的一角都烧灼的变了颜色。
令狐平雪更是惊呼一声,惊呆的站在
原地。
李景田眼睛一瞪,挥手叫来自己的副官,
“找一只家禽过来!”
“是,将军。”副官得令,闪身退出了大厅。
原本是信心满满的老夫人,此刻却是目瞪口呆。
“这——怎么会?”纵使老夫人不懂医理,可是看到地面上那些冒起的白色的泡沫也知道这汤药里面下了毒,可她命牛妈妈给二房喝的汤药明明不是这种!而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能引起神经迟缓的药物,即便撒了也不会是这般恐怖的结果!
令狐鸿熹和令狐泉对望一眼,眼底具是满满的震惊和愕然,难道是老夫人吩咐的出了问题?可老夫人只是想让二夫人闭嘴,却不是想要她的性命!这地上的明显是致命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