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蛮荒讨生活 67.归程,到家,夜的新造型

作者 : 肖羊

夜只是伤了无角牛的后腿,并不太严重,鲁达玛帮它稍作处理,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他们在盐池边停留了三天,待无角牛的腿伤可能正常行走了,便将了满满四大袋子盐体结晶,绑在无角牛的身上起程往回走了。

这么省力气又能多拿东西的方法真好,那个弱巴巴的小东西,脑袋瓜是怎么长的?这样的办法也能想得出来?

夜在心里又进一步肯定了,鲁达玛是个宝!

在回程的路上,鲁达玛没再让夜背着,而是坐在了无角牛的背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根小树杈,将葫芦干钓在上面引诱着无角牛乖乖跟着走。夜则在前面牵着无角牛的绳子引路,他将兽皮绳子在手中紧紧的缠了两圈,生怕没抓住鲁达玛被无角牛驮跑了。

草原上微风阵阵,虽说还有些凉意,却也不再冻脸。望着无垠的旷野,浓淡相间的绿与清澈的蓝汇于天的尽头,阳光毫不吝惜的洒满整个大草原。大群的鹿角羊安逸的低头吃着草,不时会抬头看一看。

鲁达玛看到一只粉红色的小鸟,真的是一只很小的鸟,鲁达玛估计也就有自己的巴掌大小,它落在一头鹿角羊的背上,不知道在啄食什么,而鹿角羊像感觉不到一样,依旧低头吃着它的草,小鸟停了一会儿又换到另一头鹿角羊的身上,接着啄食。这个样子,让鲁达玛想到了犀鸟。

在鹿角羊群的不远处,趴伏着几只如狮子般的巨兽,它们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而目光却是望着鹿角羊的,像是在看自己盘子中的晚餐。白天的草原很祥和,吃饱了的巨兽都如慵懒的大猫,看不出一点攻击性。还有几只如毛球般的小兽,在巨兽身边撕咬打闹,那是它们的孩子。

鲁达玛突然想起一首歌,哼唱起来——

“frthedayearriventheplanet

andblinking,tepinttheun

there-retbeeenthancaneverbeeen

retdthancaneverbedne……”

带着原始非洲旋律的歌声慢慢在大草原上飘扬开去,鲁达玛的心也豁然开朗,既然来到这里,那么她也要找到自己的位置,在这个生命圈中生生不息。

有时候换一个角度看问题,失望就会变成希望,她不能再单纯而压抑的为了活着而活着,她要学会找快乐。

她的歌声感染了夜,他也跟着荒腔走板的哼唱起来。而夜的歌声似乎更带了些原始野性的味道,那么自然而然的倾泻出来,虽然跑调却也不难听,沙哑中带着些沧桑。

鲁达玛望着夜的背影微笑,他一定会陪自己走过这漫漫长路吧。

似是回答她心中所想一般,夜刚好回头。

望进夜暗紫幽深的眸子中,鲁达玛无来由的安心,似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中慢慢的沉淀。

傍晚时分,停下来露营,夜将粗大的兽骨钉进地里,把无角牛拴在上面。鲁达玛抱了两大捆鲜草给它。

燃起火堆,夜便要去捕猎了,由于长途跋涉,夜凌晨捕猎的习惯也变得没了规律。怕离得远了鲁达玛独自一人会出危险,他都是在附近看到什么就捕回来,有时候行进的路上就手逮了扛在肩上,以便晚上宿营的时候食用。

鲁达玛很想体验一下捕猎的感觉,但每回都被夜阻止。对于夜的霸道,鲁达玛暂时妥协,她就不信了,早晚有一天自己有办法让夜同意。

又走了两天的路,鲁达玛看到了她熟悉的水洼,这里距罗娜和韧的洞穴不远了,走了这些天,她还挺想小银和小墨那两只毛球的。而且,她也想看看韧的伤怎么样了。

“夜,我们要去看看罗娜和韧吗?”

夜点点头,他知道,这是鲁达玛给它们起的名字,就像自己叫夜。

夜去捕了两头鹿角羊。

而鲁达玛逮了两只蚂蚱用兽皮绳子拴上,准备拿去给小狼们玩。

不过鲁达玛有点怪怪的感觉,夜去见养父母自然不能空着手,那自己这算什么?哄小叔子高兴吗?

啊呸呸呸!

鲁达玛这次无比的想抽自己!

胡琢磨什么呢,她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两只长得如阿拉斯加似的小毛球。

带着“见面礼”鲁达玛坐在无角牛背上,任夜牵着前行,这几天无角牛可能也想明白了,反正跑不了,反抗又有武力镇压,自己做什么都是无力,于是变得很听话。

在鲁达玛还悠哉的欣赏草原美景的时候,夜突然停住了。

“夜?”

鲁达玛发现夜的面部表情严肃而防备,只是,他在防备什么?

“危险!”

夜只回了她两个字,便又集中了精神倾听着什么。

鲁达玛知道,夜的感观比自己敏感了不知道多少倍,她安静的等着夜做出判断,不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影响他。

随后,夜又说出两个字:“前面!”

“前面?”

前面就是韧养伤的洞穴了啊?难道?

“夜?”

夜与鲁达玛想到了同一处,他对鲁达玛说了两个字:“留下!”便瞬间化身了黑豹子箭一般奔了出去。

鲁达玛明白夜的意思,前面危险,让她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可是她不放心啊,她也好奇啊。于是鲁达玛驱赶着无角牛追着夜而去。

没走多远她便听到了打斗声与狼的嚎叫声。

什么情况?

五、六匹狼将韧围在中间吠叫,那姿态就如箭在弦上一般,随时都会扑上去撕咬。

韧的身上明显的可以看到几处伤痕。

罗娜在不远处,有两匹狼与它纠缠着。

鲁达玛没有看到小银与小墨,它们哪去了?被藏起来了?

这群狼是哪里来的?会是罗娜的狼群吗?

当鲁达玛还在思考,夜如魅影一般的身影,不知道何时竟已出现在了罗娜的身边,只几下便将那两匹纠缠的巨狼拍于掌下,大有要咬断它们喉管的架势。

鲁达玛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夜能如此强悍,两匹巨狼在他爪下竟然没有还手之力便败下阵。

月兑困的罗娜没有跑,而是跳到了韧的身边,与它的丈夫一起面对劲敌。

鲁达玛以为,夜会咬断那两只巨狼的脖子,再去帮助罗娜与韧。

可是她想错了,夜没有动,他边发出“呜哇”声警告着爪下的巨狼,边关注着罗娜与韧。难到这是某种权利与领土的争斗?而对于夜这个外族不便插手,他只能帮忙收拾几只作弊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那几匹巨狼有些措手不及,它们不再犹豫,齐齐向韧扑了上去。

撕咬、嚎叫、血腥惊到了无角牛,它“哞”叫着便要逃跑,鲁达玛在全无防备之下,被颠下了牛背,就在慌不择路的无角牛将要踩到她的时候,夜飞奔了过来,叼着鲁达玛的兽皮外套将她带到安全地方,然后转身,几息之后追上狂奔中的无角牛,跃起飞扑,将其压倒,一口咬断了它的喉管。

沉浸在这一系列变故中的鲁达玛觉得她看见了一道黑色闪电。

而此时,被夜放开的两匹巨狼,虽受了伤却还有斗志,它们爬了起来,准备加入到对罗娜与韧的围攻中。

鲁达玛觉得自己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她跑过来干嘛,纯粹是来添乱的。

就在情况将要变得更糟糕时,小银与小墨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扑向两匹受伤的巨狼,那狠戾的样子,与平时鲁达玛见到的毛球形象完全不同,那是真真正正的狼性,凶狠中带着暴戾。

四个来月的小狼也可以如此强悍,鲁达玛被震惊的张口结舌。

“夜……夜……小银、小墨它们……它们不会有事……吧……”

夜没有吭声,他只是化回了人形,将鲁达玛微颤的身体圈在怀中,暗紫色的眸子平静无波的注视着前方战场。

看着不远处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的小银与小墨,鲁达玛不忍起来,她催促着夜不要管什么狗屁规则,快去帮忙,至少要帮帮两只小狼崽,在她的眼中它们只是孩子。

而夜一动不动。

鲁达玛生气得流着泪对他又挠又咬。看着两只毛球渐渐变做“血球”,鲁达玛觉得眼前这一切太过残忍,她无法直视。

夜则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说出了一句难得完整的话:“长大就要经历。”

鲁达玛明白,狼的世界就是这般,要在不停的争斗与撕咬中长大,熬过去,胜利了就能活下去,熬不过去,打败了,就意味着死亡。小银与小墨要在这样残酷的锻炼中才能学会凶残,才能变得强悍。

罗娜与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受到了威胁,突然战斗力暴涨,如同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般,猛的奋起发力。

而那几匹围攻的巨狼,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或私心,反正就是“横的怕不要命”,被罗娜与韧打得节节败退,最后终于败下阵来。

罗娜与韧一经月兑困,几下就将与两只小狼崽撕咬的巨狼扑倒在地……

争斗结束,有巨狼离开,有巨狼臣服。而韧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狼群的领袖。

只是鲁达玛有些不明白了,狼群中的首领之争难道不是挑战者与上位之间的单独较量吗?胜者王,败者寇。

为什么她今天看到的却是群殴?

帮这一群狼处理了伤口,当然,离开的巨狼不在鲁达玛的服务范围内,它们算是被驱逐,不再属于这只狼群,以后再见便是敌人。

晚上,韧与罗娜带着两只小狼崽去了狼群的洞穴。而夜和鲁达玛留在了这个小洞穴里。

坐在洞外,鲁达玛靠在夜的身上看星星。

将她的好奇问了出来。

夜用他蹩脚的汉语为鲁达玛解疑。

而鲁达玛也在半猜半蒙中给自己心里的疑问找了个比较满意的答案。

夜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片草原的,而他有记忆就和罗娜与韧生活在一起,那时的罗娜与韧并没有什么族群,它们属于草原上的独行狼。

它们教导夜捕猎的方法,教导他如何在这片草原上活着。直到它们认为夜长大了,应该学会独立了,便将他驱离了身边。

独自踏上旅程的小夜是迷茫的,在这片草原虽然广阔,动物众多。然而每一群或一只肉食性猛兽都有自己的一方领地,不容其它动物侵入。

夜便在不停的被驱逐中长大,依靠他的速度与敏捷成为了出色的猎手。

草原上,夜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领地,他误打误撞的进了森林,才发觉自己似乎更适合这里,高大的树木与荫影可以让他可以随时隐藏自己的身形,便于伺机而动。于是他留在了森林中,找到了那个峡谷,在那个山洞住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他可以化为人形,所以他不像动物那样,一旦离开了父母慢慢的便会忘记,也许一辈子就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甚至见了面也认不出来成为敌人。他有人类的情感,会思念与留恋。

于是,每到天气平和的季节,他都会回到大草原上,寻找罗娜与韧的身影。草原很大,他却也幸运的见到了两次,罗娜还记得他,会像对待孩子那样舌忝他的毛皮,而韧更像一位严父,只在一旁淡淡的看着。

遇到鲁达玛的时候,他也是在草原上寻找罗娜它们,却倒霉的被巨蛇伤了,当然,他也将巨蛇咬死,啃了。

至于为什么这次见面,罗娜与韧会加入狼群,夜自己也不明白了。

鲁达玛的部分疑惑得到了解答,而剩下的只能靠推想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其实在食物难以捕获的季节是会有散居的狼聚集在一起组成群体,这样便于它们更好的捕猎生存。

想来,罗娜与韧也是这样,只是每个狼群都要有领袖。想当领袖就要让其它狼臣服,狼之间所谓的信服应该就是谁武力值高谁称王了。

而韧在战斗中应该是取得了胜利的,不然,与鲁达玛他们相遇时,它的伴侣罗娜也不会作为狼群的领导者而存在。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韧受了很重的伤,罗娜应该是不想它被驱逐将其藏了起来,而它刚好生产过,离开狼群去抚养小狼也不会被怀疑。

而之后,她与夜回来时见到的争斗应该就是王位之争了,有野心的狼们不想被韧领导,要将它驱逐甚至咬死。但没想到会受到这一家四口的顽强反击,最后以失败告终。

鲁达玛觉得,她是不是将它们想得太人性化了?不过,这却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释,至于是不是真的,那也只有罗娜一家自己明白了。反正自己无从考证,想了这么多,就是给自己的疑问画个圆满点儿的句号罢了。

想通了的鲁达玛,安心蜷缩在夜的怀里睡着了。

夜则很小心的将她轻轻抱回洞里,躺下来,两人交颈而眠。

鲁达玛和夜在罗娜这里停留了两天,没办法,当做脚力的无角牛死了,没人帮着驮盐了,夜只好再去找合适的脚力,无奈这一带是鹿角羊与牛角草泥马的活动区域。鹿角羊不能负重,而牛角草泥马蹦着走,更不用考虑了。这着实让鲁达玛头疼了一阵,后来不知道夜从哪里逮了只长了角的牛,他们这才告别了罗娜一家,再次上路。为了区别开无角牛,鲁达玛管这头牛叫角牛。

回森林的路上,鲁达玛摘了不少类似于马齿苋和蒿子秆的野菜,准备带回去吃。当然,她也没忘了在森林与草原的边界处挖“麻姜”。

当鲁达玛再一次踏入峡谷中那条小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了几十来天,对这里竟然如此的想念,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她深深吸一口气,好像这里的空气都比草原上清新。

回家的第一件事,鲁达玛就是大扫除,几十天没住人,洞里都是尘与灰。她累得“呼哧哧”,而夜却像个碍事的大尾巴,不帮忙不说还在她身后紧黏着。鲁达玛受不了了,照着他饱满的额头拍了一巴掌,得了夜一个“嘿嘿”傻笑,就将轰他下去捡石头了。

鲁达玛想搭一个灶,如今有肉有菜有鱼,还有盐和油,她想着哪天心情好可以试着炒个菜什么的。再说,以后经常要煮盐,有个灶也方便,总把龟壳锅吊在火堆上也不是长久之计。既然在这里安家落户了,那么日子就要过得像个样子,不能说多有滋味,可也不能将就不是。

夜很听话,得了命令就下了崖,乖乖找石头去了。

做完大扫除,鲁达玛伸伸腰,捶捶背走出洞来,就看到夜站在没膝深的溪中,一块一块向岸上丢着石头。而岸边大大小小的石块已堆了无数。

鲁达玛心疼了。

虽说天已渐暖,可依旧是早春季节,溪水还是冰凉彻骨的。夜就傻了吧唧围着兽皮围裙,光着腿和膀子,站在水里捞石,他不知道岸边上就有不少吗?不知道站在水边也能将里面的石捞出来吗?这么凉的水,冻病了怎么办?得关节炎怎么办?

边想着,鲁达玛边回到洞里取了给夜新做的兽皮袍子,急匆匆的自崖上爬下来,对着夜大喊:“傻瓜夜快上来!”

被鲁达玛这么一叫,夜有些迷茫,却还是听话的搬着石上了岸。

鲁达玛快速的跑过去,将他手中的石扒拉到一边,将兽皮袍子披到他身上,然后拿出小方毛巾,一下一下很是认真的帮他擦水。

夜看看身上披的袍子,抓起来闻闻味道,问:“达玛,新的?”

脸上的表情很是开心,他最喜欢鲁达玛帮他做东西了,甭管什么,只要是鲁达玛做给他的,他都喜欢,有一种心里暖暖的感觉。

“嗯!”鲁达玛应道,随后便开始念叨:“水多凉啊,你就非得跑到里面捡石头啊,站岸边上不也够得着嘛,病了怎么办?以后有你腿疼的时候……”

夜身上的水也擦得差不多了,鲁达玛皱着小眉头,戳着他的胸口不停的碎碎念。

被她如念经似的在耳边唠叨,夜也既不恼也不烦,长臂一伸,将鲁达玛揽在怀里。一只大手扣着她的头,揉搓她的头发,唇角微挑。

鲁达玛一个没注意,身体失去平衡,一头撞上夜结实的胸膛。

“唔……”

撞到鼻子了,疼啊!

挣扎着想抬起头,却被夜将头更紧的扣在胸口处。

“达玛,喜欢!”

呃……

鲁达玛如小猫般在夜胸前扑棱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他在说什么?

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新袍子?不是!

喜欢抱着自己的感觉?天天抱着啊!

喜欢自己?他们是不同的种族,这样可是越界的。

鲁达玛摇头,要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踢出她的小脑袋。

而夜又如实的说了一遍自己的感觉:“达玛,喜欢!”

喜欢吗?嗯,是喜欢,就像自己把他当成亲人那样的喜欢,夜想说的一定是这样。

鲁达玛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将小脑袋靠在夜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温暖而安心的感觉。

“夜,喜欢!”

她学着夜说话的口气道。伸出纤细的双臂环上夜精瘦而有力的腰。

得到回应的夜,开心极了,他再次重复:“达玛,喜欢!”

然后,一双大掌小心翼翼的掬起鲁达玛精致的小脸,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如深潭暗紫色的眸子半眯着,竟让鲁达玛看着、看着有些痴迷了,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汪深潭吸了进去,心跳有些快。

夜慢慢俯身,低头,他还记得眼前那两片粉女敕柔软上所带有的令他着迷的味道。

当薄唇覆上粉唇。

鲁达玛娇小的身体在夜的怀中一颤。

“唔……”

这甜蜜的美好没有持续五秒钟。

鲁达玛用力的一把推开夜,抬手背抹了一下嘴唇,这厮就会用咬的吗?嘴唇又破了。

当鲁达玛用愤愤的眼神瞅着夜的时候,夜也用他幽怨的小眼神望着鲁达玛,为什么总在他感觉越来越好的时候推开啊。当对上鲁达玛那渗着血丝的下唇时,他的眼神缩了缩,蒙上了一层愧疚之色。

他将大脑袋再次俯下来,伸出舌头,舌忝上那道小小的伤口。

正在纠结的鲁达玛一时不防,又让他得了手。条件反射,外加泄愤,鲁达玛呲出小白牙如小兽一般“吭哧”一口咬住夜的舌头。

“唔……”

夜闷哼。

鲁达玛很郁闷,很愤慨,为什么对夜的吻不生气呢?

呃……

也生气,只是气的却是:亲就亲吧,为什么总咬她!

这让鲁达玛很纠结。

被咬了的夜以为鲁达玛饿了,他放开鲁达玛开始捡拾柴禾。

哎……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商啊……

鲁达玛看见夜在捡拾柴禾,也不纠结了,她想起来还有重要工作“垒灶台”。

她将夜喊回来,指挥他在溪边用大块的石头围成一个可以架上龟壳锅的圆圈,然后一层一层垒起来,当然,没忘记在在底部留下一个通风口,既可以添柴又有助于燃烧。怕不结实还和了些泥在石块与石块之间起到粘合作用。

鲁达玛看着灶台垒至她的腰部高低,让夜停了下来,摆上龟壳锅试了试,高度刚好。

夜点火烧水的工夫。

鲁达玛又回到洞里翻了个龟壳出来。

水开了,倒在一只龟壳里,放一些盐体结晶进去,搅拌、融化、沉淀。

沉淀物留下,盐水倒进龟壳里,放到火上烧开、沸腾,水被蒸发干,龟壳锅内留下一层白花花的盐。

鲁达玛伸出手指蘸了一点放入口中,嗯,不错,虽不如自己在原来世界吃的加碘盐,但是苦涩已去了不少,也不再牙碜。鲁达玛的眼睛弯成月牙儿,满意的点点头,用木头锅铲将它们刮下来,倒进事先准备好的容器里。

夜站在一边,很认真的观摩学习了一遍,当鲁达玛准备继续下一锅的时候,夜伸手接过了鲁达玛的工作。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下午,鲁达玛与夜又收拾山洞,又垒灶台,又净化盐,天近傍晚的时候,四大袋子结晶才弄完两袋子。

而此时天色却已向晚。鲁达玛她有些饥肠辘辘了,想来夜当了一下午苦力也累得不轻,她打算收工,明天再说了。

“夜……歇会儿吧,不弄了,累了。”

将最后一锅盐倒进容器里,她拉着夜靠着树坐下来。

一下午的折腾,夜的头上都是汗,墨染般直顺的长发,丝丝缕缕的黏在他饱满的额头。鲁达玛拿出小方毛巾递给他,示意他擦汗,这家伙却把大脑袋伸到她的身前,幽幽的吐出一个字:“擦……”

鲁达玛抽抽嘴角,这个赖皮,拿着毛巾轻轻帮他擦汗。眼光扫到夜的长髯,那上面不知道怎么弄得,粘上了许多盐,变得一绺一绺。鲁达玛正要拿梳子帮他通一通,谁知夜抬手,指甲变成利爪,“唰唰”两下,长髯变短须了。

“夜……你……你……”

鲁达玛张口结舌。

他把胡子削短了,变了豹子胡子的作用还有吗?

夜举着手里的胡子朝鲁达玛笑了笑。

而鲁达玛的脑袋有点短路。

“夜……你变下豹子……”

夜不明白鲁达玛什么意思,却也听话,让变就变。

转眼,一只皮毛油亮,体型健美的黑豹子便出现在鲁达玛的眼前,唯一破坏美观的就是腰上挂着个兽皮围裙。

鲁达玛走上前,捧着夜毛绒绒的大脑袋,掰来掰去,左看右看,还伸手拽了拽他嘴边那几根如钢针般的胡须,才确认胡子还在,没变化,没破坏形象。

故奇怪道:“夜……你把胡子削短了,怎么变了豹子的胡子没变啊?”

这胡子短了不影响豹子时的造型,那要是头发也短了呢?想来也没啥影响吧!

见夜摇头,鲁达玛有了想法。

“夜,你变回来吧!”

夜见鲁达玛抱着自己的脑袋摆弄了半天而且眼睛里全是兴奋,不知道她琢磨什么,又稀里糊涂的变了回来。

“夜啊!我帮你理理发吧?你看你这么长的头发,干活多碍事啊?”鲁达玛抓着夜的长发在手指头上绕来绕去,眼睛眨巴着望向夜,笑得像只小狐狸。

夜对理发没概念,这个词头一回听鲁达玛讲,不过,自心中信任鲁达玛不会害自己,就傻乎乎的点了头。

得了夜的同意,鲁达玛开心的将剑齿熊的“指甲”拿了出来,那坚韧的爪如今已被鲁达玛打磨得十分锋利。

她乐呵呵的站在夜的身后,对着夜那一头墨染般的长发下了“毒手”。

很快,长发就变了参差不齐的短发。

看着自己的“杰作”鲁达玛抽了抽眼角,这就是自己想要理的短碎发型吗?嗯,不太美观,和预期的不一样。

何止不美观啊,简直就是毁形象。

鲁达玛安慰自己,没事,熟能生巧,以后多练练就能理得好看了。反正也只有自己看,没事的。

可怜夜的脑袋,自此以后沦为鲁达玛练手的冬瓜了。

头发已然理失败了,鲁达玛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夜的胡子也刮了吧,她真的太想见见夜的真面目了。

于是和夜商量:“夜啊,你看天会越来越热的,你这一下巴的胡子到了夏天多难受啊,我帮你剃了吧?”

夜正觉得那一头恼人碍事的头发没了,脖子后面一派清凉,脑袋上没有赘物也一派轻松,心里正高兴。一听鲁达玛说刮胡子,便想也没想的同意了。

鲁达玛回忆着自己老爹刮胡子的步骤,先热水敷脸,然后好像是涂抹剃须水。

呃……没有剃须水怎么办?

算了,跳过这一步。

三分钟之后……

“啊!那个夜,我不是故意的啊,不疼吧?”

夜摇头。

五分钟之后……

“夜,你忍忍啊,我会小心的!”

夜点头。

二十分钟之后……

“夜,好了,现在让我看看吧!”

清理了脸上的胡茬子,一张魅惑的脸出现在鲁达玛眼前。

鲁达玛觉得她被雷击中了。

眼前的男人,因长期的日晒,有着古铜色的皮肤。饱满的额头,浓重的剑眉好似修剪过一般,斜入鬓角。高挺的鼻梁,微深的眼窝,一双暗紫色的眸子在火光的映衬下,似有火苗在其内跳动。下巴略尖,脸型如出自雕刻大师之手,棱角分明。薄唇轻轻含笑,上挑,使得整个面部轮廓变得柔和。

只,男人的下巴处,嘴唇边上,几道明显的口子彰显了剃须师傅不是一般的手潮,头发长长短短在竖立在头上将这一完美破坏殆尽。

鲁达玛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要是夜的长发没被自己削了多好,就活月兑月兑一个妖孽美男啊。她这真是捡到宝了,穿越到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遇到了男神。

鲁达玛决定无视自己那两项败笔。

“咕噜噜……咕噜噜……”肚皮在提醒鲁达玛应该吃晚饭了。

鲁达玛朝着夜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饿了……”

夜弯起薄唇笑了笑。

鲁达玛再次如遭雷击,脑袋短路了。

“哞……”的一声惨叫,将鲁达玛拉回现实。回头就见被当做脚力驮盐的角牛被一头身形健美的黑豹子咬住了脖子。

它蹬了蹬腿,挣扎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动静。

鲁达玛抽了抽嘴角,这头角牛她想养着的啊,这里又不缺草料,每天给它拴到树底下,喂都不用喂,它自己低头就能找到吃的。下次再去运盐还省得再找脚力了,就忘记说了一句,留着它有用,结果就让夜把它当成晚饭了。

鲁达玛仅仅为那头可怜的角牛默哀了三秒钟就留下夜自己当“庖丁”,去鼓捣别的了。她要做菜,从兽皮背包里将沿路挖回来的“马齿苋”拿出来,到溪边洗干净,放到滚开的水里焯熟,捞出来将水空掉,再用骨刀切成小段儿,抓点盐放进去,拌均匀。

尝了一口。

嗯!好吃!

太怀念这个味道了,虽然没有味精、酱油、醋以及香油,鲁达玛依然激动的要掉眼泪。她想起了小时候的母亲节,老师布置的作业——为妈妈做一道菜。

那是她第一次做菜,也是简单的凉拌菜,同样的只放了盐,而老妈却连连说好吃,将一大盆全都吃光了,老爸只抢到了一口。

鲁达玛知道,其实那道菜并不太好吃,除了盐什么味道也没有,但是,爸妈吃的是那份感觉。就像现在的她,怀念的是原来那份“味道”。

浓烈的思念让鲁达玛本是愉悦的心沉重起来。她靠在树边一口一口吃着菜,眼泪也随着“吧嗒!吧嗒!”的掉。她想老爸老妈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应该发现自己不见了吧,也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

“达玛!达玛!”

是夜在唤她。

鲁达玛抹了把眼泪,回应。

夜拎着洗好的牛肉走过来,看见鲁达玛脸上的泪痕,低头纵着鼻子嗅嗅她手里的菜,又捏起一点儿尝尝,扭头吐到一边。

“达玛不哭!有肉。”

这东西真难吃,夜将凉拌菜拿过来扔到一边,他大概以为,鲁达玛哭是因为太难吃了。

鲁达玛抬头,看着一脸真诚的夜,笑了笑,在心中暗自叨念:老爸老妈,我遇到了夜,他很能干,也很照顾我,就是有时候傻乎乎的,我在这边过得很好,你们也要好好的……

鲁达玛在牛肉上洒了些盐,交给夜拿去烤熟。

夜将肉烤好后,依旧把最女敕的一块递给鲁达玛。

鲁达玛对着他弯了弯眼睛,笑咪咪的接过,一口一口啃着吃。

夜则一边大口吃着,一边继续烤肉。

现在夜的饮食习惯变了不少。因为鲁达玛每天要吃三顿饭,夜原来只吃早上一顿,后来偶尔的在鲁达玛吃午饭或晚饭的时候也跟着吃一点,而现在几乎和鲁达玛是同步的了,只是早餐吃得还是比较多,另两顿少一些。

夜的变化让鲁达玛很高兴,原本就想着让他的饮食科学一些、规律一些,还没等实施计划呢,他自己就改变了。

吃过了晚饭,鲁达玛让夜帮她把大“洗澡盆”自洞里扛了出来。

出去找盐一走十几天,她连个澡都没洗过,脏死了。

鲁达玛想着,现在天气暖和了,不在洞里烧火,热水也不好往里面运,不如在下面建个小浴室啥的。

把“洗澡盆”放到了几棵距离比较近的树中心,用藤蔓挂了兽皮帘子围起来,便成了一个简易露天浴室。

烧好了水,鲁达玛就开心的跳进澡盆,泡在里面长叹一声:太舒服了!

她正高兴的左搓搓右揉揉,就差高唱“我爱洗澡,乌龟跌掉……”,却忘了防火防盗防色猫。

夜近两米的身高,站在兽皮帘子外面,刚好露出脑袋来。等鲁达玛发现,“浴室”里面的无边春色已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啊……夜,不许偷看,流氓!”

手中的毛巾直直扔到夜的脸上。

夜并不理解“流氓”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在担心,鲁达玛胸前那两个鼓鼓的“包”。自从那次在草原上遇到巨蟒,他发现鲁达玛的胸前肿得厉害,已经过了一个冬季,怎么还没有好呢?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还好鲁达玛不知道夜心中所想,而夜也没傻乎乎的问,不然,知道自己傲人的三十四c被夜当成肿块,鲁达玛一定吐血三升。

洗过了澡,鲁达玛自浴室中出来,刚好迎上夜望过来的暗紫色眸子,想起刚才被看光光了,看光她的还是一个妖孽长相的家伙,鲁达玛面色瞬间通红,耳朵根儿也火烧火燎,尴尬不已。

夜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只担心的望了眼鲁达玛的胸部,然后走进浴室,借着鲁达玛的水也洗了个澡。

晚上,躺在久违的“床”上。

本以为能睡个好觉的鲁达玛脸红红的,心跳也“扑通扑通”的,她就想不明白了,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遇到了夜,几乎每晚两个人都是腻歪在一起睡觉的啊,怎么今天就感觉不一样呢?难道是因为看到了夜的“真面目”?哎!看来自己也有犯花痴的时候啊,这样可不好。

鲁达玛一边胡撸着胸口,一面告诉自己要平常心,不就是长得帅一点儿嘛!不就是比她见过的帅哥都魅惑一点儿嘛!不就是和自己设计的男神撞脸了嘛!其实他就是一只会变人的大猫嘛,没啥的……

在自己不断的心理建设下,鲁达玛终于沉沉睡去。

感到鲁达玛的呼吸变得绵长,夜睁开了暗紫色的眸子,他没有睡着,在鲁达玛纠结的时候,一直半眯着眼睛关注她。

是旧伤复发了吗?刚刚鲁达玛轻抚胸口的动作他全看在了眼里。轻轻拿开鲁达玛放在胸口的手,夜将自己的大手罩了上去……

每次自己磕了碰了青了肿了,鲁达玛都会轻轻的揉。夜想着,这样揉一揉达玛就会舒服了吧?

隔着兽皮衣服,夜的大掌轻轻揉着那两方绵软,不知不觉间,自己就全身燥热了起来,心也“砰砰”跳得厉害。达玛的病会传染?怎么自己也跟着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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