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猜到是陶妮吗?”沙南问。舒悫鹉琻
席文轻叹一声,“陶妮一直都喜欢那块怀表,第一次见到就嚷着要我送给她,我自己也喜欢再说了这是别人送我的怎么可能送给她呢。”
“别人?”沙南对这个称呼很不喜欢,这给人一种他是个外人一样的感觉,他可是她丈夫!
席文瞥他一眼,“难道不是别人吗?那时候我又没嫁给你,再说谁知道你在哪儿呀,不是别人是什么?”
“反正我也说不过你,别人就别人吧,你接着说。”
“从那以后陶妮每次去我家都要我拿出怀表给她看,她觊觎那块怀表已经很久了,估计是我生日那天晚上送她回家在路上丢的,被她捡到了,其实我就是有些想不通,怀表丢了后我难过了好多天一连生病发烧了一周,她知道我是因为怀表丢了难过导致的,她怎么可以那么狠心装作若无其事还每天去医院看我呢?她不会良心不安吗?”
“其实……”跟陶妮之间的那个约定是否可以告诉她呢?如果跟她说了她生气了怎么办?还是不说了,以后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吧,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让她知道,否则他真不敢保证她若是知道了那件事会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举动,所以他还是别让她知道了最好。
“其实就算是她想给你也给不了,因为怀表在我这里,那晚上碰到她之后我就要走了怀表。”
席文看着他,似是要将他的心思和过往都看到,几分钟后她半猜半激地说道,“你跟陶妮之间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没有!我跟她能有什么事?”沙南掩饰的足够好,所以席文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也就没再问下去,而是扭着脸打量着这个房间。
“这里面的摆设跟城堡里一模一样吗?”
“基本上差不多。”
“我很好奇你每天都在这里面做什么?”
“想知道?”沙南一脸的坏笑。
“想说就说,不想说拉倒,少故弄玄虚。”
沙南将她放在地上,转身来到柜子前,打开,她看到了他来k市的时候提着的那个行李箱,他打开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大盒子,原来行李箱里装的是个盒子呀,她还以为是什么呢,还那么神秘!不过看他抱着盒子的样子,里面的东西应该挺重的,是什么呢?
沙南将盒子放在chuang沿,看向她,“自己过来打开看。”
“什么啊?”嘴上说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脚已经抬了起来。
席文弯下腰打开了盒子的盖子,一个相框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相框的封面上是空白的没有照片,但写了一竖行的小字,从笔迹来看,不像是他的字,倒像是一个中学生写的字,虽然字体很好看,但少了几分刚劲。
她念出声,“我的挚爱:贾期。”
“你写的?”席文抬眸看着沙南。
沙南点点头,“很久以前写下的。”
“难怪我觉得这不像你现在写的字,里面全是我的照片吗?”席文又问,这么厚厚的一个相册而且还这么大,不会是一页上面就一张照片吧?她心想。
沙南替她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黑白的照片,若单单只是照片也没什么,最吸引人眼球的不是那张黑白照片,而是照片周围写着的那些字,可这些字却并不是写在相册上的,而是像是从什么上面撕下来粘在上面的。
3月3日,我跟小期第一次见面,她看起来好小,我想她最多应该只有四岁吧,谁知道她已经五岁了,她是孤儿院里第一个主动跟我说话的人,她长得很漂亮,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孩中最漂亮的,她说起话来声音甜甜的,很好听,我觉得她像是从天上下来的天使,我很喜欢她。
席文看着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穿着一身白蓝相间的校服,傻乎乎地咧着嘴笑,笑得一双眼睛都眯在了一起,这叫漂亮吗?傻不拉几的丑死了。
“这就是我啊?”席文指着照片上的小女孩问。
沙南反问,“不像吗?虽然是我偷偷地拍的,可是我觉得拍得还不错没走样啊。”
席文吸一下气,“还不错!”然后她翻开下一页。
>
还是一张黑白照片,旁边还有一片写着字的纸片,日期变成了3月4日。
今天是我跟小期认识的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还在睡觉是她跑来叫我起*的,她说再不起*上课就要迟到了,若是在以前的时候有人敢早上吵醒我,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但是今天我没有生气,因为是小期来叫的我。我喜欢听她喊着,方舟哥,快要起*啦,太阳都要晒着你的小屁屁了,羞羞羞!小期都起*了你还在睡懒觉,真是羞羞羞!
“我真的有这么说过吗?是你自己编的吧?”席文自言自语地翻了下一页,3月5日。
3月6日。
3月7日。
……
没有一天间隔过,而且每一天都有一张照片,整整四百五十五天,最后一张的日期是六月七日,六月七日那是一个她非常非常熟悉的日子,因为他和方迪在同一天相继离开了孤儿院,那是一个让人难过的日子,她觉得他们都走了不要她了,她的天塌了,她觉得自己是被人抛弃的公主,没有人要她,她很伤心很伤心,那天他们走后她哭了整整*。
眼睛悄悄地又红了,看着这些照片,就放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四百多天,一年多的时间,那些照片见证了她的成长,每一天的变化。
这些自己,是她自己都没有见过的,却全部都保存在他的相册里,他该有多有心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每一天都为她拍下一张照片,四百多天从未间断。
不感动是假的,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想哭,只想好好地哭一场。
“南哥……”席文转过身低头看着他,眼泪已经滑出了眼眶。
“傻丫头,我可没想让你看完这些感动得眼泪哗哗的。”沙南的眼睛也有些红,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看着相框上的照片,眼泪轻轻地滑落,如果当年他没有跟她分开,那么中间也就不会空白了十七年,不过他已经在努力在想任何的办法,搜集那十七年里每一天她的照片,差不多了,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把那十七年的空白填补上,就能跟这四年多连起来了。
假如有一天她真的会离他而去,他也不怕孤单,因为有这些照片陪伴着他,每一张上都是每一天的她。
席文紧紧地抱着沙南的脖子,趴在他的肩头任眼泪肆意地在脸上流淌,但始终她都是微笑的,“老公,谢谢你,真的。”
“这几年我一直都在整理我们分开那十七年每一天你的照片,终于都弄得差不多了,等我们五周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就能够全部整理好了--”
“我什么都不要,就要这个相册。”席文说。
沙南像个孩子,一点也不大方,说道,“这个不行,不能送给你,这是我的!”
席文也不让步,“我不!这里面都是我的照片你就要送给我!”
“除了这个相册,你要什么都行!”
席文扯着大嗓门,“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要!”
沙南一脸的难过,“把我给你都不要吗?”
席文得瑟地笑了起来,“要是买一送一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沙南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真拿你没办法,就不该让你看到。”
席文头一甩,趾高气扬道,“反正你现在悔到肠子青了也没用,反正我要定了,还有你,以后若是在敢对我凶巴巴的,我休了你!哼!”
“那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话吗?”对她在院子里说的那些让他抓狂的话他到现在还难受呢。
席文一副早记不起来说什么了的表情,“什么话?”
“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吗?”
席文眉头一挑,“不是念念不忘,是还没有完全的忘掉,如果真的念念不忘,我早就冲进医院里去看他了!倒是你--”她扭住沙南的耳朵,“你是不是对我不放心,还跟踪我,你什么意思?”
“我……”
席文当即宣布,“以后不许跟踪我!”
“我不是跟踪,是保护你……”沙南底气不足地小声嘟囔。
“你究竟是什
么心思你自己清楚,反正我问心无愧,你爱怎么跟踪就怎么跟踪,好了你赶紧去吃饭,再不吃饭都中午了,吃完饭还要去做孕妇操呢!这边第一次上课,你一定要陪我一起去。”
“好,我马上去吃饭,你再看一会儿,但是我有个小要求,不许把相册拿出这个房间,而且不许翻柜子里的东西。”
“柜子里才是你真正的秘密吧?是什么?肯定不可告人对不对?你放心,我对你的那些所谓的秘密不感兴趣,但有一点,你必须要帮我让王叔把车祸那天他看到的经过告诉我。”
沙南很爽快地点了点头,他相信她不会随意去翻看柜子里的东西,其实就算是她翻了也没什么,他只是怕她看了有些东西后会误解误会他,他要把一切真相查清后才能告诉她那件事,现在还不是时候。
··············································
席文没有想到会在出门的时候见到肖玮飞,看来他是等了有一阵子了,地上都扔了好几根烟头了。
“文文!”见她坐着车子出来,肖玮飞匆忙上前。
可开车的司机因为没有得到准许,所以没有停车,车子差点碾压住肖玮飞的脚,幸好他反应的迅速,抽回了脚,不过却因为用力过猛他一个趔趄栽在了地上。
“停车!”席文叫了一声。
司机扭头看了眼沙南,停下了车子。
“我去跟他说几句话,等我一会儿。”席文轻声说。
沙南点点头,“去吧,兴许他有重要的是要跟你说。”
席文抿了下嘴唇,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你放心,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除非你不要。”
沙南微微一愣,在她即将要下车的时候却将她扯回,wen住了她的唇。
沙南似乎是故意要个肖玮飞看,所以这个wen有些绵长。
“好了别闹了。”席文推开他,下了车,她何尝不知道他的意图,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文文。”肖玮飞轻声叫道,四年多不见,她看起来更加的美丽,只是脸上却多了岁月赋予的沧桑,带着些许的冷漠,让人有种不敢靠近的感觉。
“二少爷有事吗?”
一句二少爷已经表明了一切,肖玮飞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今他跟秦嫣然已经结婚生子,他对她也早已没有了念想,只是再次看到她的时候依旧忍不住心跳加速。
“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关于大哥的。”
席文轻轻的扯了下嘴角,“关于他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想知道,肖太太也找过我,我跟她说的很清楚了,我现在过得很快乐很幸福,肖岩柏,你们肖家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好吗?”
“文文,当年的事情大哥是身不由己--”
席文没让肖玮飞说下去,不管当年的真相是怎样的,她都不想知道。
“他是身不由己还是被人逼迫都已经成为了事实,过去式,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去想更不想再去追究,如果你们想让我过得好,就请不要再来打扰我,更不要再提起过去的事情,那就像是身上一块伤疤,揭起来,会流血的,我怕疼。”
“文文……”
“你跟他说,席文早已经死了,带着他的孩子一起死了,现在的席文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席文,现在的席文是沙南的太太,你也看到了,我跟南哥有孩子了。”席文低头抚模着自己的月复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检查说还是龙凤胎,那么小的几率都被我碰到了,所以除了幸福我什么都不需要了,你也替我转告他,人总是要向前走向前看的,一味地活在过去,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当年的事情他虽然并不是太清楚,但是他知道当年的事情大哥是被卫兰的那个手下从一个神秘的人手里弄到的一种可以乱人神智的药水给害的,那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他也知道她所受到的那些伤害不是说一句原谅就能够原谅的,可是如今大哥都已经快要死了!
“大哥真的快要死了,他想见你,你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愿见吗?”
“不是不愿,而是根本就不会见。”席文的态度生
硬而坚决。
“死了都不见吗?”
“是!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肖玮飞无法理解一个曾经那么善良的女孩为何如今会变得如此的狠心,那些伤害就算是已经发生了无法弥补,可是她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大哥让他解释吗?人都会犯错的,为什么连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何况大哥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一点都不好,他如今成为这样,还不都是因为她呀。
心有些痛,既为大哥,也为她。
“为什么你不愿意听大哥给你解释的当年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大哥为什么会那样对你吗?”
席文毫不迟疑地说道,“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有事。”说完转身离开。
“你一定会后悔的!”身后传来了肖玮飞略带狠意的声音,席文微微地顿了下,上了车子。
后悔?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该爱上肖岩柏,除了这件事还能有比这件事更让人痛苦的事情吗?没有了!
··················································
肖岩柏刚刚化疗完,精神状态还算可以,就是没有丝毫的食欲,什么都不想吃也不吃,肖向菊跟雪姨正在劝吃一些山药红枣粥,他不吃,勺子送到嘴边了他死活不肯张嘴,见肖玮飞推门进来,他立马直起身,“怎么样玮飞,你见到文文了吗?”
肖玮飞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席文现在不愿意见他,但是他却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他,否则他肯定会失望到最后绝望然后放弃治疗,所以他不能跟他说实话。
从推门进来的时候肖玮飞的脸上都是挂着笑容的,此时肖岩柏问他,他笑着点头,“嗯,见到了。”
肖岩柏显得非常的激动,“那她怎么说?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看我?”
“暂时还没有,她只是说让她想想再说。”
肖岩柏的脸上随即被失望覆盖,他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喃喃出声,“她是不会来看我的。”
“大哥,你要知道想要文文重新接受你不是一两天就能够实现的事情,现在她既然已经同意说让她想想,证明她的心里还是有你的,只要她心里有你,她早晚会回到你身边的,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肖岩柏点点头,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谢谢你阿飞。”
肖玮飞极其不自然地笑笑,“大哥,我们是兄弟,你不用说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接受治疗,好好地吃饭,这样你才的病才能好,才能跟文文长久地在一起,如果你不接受治疗不吃饭到时候文文原谅你了决定跟你在一起了你却离开了她怎么办?”
肖岩柏抿着嘴点点头,“你说的是,从今天开始我接受治疗好好地吃饭,但是你也不能闲着,你要去好好地跟文文聊聊,一定要让她来看我。”
“你就放心吧大哥,赶紧吃饭,吃完饭好好休息。”
“嗯!”
肖岩柏吃完饭就睡了,肖向菊跟肖玮飞离开了病房。
“文文还是不肯来看你大哥,对吗?”
肖玮飞愣了下慌忙说,“没有大妈,文文没说不来看大哥,她说让她想想。”
肖向菊淡淡地看他一眼,“你不用骗我,我前天也见过她,她的态度很坚决,不可能你一说她就转变了态度。”
肖玮飞没吭声。
肖向菊轻叹一声,“这不怪她狠心,都怪你大哥伤她太深,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轻易的原谅。”
“那也不能放弃,否则大哥也会放弃。”
“我知道,我还会去找文文。”
“嗯。”
“哟!这不是肖家二少爷嘛!”席阳挽着月生阴阳怪气地说道。
肖玮飞愣了下,眼前这个打扮得时尚火辣的女孩不就是席文的妹妹席阳吗?几年不见她变化了不少,印象中的她是个十足的学生妹,可眼前的她却浓妆淡抹脚上穿着超高的细跟高跟鞋,紧身的牛仔裤,
炫酷的墨镜,真是一个十足的辣妹!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们谁都劝不动席文,但席阳或许可以,毕竟席阳可是她的妹妹。
“阳阳,几年不见你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肖玮飞笑着说。
“是啊,人都会变得,不变都会被人欺负死的。”席阳夹枪带棒地说道。
不知为何,肖向菊的脸有些红。
“哟,这位姐姐是?”席阳盯着肖向菊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臭妖婆都六七十岁的人了看起来还这么的年轻,真是天理难容!
“噗--”月生忍不住笑出声,还姐姐,干脆叫妹子得了,这丫头,又搞什么名堂?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你瞧你,你的口水都喷到这位姐姐的脸上了。”席阳说着松开月生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上前两步来到肖向菊跟前,“姐姐,我给你擦擦啊,真是很抱歉,我男朋友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啊。”
“不用,我自己来。”肖向菊下意识撇过脸,可席阳实在是太热情,非要亲自给她擦才能表达她的歉意似的,“这怎么行呢!”手用力地在肖向菊的脸上捏了一下。
“呀!姐姐你的脸上好多的口水呀,你别动,我慢慢给你擦!”又是狠狠地一下。
肖向菊要躲,席阳却抬起另一只手看似是要让她不要动谁知道却给了她一巴掌,打完后不等肖向菊开口她便一脸“歉意”地说道,“哎呀,对不起姐姐,都跟你说了不要动嘛。”
“啪--”又是一巴掌,“说了不让你动,你怎么又动了。”
“你干什么!”肖向菊恼羞成怒,一把将席阳推开。
席阳身子一咧,朝一旁栽去。
“阳阳!”月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有没有崴着脚?”
席阳本来没有叫,他这么一问她反倒扯着嗓子叫了起来,“疼!脚疼!”
月生一看吓坏了,慌忙将她抱起来,愤怒地瞪着肖向菊,“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