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天大发雷霆,差点揍趴了门外守着的一干保镖,那么大一群人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都保护不了,夏蓉知道后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第一医院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无论是护士还是医生在照看夏蓉时都会忍不住瑟瑟发抖,深怕这位狠辣的夫人一个心绪不定一枪崩了自己。
庄园,黄昏已近,昏黄的夕阳光芒照在大地上,一片金登登的色泽。
湮陌西从医院回来后没和青轮说一句话,她匆匆吃完了饭回自己以前住的房间办公、睡觉。
湮陌西和青轮踏上了冷战的征程。
琉越他们回来,宝贝被青轮抱在怀里,没看见自己妈咪,问道:“我妈咪呢?”
青轮有点囧,说道:“在睡觉,你妈咪出去一趟回来后开始睡觉,像头猪一样。”青轮想起和湮陌西的冷战就觉得好笑,什么时候他变得那么幼稚了?
湮陌西果然是个可怕的女人,她能在无形之中改变自己,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倾向。
湮陌西其实根本没有睡着,听到琉越他们回来了,自己也便起来,琉越的电话响了,他从青轮的身上滑下来,很薄的手机,他毫无避忌地接起来,脸色却瞬间黑了,一股浓浓的暗气流从他周身散发开来,恐怖骇人,湮陌西沉默地看着,她不喜欢琉越这种气息,心里的弦绷扯得难受,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有这种恐怖的气息。
琉越看向青轮的脸,不声不响地挂掉电话,孩子的表情很认真,他说:“方若涵失踪了。”
青洛优的表情倏然变色,湮陌西沉了眼眸,看不出她在想什么,顾肖眉梢一挑。
方若涵失踪,显然不是方正天故意将她藏起来的,他没必要那么做,也不可能是她自己藏起来的,因为湮陌西跑了一趟医院将芳若涵气得吐血后直接晕过去了,虽然这件事只有湮陌西一个人知道,所以,方若涵只可能是被别人掳走了。
是谁呢,能那么轻易地将方若涵从医院带走而不被任何人发现。
正说话间,楼梯上传来动静,湮陌西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头发散漫地垂在身侧,刚下来便看到琉越凝重的脸色,小小的脸皱成一团,她的神色也瞬间变了。
“还有”琉越看着自己的妈咪,一字一句,“君烨来了A市。”
湮陌西脚步一顿,握住楼梯扶手的手指几乎捏紧成拳,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青轮眯起眼睛。
青洛优神色不安地问:“陌姐姐,怎么了?君烨是谁?”
凤赖似笑非笑地说:“北美一名枭雄,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解决了。”
青洛优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我去一下洗手间。”湮陌西匆匆离开,琉越刚想跟上去,见青轮已经快步而去,便作罢!
洗手间,湮陌西打开水龙头一把一把的冷水往自己脸上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赶走内心的不安,这么多年,费尽力气将自己推向高峰,只有自己知道面对这个世上真正的强者——君烨,她是恐惧的。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冷水温湿了脸,一张脸苍白无色,就像当初自己遇见君烨时一样,也是这样的颜色,苍白的没有血色。
一年前在英国,湮陌西遇见了君烨,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她在路边捡到重伤昏迷的他,一身是血,她从来不是好心的人,却鬼使神差地救了他,如果可以,她宁愿她从来没有遇见过他。
君烨的伤好了之后便离开了,离开之前她对湮陌西说:“下一次见面,你便是我的。”
君烨喜欢她,她知道,她救了他,他喜欢上她,本不是什么多令人不安的事,可问题在于君烨的身份,卡登家族的领导人,她不想和这样的人有任何牵扯。
可登家族是北美最根深蒂固的家族,势力及其庞大,黑白两道均不敢招惹,湮陌西深呼出一口气,如果这一次他是冲自己来的,她该怎么做?
或许,她可以和他谈谈条件?他能念在自己救了他的份上放过自己,只是,这可能吗?
青轮站在洗手间外,湮陌西的一举一动都分毫不差地落进他的眼底,她的惶恐,她的不安,都是因为一个叫君烨的男人,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席卷着自己,君烨,绝对是一个威胁,湮陌西因为他失控了。
消瘦的身子被人从后面完完全全揽进怀里,湮陌西没有挣扎,青轮特有的气息传进她的鼻翼,竟让她觉得一阵安心。
“陌西,我们不闹了,好吗?”青轮轻柔地说,像哄孩子一样哄她,水珠从脸颊滑至他的手背,再滚落到地面上,冰凉冰凉的,像泪一样。
湮陌西不做声,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相拥的身影,寒意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流逝。
“我不是在乎方若涵,只是,陌西,你那么做,真的会好受吗?你真的尝到报复的快感了吗?”
“你想说什么?”
“交给我,好不好?”青轮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低姿态问怀中的人,“一切都交给我,你想做什么我会帮你做,你的仇我来复,可好?”
“不好,”她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方若涵是不是你带走的?”
“不是。”同样的不容置疑的声音,“陌西,我是你丈夫,有什么事你不可以跟我说?你的仇我来复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湮陌西冷笑,“青轮,你和我结婚只是因为琉越,你早就见过他却瞒着我,我问你为什么,你却顾左右而言他,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为了我的孩子你连相交七年的女友都能放弃?”
“陌西,为什么你要往坏的方向想,琉越是我们的孩子,孩子的父母本就应该在一起,我迟到这么多年,亏欠你,亏欠他,你可以不顾自己的感受,可是琉越呢,他想不想要一个父亲,你想过吗?”
“没有谁规定孩子的父母一定要在一起。”湮陌西默然地说,松开腰间青轮的手。
“你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我会什么会那么针对方若涵,我只是想告诉你,青轮,我针对他,不是因为你。”
他当然知道,不是因为他,因为她不可能因为方若涵吃什么醋,她根本不爱他。
和谈失败。
青轮苦笑,湮陌西真是他的劫。
郊外,一套小别墅,别墅里生活必需品一应俱全,完全能够支持一个人活下去。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暗室里传来女人问话的声音,显得有点急切和颓然。
“方小姐,青少说过你现在在这里最安全,外面乱成一团,就算你出去也什么都不能做,反而会给你的父母造成困扰。”金恭敬地解释,声线冷漠,不容拒绝。
女人看向她,苍白的脸色难看至极。
“我要见他,现在。”
“抱歉,方小姐,青少想见你的时候他自己会来的,我们不能帮你传话。”
“碰——”桌上的东西完全被女人挥落在地,餐盘、水果、水杯滚落一地。
“我现在就要见他!”女人愤恨地盯着她。
金不为所动,极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散落的东西,蹲膝去收拾,方若涵面色扭曲,倏然一脚踢向金捡餐盘的手,金防备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手上立即出现一块红印,她也不恼,轻轻地擦去手背上的灰迹,站起身来。
仿若涵极少见到那么肃杀的表情,没什么怒意,却看得你遍体生寒。
“方小姐,”金冷漠地唤道,“青少既然让你呆在这你就乖乖呆在这,别想惹怒他,他要见你自然会过来,在这里,这一刻你是客不代表下一刻你还是客,所以,你还是安分点。”
“你什么意思?”
金笑,“我的意思清晰明了,一个被玷污过的女人你觉得你凭什么配得上青少,难道你不知道湮陌西小姐?真正有资格站在青少身边的女人只有一个湮陌西,你算什么?你以为青少还会让你呆在他身边?”
看着方若涵一点一点消沉下去,金无比快感。
“方小姐,你好至为之,青少将你保护起来已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滚……”方若涵疯了一样嘶声力竭地吼,拿起手边的水杯就向金砸过去,金轻巧地躲过。
“我叫你滚啊……”方若涵见没砸中不死心地端起窗边的花盆又向金砸过去,金不理她,径自站在一旁看她和自己较劲,没几分钟方若涵就累了,气喘吁吁地坐回桌边看着墙上的挂钟出神。
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暗室里像是催命一样。
门外突然内响起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方若涵突然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倏然看向门口,门被人从外用钥匙打开,青轮冷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金恭敬地退了出去。
“阿轮……”方若涵的眼泪倏然流出来,那泫然流泣的模样娇弱得直让人想把她揽进怀里好好疼惜。
可惜,青轮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方若涵在他冷寒的目光下硬生生僵硬了所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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