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胤竟然亲自追来了,倒是很看得起她这个小小的琴师啊!
身后的有几匹马向着宴平三他们而去,另外两匹追风驹朝着她包抄了过来,苏景漓用眼睛的余光看清,这两个人,是龙胤帐下的亲卫,流云和清河。苏景漓领教过他们的武功,都不好对付。
“你们马上离开,这些人我来应付!”苏景漓说着,甩袖过去,金针射出,将几个骑马的亲卫打下马。
“老子打么多年的仗,还没有临阵月兑逃过呢,要走,让他们两个走,老子留下来跟你一起对付他们!”
“说什么呢,你和平三走,我留下来!”苍白男勒马停下,调转过马头,看向又围上来的亲卫。
宴平三也停了下来,眼神平静,他们三人跟在大将军身边已经有将近十年了,感情自是不多说,可以为对方出生入死!
苏景漓极其的冷静,看着三个互相推上,冷笑一声,虽和龙胤相处时间不长,对他却也有几分了解,若是被他擒住,这三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若是不想死就马上离开,要不谁也走不了,不要忘了,苏大将军还等着你们去救呢,莫要让姬墨倾得逞!而且,你们留在这里只会坏了我的计划,赶紧离开!”苏景漓冷声说道,清柔的声音中夹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气势,令人情不自禁去听从她的命令。
苏景漓翻身从马上跃了下去,铁扇在手,运气挥扇,周围的一排大树应声倒地,阻住那些追来的战马。
“还不快走!”又朝后喊了一声,苏景漓看向宴平三,这人是三人里面最是有主见头脑的人。
宴平三接收到他的信号,抬头看向策马策马而来的龙胤,鹰眸一眯,马鞭狠狠地打在马的后臀上,冲其余两人喊了一声:“我们走!”
战马长嘶一声,带着他们向夜色之中疾奔而去。
便在此时,龙胤停马拉弓,四箭齐发,其势锐不可挡。
苏景漓抄起身侧的一棵粗树,在半空中一横,急转三圈,愣生生的将箭支扫下,她这才回身抬眸,遥望着端坐在黑马上的王者。而龙胤,神色冷漠地望着她,并不说话,如夜般一般漆黑的双眸在月色下闪耀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凌厉和愤怒。
亲卫都追了上来,苏景漓皱眉,一个漂亮的翻身,回到马背上,铁扇又挥出一棵大树,向后一推,打住要围上来的亲卫。
轻云和清河的分别左右包抄,一人袭向她战马,一人伸出巨手忽然向她肩头抓了过来。
电光石火间,苏景漓勒起缰绳,同时猛然将身子往一侧倒去,手依旧紧紧抓着缰绳,一用力,胯*下马儿一个低头向左疾转,人和马几乎贴着地面,再次飞出。
因为力道过猛,长发在身后甩开一道漂亮的弧线,白衣飘袂,像草原上一只洁白的雪狐,魅惑而美丽。
她躲得如此漂亮,骑术如此之精,竟将龙胤的两大亲卫同时躲了过去,让余下的兵士不得不刮目相看。
回头冲着龙胤挑衅一笑,收起铁扇,夹紧马肚,如月兑弦的箭,瞬间消失在夜色薄雾之中。
苏景漓在空中发出信号,表明自己已经安全月兑险,吴管家带的人手接应到那三人就将他们送往姬国境内,她现在也不急于和他们汇合,不过去姬国倒是必须的!
策马直奔到后山冰陵处,自从上次被姬墨倾硬闯后,冰陵守卫有增无减,苏景漓下马,站在一旁看着有些凄凉之意的丛林。
半响。
跪了下来,冲着冰陵的方向,额头触地,结结实实的连磕了三个头。
这一次离开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冰棺虽冷,却也给了她机会,让她见到娘亲的容颜,好好安息吧!末了,苏景漓站起身来。
身后窸窸窣窣的马蹄声,像是刻意让她听见一般,速度慢而悠闲,然仍能感觉到一股危险的压迫感袭来,苏景漓首先想到的就是龙胤追来了,袖口一抖,铁扇再次在手,另一只手也捏住几根金针,全身戒备起来。她装作没有觉察地转身,刹那间金针发出,苏景漓凛目看过去。
一声冰冷的碰撞声,三声“砰,砰,砰”的声音,金针全部被格挡,打到了旁边的大树上。
月夜下,黑色骏马之上,男人熟悉的黑具遮面,诡谲的光芒在眼中闪烁,高大伟岸的身躯散发着撒旦般的阴森,那双暗紫的眼睛完美的释义出那种气质威压,诡谲妖异的优雅,深沉难以窥探的城府,浑身气势存在感强烈的令气氛无差别阴暗下来。
再熟悉不过的一个人了,姬墨倾!
那会儿在宴会上果然没有看错,就是这一双紫眸,扰乱了她的心神,不知从何时开始,向来平静的心境,会因为他而荡漾,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其他,她还分不清楚,只是知道,一场猎捕与逃月兑的游戏又要开始了!
“没想到王爷居然也在西冥,让人意外而……又惊喜!”苏景漓强压下心里突起的慌乱,眸光微凝,一个锐气满盈的笑意从唇角漾出。残月莹光透过树枝洒落在她肩头,配上朦朦雾气,光影中的她,美得朦胧而遥远。
姬墨倾沉笑,注视着她,暗紫色的妖异瞳眸更加沉下,缓缓启唇:“本王的爱宠,一年的时间也够你闲散漫游了,也是时候回到本王身边了!”面具之下,看不出喜怒,然话语轻柔,听起来真真切切像是纵容一个心爱的宠物。
一年的时间的确太久了,久到他的心沉寂不动,久到任何事物提不起他的兴趣,久到,找了她一年,却仿佛让他度日如年,终于这颗心又鲜活了,因她的消息跃跃欲试,叫嚣着要彻底抒解,狠狠的占*有面前的这个人吧,这样才能摆月兑这种得不到的煎熬,才不会让他的心受着她的折磨,是的,世上不会有他还得不到的人,只要……狠的下心来!
苏景漓笑得意兴阑珊,清雅绝然的面容中带着一丝清冷。那唇边娴雅的淡笑,温婉却又疏离。
姬墨倾幽深的双眸将她锁紧,勾出一抹冷鸷残笑,对,就是这个表情,让他恨极却也——爱极!对一个傻子都可以毫不吝啬的展颜,对他,从来都是这般疏冷淡然。
“连本王都看走了眼,苏景漓,尤涣,呵呵,本王竟没有再往里的深究,否则,现在阿漓早就应该成为本王掌中的玩物了吧!”深沉的笑从姬墨倾唇畔勾扬,笑得凛魅与邪气,那双恨不得撕了她,又恨不得吞了她,鲜明得像烈焰又像寒冰的眼瞳,让苏景漓微微却了步。
“我倒是不知王爷对我如此执着,竟又千里迢迢跑到西冥来找人,王爷这又是何必呢!”苏景漓发出一声几步可闻的喟叹,慢慢移到自己的马前,抚上它长长的鬃毛,接着道:“我曾说过,与你的那一剑后,我们便再不相欠,王爷可去做一个权倾朝野的朝臣,而我只想去游历天下,志向不同,王爷何必强求呢!况且以您的权势想要什么样的宠物或是女人没有,一个心不在这里的人,勉强带了回去,也会心生愁闷,郁郁而终吧!”
她儒雅清柔,带着无伤又似漫不经心的微笑,一点一点的劝诫于他。然男人眸光确越加的霜寒利芒,面具之下,薄唇映着妖艳眸色,掀起残质弧度。
“阿漓说的是轻松容易,你这把本王折磨得好,现下又无辜的说着和解,你想要游历天下,本王偏要将你囚于小小方寸之地,让你的人、你的感情、你的身体都完全的属于本王,该怎么彻底让你了解这一点呢!”一种独占、渴求的噬茫炯炯的在他瞳中燃起。
两人对视,不免激起一阵洪流。
“过来!”半响,姬墨倾冲着她说道,音调柔和却掩饰不住的霸道命令。
苏景漓复杂沉目,身形未动。
“阿漓,过来!本王可以不追究你重伤本王的罪行,现在过来,到本王身边来!”低沉迷离的声音充满诱*惑之意,用他的伪善和特惯的温柔冲击她的心房。
苏景漓依旧不动,手不动声色的攀上缰绳,拍了拍马脖子,“还是不必了,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呵呵,你确定本王明天还能找的到你?”姬墨倾冷嗤一声,笑容渐渐淡去。
“以王爷的本事怎会找不到!”苏景漓冷讥,翻身跃上了马背,跟他平视,“王爷还是早走的好,未经西冥许可,擅自来到他国境内,怎么说也是危险的!”
拉着缰绳调转马头,苏景漓回头一笑,“王爷,再见了!”
姬墨倾看着她的背影,紫眸如鹰隼般散发着锋利狂狷的冷光,手一挥,身后的骑兵立马拥了上来。
苏景漓余光扫了一眼,勾起唇角,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回过头去,看着追上来的黑衣骑兵,双眸微微一眯,忽然伸指放在口中一吹,发出了几声惟妙惟肖狼叫,一群马登时惊慌失措,长嘶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