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忘了?”
男人撑开她的嘴,将一颗幽香的药丸塞到她的嘴里。苏景漓没有抗拒,老实的吃了下去。
“不怕我喂你吃的是毒药?”男人戏谑开口。
“身上的毒已经够多了,不差你这一个!”苏景漓淡笑,光是姬墨倾下在她身上的毒就不知有多少了,她还正想着法子解呢,况且这也不是什么毒药,她对药物也算了解些,一闻味就知道是是凝血丸,**冰箭的箭伤。
男人深眸锁视,无法探知身下之人的心思,他发现从始至终他都无法真正了解她的想法,像是躲在云雾之中,看不清楚。还是第一次有人让他琢磨不透,让他欲罢不能,想要一探再探。
许久,男人起身。
后苏景漓起来,凝血丸的药效发作,血渐渐停止。
两人之间沉默,滞凝的气息流淌不前,苏景漓突然开口:“龙胤?”
口气再肯定不过,除了他,她想不起别人。
“哈哈……”龙胤大笑起来,头上的罩纱掀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逸面容来,五官精美绝伦,眼眸深邃如鹰隼。
“朕该感到荣幸,这样你还能将朕认出来?”
“是皇上身上的气势太强了,容不得我认不出来,这天下除了您谁还能有这种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苏景漓扯唇轻言。
龙胤被她说的又是大笑,“这马屁拍的朕喜欢!”
苏景漓出奇的甩给他一个白眼,姬墨倾魅而妖娆,气势都被那张勾人心魄的容颜压下,而龙胤则不同,完完全全的让人折服在他逼人的霸气中,确实天下除了他,没有人再有这样的气势。
“谢谢皇上的药丸,不过,这样来姬国太危险了,尤其皇上……还不自量力的刺杀了那个毫发胸襟的摄政王!”以姬墨倾的为人,又怎会轻饶他呢!
“不自量力——”龙胤危险眯眼,“若不是你相救,朕现在已经除了西冥的大患,离朕一统天下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刚毅俊美的脸上是志在必得的霸气。
苏景漓不禁后退一步。
“你和姬墨倾什么关系,应该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吧!”龙胤逼视,鹰眸沉下。
苏景漓迎视,半响开口:“我是姬国人,姬墨倾是这个国家的脊柱,我救他自是不想让姬国被西冥侵占,皇上以为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两人都带着冰冷的的浅笑,伪装着一切不透露丝毫。
两人沉默半响。
“跟我回西冥吧,姬国已经抛弃了你,跟我离开,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这一次龙胤没有自称“朕”,那双犀眸里满满承载着认真之色,他必须得承认,这个女人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让他远在西冥皇宫,心里都是有关她的一切。
“等我做完想做的一切,我会再去西冥的!”再去拜祭娘亲去,在那里和爹爹一起陪娘亲一段时间。
龙胤脸上出现喜色,“好,只要你去,我必百里红毯相迎!”
两人相视而笑。
*
摄政王府内。
蓝衣越发觉得心惊肉跳,主子今天已经不正常一天了,晚饭也没吃,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待了一下午,脸上不时蹙眉,不时轻笑,整一个毛骨悚然!
那张天下无双的美丽容颜,看惯了平时的妖魅中带着算计与冷暗的表情,这样的主子还真是习惯不了。不就是被人家苏公子推了一下,至于成这样吗?
“主子呢?”尤然走过来对站在门外的的蓝衣小声问道。
“唉,我劝你还是别去打扰他,主子……现在正思*春呢!”
“额——”什么意思?尤然被他说的愣住。
思*春?主子?
还真是无法想象!
“今天在刑台上被苏公子推了一把,躲开了那支冰箭后就处于傻笑的状态,何时见过主子这样,怕是想到苏公子心里有他,高兴的……”
“尤然!”屋内传来姬墨倾的唤声,打断蓝衣的话,“蓝衣也进来!”声音沉然,带着几分厉色。
糟糕!不会被主子听到了吧?
两人小心推开门走进去,姬墨倾挺身玉立在窗前,暗紫色衣袍,衣摆、袖口、衣领处都绣着朵朵盛开的墨兰,高贵雅致,妖娆万千。
“主子!”两人躬首行礼。
“说吧!”姬墨倾背对着他们没有回身,懒懒开口。
听这语气,主子是恢复正常了?蓝衣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恰好主子转过身来,被他的紫眸扫了一眼。
“主子,属下已经查出今日刑场上放箭的是什么人了。在前几天时,西冥之主秘密到了姬国,那日他正好出现在春满楼三楼的雅间,而那支冰箭,就是从三楼射出的!”尤然如实诉说。
“龙胤?”姬墨倾下意识眉头一皱,后轻笑出声,“还真是胆大,本王的地盘都敢闯!”
“王爷,要不要扣住他?”蓝衣试探开口,又被主子一个森黑利眸吓得一颤,主子,果然听到他在门外说的话了?
“龙胤现在人呢?”
尤然迟疑了一下,又转眸看了一眼蓝衣,才小心开口:“属下派人跟踪出城,发现西冥国主和……苏公子在一块,到晚上时,两人朝西去了!”
房间陷入沉默,两人都知道自家主子对苏景漓有多……痴迷,这下,一个射杀自己,一个救自己,居然扯到了一块!
姬墨倾的脸登时黑云密布,骇人的紫眸如鹰般锐利,全身充满阴沉森冷的危险气息。
“马上派人,给本王将她捉回来,看来本王专门为她打造的金笼又派上用场了!”
“那西冥之主呢?”蓝衣吞咽口水,问道。
“格杀勿论!”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敢觊觎他的猎物,就是西冥之主他也不会放过。
*
天气干燥,姬国已经有半个月没有下雨了,空气中满是飘飞的柳絮,还有桃花粉色的花瓣,气候变暖,少女们都穿上清凉鲜艳的纱衣,一时大街上五颜六色,如鲜花遍地。
“要来了,要来了!叶侍卫来了!”
“在哪?在哪啊?”
“过来了,快来!叶侍卫啊!”
……
街道上不论是逛街的少女、大妈,还是卖东西的商贩都停下来伸长了脖子,这个叶侍卫是右相新收的一名护卫,每日都陪右丞去早朝,一来二去,英俊的面貌吸引了一群人的眼球,尤其是未婚嫁的少女。
大街的一头缓缓驶过一辆华丽低调的马车,车驾前面是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一个黝黑粗壮,满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另一个人却是朗月清风,貌如清莲,肤如白雪,一身白衣在耀目的阳光下将他整个人都几乎化为淡色。
街道两旁都是驻足的少女,女子或是掩唇娇羞,或是仰脖争视,男子则是瞪大了双目,摒住了呼吸,像是看到了美艳女子一般。
“你小子还挺有两下子,这么快就收了全京城少女的芳心了。”容单看了要四周虎视眈眈的雌性目光,半笑着对身旁的清俊男子开口。
叶知秋轻笑,“没办法,父母给了这副容貌,不想要也没辙!”
“哎呀哎呀,我说你胖你小子还喘上了是吧,存心欺负我这五大三粗的是不是?”容单一听瞪了铜铃一般的大眼,这般容貌了还嫌弃,那他岂不是要去跳河才行。
“要不是看你小子那天晚上救过主子,我会跟你这样一个小白脸共事?”
叶知秋听了只是笑一笑,这温柔雅致的浅笑一出,四周就是一阵起伏的尖叫声。
容离坐在马车内听两人绊嘴,抚了抚额头,自收了这个侍卫,容单已经跟他抱怨不知多少回了,说这个叶知秋明显是用来衬托自己有多五大三粗的,人家总是文质彬彬,清雅如莲,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自己大字不识一个,更别提什么琴棋画了!
透过马车晃动的珠帘,看见前面骑马的少年,身影略显纤细,然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月兑尘俊雅,气质非凡。
夜幕降临,今夜无星无月,一扫了白天的燥热,起了清凉的微风,苏景漓坐在相府长廊的木凳上,耳边都是树叶“飒飒”的做响声。
“在这歇着呢?”身后是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容离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相爷!”苏景漓急忙起来作揖。
“不必这么多礼,坐下来吧!”抬手让苏景漓坐下,打量她那张灯光下更显白女敕的脸,下颚以下全被老老实实的收在衣服内……
“相爷……”苏景漓被他的目光看的羞赧,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她以前和容离也没有多少接触,可这个男人,太过犀利了!
“叶知秋,一叶知秋,好名字,你父母给起的名字?”
苏景漓不知他为何扯到了名字上,还是点了点头道:“嗯,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有的叫就行。”
“呵呵,你倒是看得开,那万一起一个阿猫阿狗的名字你也愿意?”容离掀唇一笑,看着她戏谑。
额,阿狗阿猫?苏景漓抬眸看他,清亮的眼睛也显出了笑痕。
容离看着她闪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