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成灾 第十八章

作者 : 朝温暖

趁着陆以莫在浴室的机会,安杨跟爷爷女乃女乃打了电话,顺便交代了下今晚他们回不去,会在这里住下,爷爷女乃女乃无丝毫担忧,甚至很是放心,并且千万叮嘱她,再玩几天都没问题。

安杨郁闷,感情他们一点都不担心,不过想想也是,估计他们早就当陆以莫是一家人了,或许就她还配的上称为大尾巴狼,白眼狼吧。

房间只有一张床,她坐在沙发上发愣,有些难为情,毕竟是谁都会不好意思的吧!她打开电视,视线却不知着落点,到处乱瞟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没多久,浴室的哗啦水声停止,陆以莫穿着白色睡袍出来,他的黑发湿润的耷拉着,发梢还在滴着水顺着落进光滑强劲的身体肌肤里去。发丝凌乱如此精致的五官显露无疑,他的五官确实很精致,是那种精致到漂亮,让人惊艳的地步,却又一点都不显得娘气,此刻少了平日的冷冽,显得桀骜不驯。

安杨不自然的偏过头,不想这样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他似乎并不在意,边走边擦着头发,随意的坐在沙发上。

她只觉的心脏收紧,手足无措,仍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一只手手忙脚乱的去抓桌上的水杯,心不在焉的后果是她将杯中的水洒了大半在自己手上。没想到水怎么会那么烫,于是她还来不及尖叫,只感觉手上一阵尖锐刺骨的疼痛,痛的她话都叫不出来,小脸快要皱在了一起。

接着便感觉衣服后领被人暴力拎了起来,拖死狗般将她拖到了卫生间,快速的打开冷水笼头,将她烫的红的像鸡般的手对着冷水一阵冲。

冰冷刺骨的冷水终于让那股灼热的触感消去不少,只是过不了几秒如此冰水也没了任何用处,火辣辣的灼痛感马上侵袭而来,而经过冷水一浇,此刻只觉的如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疼。

陆以莫很冷静的给她冲冷水,眼底没一点怜惜,安杨突然觉得很委屈,刚刚是火辣辣疼,后来则是因为太委屈,终于哭了出来。

他冷着脸将她抱了出来放在沙发上,安杨边哭边看着他打电话跟人请假着,他的浴袍袖口基本已经湿透了。

安杨不敢大声哭,只是默默的流着泪,无助的看着他,她拉紧了些身上的衣服,陆以莫拿了一条大毛巾丢给她,“不要感冒了。”

接着他快速的换衣服,等安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只听到了嘭的关门声,她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此刻疯狂的汹涌出眼眶,她嚎啕大哭起来。

她现在受伤,他态度那么冷淡,现在居然还要抛弃她走了,一想到这,她就觉得无比的委屈。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终于累了,可怜的抽泣着,声音已经嘶哑了。其实也没有两分钟,只是她情绪太激动,此刻觉得太孤单,因而感觉时间过得很慢。

五分钟后,真的只有五分钟,陆以莫提着一大袋东西进门的时候,便见安杨正可怜兮兮的耷拉在沙发上,那委屈的模样看着让他都狠不下心来。

他镇静自若的将袋子里的药膏拿出来给将她烫的猪蹄般的手给抹好,他虽然已经尽量小心,但力道还是不小,安杨疼的只抽气。

“哎哟……疼疼……轻点……”她放下架子低声求饶。

她这句“疼”,却彻底的刺痛到了陆以莫的敏感神经,他面无表情的瞄了她一眼,语气冷漠,夹杂讽刺,“放心,疼不死你。”

“就算你想要我疼死,抱歉,这点伤还疼不死。”她丝毫不服输的顶嘴。

“啊。”她倒吸口凉气,他故意的,故意使那么大力,真是小气的男人,安杨在心底骂道。

陆以莫起身将药膏纱布剪刀这些东西收拾好,安杨这才注意到,他的额头已经泛着细细密密的汗水。

“唔,你要不睡觉吧?”她有些心虚,底气不足的建议。

陆以莫阴晴不定的盯着她看,看的安杨心底发毛,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不高兴了。

许久他拿了床被子,裹粽子般将她整个人给裹了起来,很小心有技巧的避开了她的左手伤,安杨涨红了脸,“我要看电视。”

陆以莫脸彻底的黑了下来,她怯怯的看着他,以为他又会用什么话来讽刺她,比如说:“都这样了还看电视?”“放心,我对你没兴趣。”等等之类,她承认自己有点想多了,但女人天生都是自恋者,特别是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时。

他深吸口气,起身走了几步,又绕到了她面前,脸色乌云密布,有一点咬牙切齿,“安杨,好样的,看吧,啊!”他语气很差,听得出心情有多糟糕。

他发誓自己不要再去管她,完全是找虐,他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安杨窝在沙发角角上,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逞能,好在沙发挺宽敞,完全可以容纳她睡觉了。陆以莫这一晚确实是被她给折腾的够呛,这会心底气的慌,便不再管她,自己去床上睡觉了。

安杨在沙发折腾许久,还是找不到一个舒服点的姿势,电视上放着不知道什么节目,安杨心不在焉的扫了两眼。

许久,她身上一重,陆以莫将一床棉被丢给她,“别着凉。”接着已关了灯不管她,最后咬牙切齿的补充,“晚上疼就叫我。”

说着躺,嘴里低咒一声,很是唾弃自己这前后不一,优柔寡断的态度,许是太累,没多久已迷糊睡去。

安杨仍旧痛苦的挣扎着,刚刚一场闹剧,此刻她大脑混乱,手疼,心情大起大落,情绪失控,丝毫没睡意。身上臃肿而累赘,她半躺着,电视里正停在电影频道,安杨抱着打发时间的想法便就看着。

电影看着还不错,至少演员看着挺顺眼的,看了几分钟才后知后觉,结果是恐怖悬疑片,血腥刺激又惊悚,情节悬念起跌,环环相扣,让人欲罢不能,因而她既害怕又期待的半嘘眼,用抱枕遮住自己大半个脸,仿佛下一秒便要做出那鬼爬出电视机里来袭击她防御的准备。

当电影终于接近尾声,安杨只感觉自己后背都黏湿湿的,泛起一层冷汗,完全是被吓的,虽然电影是完了,可是她却更加睡不着了。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想的是刚刚电影里的场景,黑暗中只感觉许多满脸血迹的人头在自己眼前晃,似有若无的鬼魅声音,吓的安杨啪一下跳了起来,整个人连着被子滚到了沙发下。

还好是裹着被子滚下,没有发出声音,她艰难的爬了起来,躺下后更加觉得身边恐怖异常,她的眼睛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现在趁着这个时候偷偷爬上他床应该不会发觉吧。

她在心底月复诽着,随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天啊!疯了疯了,她怎么能这么不顾矜持,居然能想到爬上他的床。

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想将它剖开看看自己大脑是什么构造,居然能冒出这种想法出来。

可是真的好可怕啊,她可怜兮兮的咬着被角,房间里黑暗悄寂,只有发出一点声音,她便会立马一惊一乍的坐了起来,仔细一听,却没有任何声音。如此往复,来回了几次,她都被自己搞的草木皆兵了,她再次看了看床的方向……

她慢慢的挪到床前,蹑手蹑脚的仿佛正在做坏事的小偷,尽量不要发出一点声音出来。她站在床前,狠狠的咬咬牙,以一种冒死无畏的精神一咕噜的翻身上床,心底想着,就算是被他骂,也好过自己一个人蹲在沙发角里自己吓自己来的好吧。

在她身体还未完全落进柔软的床时,床头的灯已经被人啪一下打开,安杨羞愤欲死,她想这时候她的脸色一定是五颜六色的可以媲美彩虹了吧。

陆以莫原本有些紧张的脸色变得窘迫最后迅速变得不善,冷冷看着她,坐起身来,“安杨,你又搞什么鬼?”口气很冒火。

安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的整个人卷着被窝滚进了床上,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转。

“我害怕。”她此刻也顾不上哪些什么礼仪了,声音颤抖着。

陆以莫很是恼火的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了,此刻他脸色要多差有多差,安杨自知理亏,他一直都有起床气,要被人给弄醒了,肯定会冒火,而且现在还是半夜,脾气再好的人都不会好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出右手臂,半抱住了他精瘦分明的腰身,感觉到他身体瞬间僵硬的不像话,她试着安抚下他。

陆以莫咬牙,狠下心扯开她抓着的手,她颤抖的声音说着她是怎样看了恐怖片,怎样吓的睡不着觉,然后又怎样怎样的。

陆以莫起身,拿起一床被子准备睡沙发,安杨知道了他的意图。立马起身抱住了他,“我害怕。”她重复一遍,声音带着哀求。

他向来对于她的服软是毫无抵抗力,于是后半夜演变为安杨成功爬上床争得点主权。

或许是有人在身边的原因,她感觉安全多了,再也没有了刚刚看完电影后的光怪陆离的幻象了。迷迷糊糊之间也就忘记了刚刚的一场闹剧,逐渐睡了过去。

可苦了陆以莫,他本就一向浅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如今被她这一折腾,他估计是别想睡着了。记得小的时候,她总是会偷偷钻入他的房间,故意将他吵醒,然后便是耍赖撒泼的折腾,事后却故意装可怜,扮无辜博取同情,他一度怀疑,她是吃什么长大的,精力如此旺盛。

他愣愣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或许说是没心没肺的,她一直都是如此吧!可是人是个如此贪心不足的动物,他得到了,便会想要更多,到头来,却一遍遍失望,最后绝望。

他痛苦的闭上眼,如果可以,就别再想了,忘记吧!每当这时,他总是无比感谢那个从未曾见面,奉献了一颗精子的父亲,要不然也不会有他吧!

就这样沉沉浮浮之间,她无意识的蠕动着身体,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腰上,腿四仰八叉的压着他,他咬牙切齿,反复弄过去几次,最后被她给八爪鱼般的缠住,怎么都摆月兑不了。

小的时候,她经常因为不会睡觉给弄感冒,睡姿之差,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而她又是个不论何时何处都能睡着的人,她在他房间呆着的时候,如果他刻意不去搭理她,她一会便会无聊的趴在床上,最后往往是睡的口水直流打湿他的床单,他经常一脸无语又嫌弃的看着她,导致每次她走后他都要换床单。

天外泛起了鱼肚白,已近破晓,他深深叹了口气,是否时光太过匆忙,他这样想着居然也能过了一晚。

身上被压的泛酸,他这才刻意粗暴的将身上的人给扒了下去,安杨翻身醒来,有些愣住,然后羞赧,然后才回想起昨晚的事,睡的好像不错,只是在看到某人黑的如锅底般的脸色便弱弱的不敢太放肆。

对于陆以莫来说这一晚简直是煎熬,眼底泛着黑色,显然昨晚没睡好,精神很萎靡。安杨却是形成鲜明对比,一晚起来她是神清气爽,舒畅无比,就连手上的烫伤都感觉好了。

早上起床后在附近的饭店吃了早餐,豆浆配油条,旧中国很经典的早餐搭配。小镇早晨空气不错,带着树叶的新绿意,很清新的味道。

安杨吃完了自己那份,顺便还要了碗小汤圆,对于她的好胃口,陆以莫简直目瞪口呆到咋舌,啧啧,是有多饿。

安杨挺不好意思的,顺便为自己的开月兑,很无辜的口气,“太好吃了嘛。”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亏待你了。”他轻描淡写的说,说完低头不再理她,手里拿了份财经报纸随意翻翻打发时间。

安杨吐舌,那有什么好看的,晦涩又难懂的专业术语,看到就头大。

这边还没说完,便听邻桌不远处坐着一家人,那小男孩大声叫嚷着,“妈妈,我还要。”接着女人可以带着训斥的声音,“你吃了这么多,肚子受不了。”那孩子不依,哭叫着,“刚那位姐姐都再要了别的。”

安杨一愣,转过头去看了眼,那女人恰好看过来,抱歉的对她点头笑笑,陆以莫则低头努力掩饰着笑意,只是肩部仍是微微颤抖。安杨怒目而视,龇牙咧嘴的歪嘴无声威胁。

陆以莫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安杨狠狠的咬着嘴里的食物把它当成了某人这样一口口吃掉,顺便在心底月复诽着,妖孽。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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