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还在这里做什么?”莫无凌脸色一沉。<
花语眠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问道:“七国盛会,什么时候开始?”
“昨天。”
“……”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难怪她能如此淡定,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花语眠:“……”她真心不知道,她要是早知道,一早就丢下他们这群病患进宫凑热闹去了,谁还留在这里不分昼夜的写计划书啊。
嗷!扯淡了!她肉疼!
莫无凌还想说什么来着,张了张嘴,却发现院子里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了,花语眠已经不见了踪影。
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他脸色一黑,丫的,该不会真把他丢这儿,自己去皇宫了吧。
当晚的风刮着,比平时凄凉了几分。
最后,还是去刚吃完晚饭,叼着狗尾巴草优哉游哉路过小院的古月‘大发慈悲’,把他扛进了屋内。
当然,让一个偷儿出手帮忙,没有回报怎么成,他古月可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偷儿!至于他从莫无凌身上敲诈了什么,估计就只有他们自己心知肚明了。
沧海国皇宫,此时已经是热闹非凡。
祭天等庄严肃穆的活动都在前两天内妥妥结束了,从第三日起,七国盛会的宴会就要正式开席了。
皇宫内,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把夜里照成了白昼,节日喜庆的氛围笼罩着整座皇宫。
但懂得观时事的人能敏感地从这欢喜的氛围中嗅到一丝不平凡的危险气息。
在灯火照不到的阴暗角落,总有那么一双双眼睛,阴藏在黑暗中,仿佛随时都会扑出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咬上一口。
花语眠在当天夜里就溜进了皇宫内,宫内那些所谓的护卫队带刀侍卫什么的,逮逮一般的小贼还行,防花语眠……这配备就实在是太落后了,至少也得装个雷达热源探测仪之类的高科技设备才能勉强防止仙以下的小贼混进宫内。
至于她?除非沧海国能请得动仙级高手,方能与她一较高低。
刚翻进高墙,花语眠便被眼前的富丽堂皇和明亮惊呆了,这哪里是七国盛会,分明就是土豪拼爹的专场会。
就连宫人们都是穿金戴银,忙进忙出,谁也不甘落后寒酸。
花语眠翻了翻白眼,她就想知道这些大红灯笼算是怎么一回事?喜庆?有人要成亲?可只有红灯笼,没有大红喜字成什么亲。
来来往往宫人一波又一波,兴许是住进宫里的客人太多,他们也认不全,因而谁也没在意忽然出现在小道上的一个小家伙。
她也从一开始的谨慎行事,变成了后来肆无忌惮的走在宫里的小道上,边打量,边游玩。
逡巡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好玩的,索性抓来一个宫女盘问,方才得知她来得并不是时候。
白日里,帝王组织带领七国的客人祭天,祭天结束后,大家都累了,今晚休息,没有其它的活动,明天开始才会有一些娱乐性质的活动。
得知了这个消息,花语眠兴致缺缺,敲晕宫女后,正打算打道回府。
“喲,这不是三小姐么?怎么有空也来宫里赏月了?来了也不跟熟人打个招呼,这就想走了?”空灵如泉水叮咚的男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好听。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以声断人,那必定是一位貌若天仙的翩翩公子。
君千翎从一株梅下款款而出,血红的衣衫如盛放在忘川河边的曼珠沙华,那红衣上的一张天人容颜霎时间将世间堪称美的事物都比了下去。
花语眠总算理解了,为什么那些宫女们要在大半夜把自己画得漂漂亮亮,穿金戴银的在走廊里溜达,原来,这里有个妖孽在作祟。
“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君千翎足下一顿,妖娆一笑:“我是太子的陪读,更是他的小师兄,身为君临阁阁主也在七国盛会的邀请之列,同时也是代表了神域出席七国盛会,三小姐你要相信,没有谁比我更有理由出现在这里。倒是你,白天可是缺席了,怎的夜里就来了兴致,半夜都要翻墙进来?”
“小师兄?”
“嗯哼,在下的父亲有幸被太子拜为了老师,而在下入门的时间比太子早,自然是他的小师兄。”君千翎不以为然的敞开手中的白玉骨扇,依旧是一脸温和优雅的笑容。
花语眠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魂淡,又占人家便宜,怎么搞得全天下的人辈分都比他小似的,就连当今太子,未来的帝王都是他的师弟。
“君千翎,你家亲戚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呢。”
君千翎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君家的近亲远戚的确是遍布青芒大陆的每个角落。”
“君临阁的下属不算!”
君千翎莞尔。
“咦?你的扇子怎么换了?”君千翎手中的这把白玉骨扇虽然跟之前的那把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一把是仿照前一把做出来的仿制品。
君千翎的笑容一僵,垂头看向手中的白玉骨扇,连洛影轩都没看出来这把扇子已经不是先前那一把了,她却看出来了,究竟是得多上心多仔细才能做到一眼看出这些微小的差别。
“先前那一把在亘古森林的时候不小心丢了,这是我特地让工匠仿的。”
“丢了么?”花语眠颇为疑惑的叹息,“真可惜,那一把跟你的时间长了,也该通主人心意了,想必主人也是有感情了罢。”
早就用惯了的一把折扇,换成了另一把,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也只有他拿在手里,才会发现原来新的用着并不如旧的顺手。
君千翎一笑了之,有感情了,他想,是的。
“两日都未见你露面,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从得到她已经回到帝都的消息,他每日都在等再见的一天,眼看七国盛会开始两天了,还不见她的身影,他真担心她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