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秦舒教晓雅下棋。♀这围棋看着和五子棋长得一个样,其实要复杂得多。可是虽然规则懂了,她不过刚学会,怎么都赢不了秦舒。于是开始各种耍赖,悔棋悔得不亦乐乎。秦舒很是无语,无奈说道:“你这将来定是个臭棋篓子。”
晓雅眉毛一挑,一本正经道:“观棋不语真君子。”然后更加肆无忌惮地悔棋。她正玩得兴起,西屋那边却是秦非正和秦江氏说回老家的事,秦江氏反应很是激烈:“这穷乡僻壤的,我为什么要回来,还要儿子女儿一起受罪,你想都不要想!”
看着满脸霸道相的妻子,秦非突然觉得异常疲惫,很是无奈地说道:“你以为现在和和之前一样?岳父被革职流放,我也受了牵连丢了官,多少人在冷眼看咱们一家的笑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勉儿在书院里被人欺辱,你有没有问过?惠儿性子越来越跋扈,你有没有管过?江淮敏,醒醒吧,你已经不是县令家的大小姐了,难道要因为你一己之念,毁了儿女的前程!”
“可是……可是惠儿早就定了人家……”秦江氏的声音明显低了下来。♀
“哼,你是说王员外家那个独子嘛!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一句都没和我商量,就给惠儿说了那样一户人家。你难道不知道那个王志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实则是个酒囊饭袋?家里的小妾日日闹腾得欢,你觉得惠儿那性子去了能好过?再则,今时不同往日,王员外巴不得赶紧退了这门亲,难道非得人家找上门。等一回去你就把这门亲事退了,等在这边安顿好再给惠儿说个老实人家。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不,不是这样,我是为了惠儿好,王员外家那么有钱,惠儿嫁过去是做少女乃女乃,穿金戴银,谁不羡慕……”
“我主意已定,这回回去变卖了房产就回寿阳镇。爹娘年事已高,我多年在外,现在也该回来尽孝。”
“不,我才不回这山穷水尽的地方。你那弟弟妹妹都不是好相与的,对自己侄子侄女连外人都不如。你爹娘又偏心,你以为你眼巴巴回来尽孝,人家会领情……”
秦江氏话还未尽,就见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脸上,秦非脸憋得通红,喝道:“江淮敏,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能说出口。我念着儿女都已这么大了,你从小也算养尊处优,跟着我没少受苦,所以一直对你多加忍让,可你呢?你有个为人媳为人嫂的样子没,自咱们回来,你有没有帮爹娘张罗过一次饭菜,莫娘和秦舒喊你一声嫂子,对你敬爱有加,你又怎么对他们了?晓雅才几岁,你一个做舅母说的那叫什么话?啊?秦惠已经九岁了,竟然对自己的叔叔那般无理,你就是这样教女儿的!今日我话已至此,这日子你要是想继续过下去,就回来,要是不想过下去就和离,从此各走各路,再无瓜葛!”之后就是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秦江氏似是呆了一般,一坐在炕上就嚎啕大哭起来。
院子本来就小,哪屋有什么大的动静,其他屋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秦夫人很担心,想去看看,却被秦夫子制止了。
晓雅和秦舒也没了下棋的兴致,她心里却在想,大舅舅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是没法忍了。只希望秦江氏能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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