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听说吕二叔和芸婶婶回来了。”晓雅撩起门帘,人还未到,声音先进了屋。刚进门就瞧见和娘坐在一起说话的可不正是芸娘。
“你瞧着丫头,过了这几日就九岁了,还是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我都愁死了。”莫娘点了点晓雅的脑门,无奈说道。
芸娘已几年未回秦家村,印象中晓雅还是个粉嘟嘟的小丫头,所以一下子还难以将眼前这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和几年前的晓雅联系起来。只见晓雅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裙装,乌黑的头发只简单扎成了条辫子,两只眼睛像盛着一汪清泉,此时正笑着,露出两个深深的梨涡。♀乍一看轮廓和莫娘很是相像,眼睛却随了福凌墨,又大又圆,看着就灵气十足。
模了模小弟弟的小脸儿,晓雅笑着对芸娘说道:“芸婶婶,自从您捎信儿说要回来,我娘每日都要念叨好几次。我琢磨着,就连恒恒都知道您是谁了。”刚过一岁的恒恒咧着刚长了牙的嘴,冲着晓雅咿咿呀呀地叫着,不知想要传达些什么意思。
模着恒恒胖嘟嘟的小脸儿,芸娘有些艳羡地对莫娘说:“你是个有福气的,晓雅这么贴心,团团也长大了,现在又添了恒恒。♀”言语之间竟隐隐约约有些落寞。
“看你说的,虽这几年我没见着书琪,但书恒却是见了好几回。那孩子谦和有礼,我看着喜欢得很,书琪肯定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姑娘了,你就知足些吧。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呢……”莫娘拍了拍芸娘的手,扭头对晓雅说:“君玉和团团带着书恒去你小舅那里了,你也过去吧。”
晓雅和芸娘道了别就往外公家去了,心里想着也快两年没见书恒了,他肯定又长高不少吧……
还没进屋,就听见团团在绘声绘色地讲他们新夫子的轶事。这位张夫子是个穷秀才,考了几次都落了榜,媳妇受不了穷,也跟着人跑了。福凌墨看他虽有些迂腐,但学问还是不错的,再加上现在学生也多了些,所以就请了他去授课。
今年开春,团团也跟着君玉去学堂了,从此这位张夫子就成了他最大的谈资。要不就是今儿张夫子被哪个淘气的娃气得说了好几十次“孺子不可教”,要不就是他晚上看书太晚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落枕了好几日,给他们教课都歪着脖子……
这会儿估计又是张夫子的新事迹,晓雅没急着推门,就站在门口听他讲,“前几日赵媒婆给张夫子来说亲了,好像是个货郎的闺女,及笄好几年了都没嫁出去。结果张夫子之乎者也地说了一大通,把个赵媒婆给吓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摇着头说,‘怪不得媳妇跑呢,还是个秀才呢,怎么连话也说不清!’”团团是个活泼的性子,学起赵媒婆说话来惟妙惟肖,屋内几人都被他逗笑了。
晓雅推门进了屋,见几人围在秦舒书桌的周围坐着,团团在一边正模仿赵媒婆走路的样子,见她进门了,一溜烟跑到了秦舒身后,只露了两只眼睛偷偷瞧她。
“小舅你看,团团哪儿是去上学堂的,压根儿就是去听墙角呢!看我不告诉爹爹。”
一听晓雅提福凌墨。团团急了,嚷嚷道:“我才没有听墙角呢,是小木听了告诉我的!姐姐你不信可以问君玉哥。”
君玉瞧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是没去听,不过小木是被你撺掇着去的吧,还被张夫子逮了个正着。”
“君玉哥你就向着姐姐,我再不和你玩儿了!”被掀了老底儿的某娃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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