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的肚子已经开始大了,只过了小半个月,就被钱家一顶小轿抬进了门。秦惠只是一房小妾,再者她未婚先孕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自然也不会受婆家待见。而这钱少爷本就是个游戏人生的人物,会招惹秦惠也不过是看她家里还算有些家底,只是也没想到搞出这么一出,对秦惠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秦惠被秦江氏宠得不像样,不仅大着个肚子,还不被公婆丈夫待见,自然没少闹。♀可那钱老太太也是个人物,只由着她闹,吃穿用度却也一样不缺,但是秦惠想见钱少爷,那是门儿都没有的。
秦江氏去看了秦惠几次,见女儿愁眉苦脸,以泪洗面,自是不依,脑袋一热就去找钱老太太理论。其实秦江氏能一直横着走,不过是仗着秦非性子好,不想和她计较,而秦家人为了家宅安宁,也都让着她几分。要说真本事,她还真没多少。
钱老太太冷冷地看着她,说道:“秦惠自进了我家门,吃穿用度和其他妾室一模一样,念着她怀着身孕,我还嘱咐厨房经常给她煲汤。亲家太太说她在我钱家受了欺负,这话倒是从何说起?”
这番话任谁琢磨都没什么问题,外人听起来只会觉得秦惠不识好歹,却挑不出钱老太太一点点不是。秦江氏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只瞪着钱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齿,最后也只得愤愤离去。
见秦江氏也没辙,秦惠这才意识到自己碰上了惹不得的人物,自己那些招数在这位婆母面前根本就像小孩子摆家家酒一样,只是徒增笑柄而已。她终于明白,自己风光的日子已经不再,一时间真的是悲苦交加……
这些事莫娘自然是不会告诉孩子们的,但人言可畏,三人成虎,秦惠的事多多少少都传到了晓雅耳朵里一些。想起秦惠曾经的骄横跋扈,晓雅也忍不住叹了几口气。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说的大抵也就是秦惠的遭遇吧。
没过多久,秦惠的事也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人多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可以八卦的事,可是就连杀人放火都可以逐渐被淡忘,别的就更微不足道了。
秦惠看清了形势,也消停了。秦江氏想找人家的茬儿,可是段数不够,几次都铩羽而归。她的精力一直放在女儿的身上,自然也没注意到丈夫儿子的变化。直到有一日回家,见公婆和小姑都在,本能地要摆谱,却见平日里总是忍让自己的丈夫一脸淡漠地看着她,才觉出来有些不对。
“我把爹娘和莫娘都叫来,是想说件事。”秦非看了秦江氏一眼,膝盖一弯,直直地朝着秦夫子和秦夫人跪了下去,“儿子不孝,娶了这样一个媳妇,结果家宅不宁,劳爹娘忧心。爹娘在上,先受儿子一拜。”说罢磕了一个响头,秦夫人赶紧将他扶起,看了一眼端坐在一边的老伴儿一眼,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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