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内,大红纱帐,龙凤红被,鸳鸯软枕,方绿儿正经危坐在大红的喜床上,两手搁在喜服上,紧紧地搅在一起,手心的汗,将那一块结结实实的湿透了。龙凤红烛燃起,室内也点了暖香,是钟旗一贯使用的那种,能安神静气。因为怕方绿儿会热,房内挖了冰窖,里面埋了不少冰,方绿儿也不觉得热。
室内一片红影,大红的喜字贴了好几处,桌上也摆着许多食物,有龙凤鸡丝,生莲子,红枣羹,花生,桂圆,燕窝,百合粥,还有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声,方绿儿皱起了眉头,有些歉意的抚模了下肚皮。自从早上盖上头帕前吃了一点点心,到现在已经几个时辰了,她点滴未进。
隔着纱巾,看向桌上的点心,抿抿嘴唇,她真的好想吃啊!
梅兰竹菊以及媒婆都笑嘻嘻的看着她,心知她很饿,却也不敢贸然让她吃东西。
远远地,她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马上又正襟危坐,心里的紧张,却是加深了不少。
钟旗快要进来了,之后,她到底该如何面对呢?
正苦恼间,门咯吱一声开了。一身酒气的钟旗踉跄着走了过来,却在她身前,停了下来,许久没有动。
手,不自觉的紧紧撺着衣服,方绿儿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新郎揭盖头。”媒婆笑嘻嘻的叫着,然后把揭喜帕的称交给钟旗,钟旗接过,有条不萎的揭开了喜帕。
红烛摇曳,佳人似花。人影相称,美不胜收。
钟旗瞧得痴了。
媒婆捂着嘴巴娇笑,“看把新郎乐的,都呆住了。”
兰儿竹儿菊儿也是为方绿儿高兴,暗自高兴着,只有梅儿,想起落魄的主子,心思复杂。
今日的方绿儿,少了平时的随意,多了一丝成熟的妩媚,空灵的气质,安静的神韵,就是冰花,开在艳阳天,光亮,迷人。
“绿儿,你真美。”钟旗真诚的说。
媒婆再次掩面娇笑。
方绿儿大囧,恨不得钻地洞。
“现在新郎新娘,开始吃吉祥点心。”媒婆这么一说,梅兰竹菊自动端过来那些准备好的点心,他们每吃一种,媒婆就说些寓意吉祥的好话。而她没说一句,方绿儿的羞赧就更加明显。
媒婆又端来交杯酒,喝了交杯酒,两人便算是夫妻了,虽然羞赧,该做的还是要做。方绿儿与钟旗一人手持一杯,交错喝下。方绿儿不胜酒力,只浅酌了一小口。媒婆忙说,“新娘子,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无论如何,这交杯酒要见底。”
方绿儿无奈,只好耐着性子喝完,结果呛得自己咳嗽了好久。钟旗在一边体贴的拍着她的背。
之后媒婆又说了一堆吉庆的话,便带着梅兰竹菊出去了。
因为方绿儿喜静,钟旗勒令那些朋友们不许闹洞房,所以媒婆他们走后,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室内鸦雀无声,方绿儿低垂着头,不说话,白女敕的脸上,浮起红晕,直达脖颈处。配合着灯光额摇曳,将方绿儿的美,铎上了一层飘渺的纱,美人如画,美得炫目,美得怡人。
钟旗看的呆了又呆,意识到之后,轻轻地咳了两声,以缓解尴尬。
“绿儿,你真美。”还是那一句,这次方绿儿甜到心里去了,先前的紧张,不自觉间慢慢消融了。
“我来帮你把凤冠卸下。”
凤冠是纯金打造的,很重,戴这么一天,方绿儿早就头疼了,只是一直忍着。钟旗轻柔的卸下凤冠,方绿儿立刻舒服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