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离也不再瞧她,而是冷眼看着这头庞然大物,它比自己还要略高一点,身形比自己大了好几倍,再从容的凤箫离看到她,也不免心跳加快。舒悫鹉琻
这这这,真的是死的节奏吗?
只见这庞然大物向自己冲来,身为野兽的血性已经完全打开,在狮子的眼中,自己就是它的猎物,它所做的事,就是将自己撕裂开,狠狠的将自己一分为二,或者更多。
“吼!”震耳欲聋的声音充斥整个耳朵,没有内力的自己,耳膜差点被震裂,现在的耳朵还在嗡嗡叫。
那庞然大物一下子一跳,转眼出现在凤箫离的面前,凤箫离想也不想,一闪,一躲,闪到旁边,但是这一躲,差点用光了凤箫离的全部力气。
她的心猛得提起来,自然知道这个庞然大物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没错,没料想凤箫离能这么轻易避开的狮子此刻怒火中烧,它继而狂叫了一声,野兽的气息不断萦绕在凤箫离周身。
一个爪子伸过来,这次,凤箫离再没有力气去躲,她缓缓低子,低下头颅,还是慢了一拍,头上的白玉簪被拍飞,一头青丝洒在肩膀旁边。
凤箫离暗叫不好,这样长的头发,只会让自己更加逃不开。
如果那狮子聪明一点,只要捉着凤箫离那一头青丝的头发,凤箫离就避无可避。
那支白玉簪就这样徐徐的被抛掷出笼子外,琉芜看着这根簪子,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对狮子说:“我的小乖乖,她的头发很碍眼啊!”
那头狮子马上会意,再次狂叫一声,冲过来对着凤箫离毫不留情的挥下一爪,这次,凤箫离也不躲,迎着狮子的身体前进。
琉芜冷笑,果然是不自量力,在这个笼子里,小乖乖就是大王,没有猎物能逃离它的魔掌,凤箫离,那可怎么办,你还服了软骨散呢!
但是,忽然,琉芜那眸底的不屑,转眼就变成了震惊,惊讶。
只听,那头野兽大叫一声,连连后退几番,悲怆的躺在地上,那爪子,颤颤抖抖的想捂着身上的某个地方,她看清楚了,它想捂着的,是心脏的那个地方。
再看凤箫离,她满头大汗,模着那光滑的笼子,缓缓蹲子,她是真的累,真的很累。
刚才,是放手一搏,琉芜是想得没错,这个庞然大物,在这个笼中它就是大王,可是她却忘记了,这么大的生物,越是接近它的身体,它的盲点就越大,它会因着那力度,拍向凤箫离,却没想到,人它拍不上,伤的是自己。
凤箫离是故意站在它的胸口面前,只等待那爪子落下来的一瞬间再离开,被自己的爪子伤到的狮子,此刻躺在地上,幽怨的看着琉芜。
它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被自己的爪子伤着,若然被外面的狮子知道,还不嘲笑自己。
琉芜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变故,她狠狠的瞥了凤箫离一眼,一脚踩在刚刚飞出来的白玉簪上面,“啪啦”一声,白玉簪子断成两个。
“琉芜小姐再不喜我的簪子也不用这样子吧!”
凤箫离调侃道。她并不是不舍得这个白玉簪子,就是想气一气琉芜,刚才是谁在看自己笑话,现在还不是自己在看你的笑话。
“就是,不喜!”琉芜对着狮子大喊,“废物,给我站起来,丢脸都丢到家了,我平日还真是白疼你了!”
琉芜可谓是怒火中烧,把火撒在狮子身上,这个狮子何时受到这样的委屈,一时间“呜呜呜呜”抽抽搭搭起来。
“再不起来,我就灭了你!”
迫于琉芜的yin威下,那狮子慢腾腾的起来,它艰难的站起来,刚才背对着凤箫离和琉芜躺着,因此她们并不能看到它的胸前。
入眼之处,丝丝红线泛出来,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落在地上。
凤箫离冷笑,若然刚才躲不过那一爪,自己的受伤程度只会有增没减,要她去同情这庞然大物,不好意思,没门,对于刚刚想杀自己的狮子,她提不起一丝同情,这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刚才没看清楚狮子的伤势,现在琉芜看到了,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眼眸里闪过一抹狠戾,都是
凤箫离,如果不是她,她的小乖乖不可能会受伤,更不可能受到自己的谩骂!
没错,都是因为凤箫离,都是她!
凤箫离的眼一定不定的落在那胸前的伤口上,低低一笑。
“小乖乖,将她给我碎尸万段,你只要解决了她,我再送你一个人!”
琉芜不管这么多,这个人,一定要除。
那狮子听到这么大的诱惑后,马上生龙活虎,神气活现,连那伤口也不顾,马上向凤箫离扑去。
凤箫离并不躲开,冷冷的看着它。
琉芜想到凤箫离的结果:“我家的小乖乖,不会再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那意思,很明显。
这次,真的是孤注一掷,她大叫一声,将身上所有力道汇聚在手上,而她,也只可以成功,不可以失败,她向着刚才那个伤口狠狠一插,入肉之声再这个寂静的地方显得更为大声。
那温润的血,那腥臭的血,凤箫离的手感觉到了,那跳动的心脏,正握在她的手掌心,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大力往自己的身后一扯,链接着血管的血淋淋的心就这样被凤箫离徒手的抽出来。
这样,还不算结束。
她咬牙,再度汇聚全力,狠狠一握,那鲜血的心脏,立即支离破碎,凤箫离的手掌心满是鲜血,她眉头也不皱,向着琉芜的方向缓缓一抛,那支离破碎的心脏呈一个抛物线飞到柳芜面前。
些许的血肉飞到琉芜的衣裳上,琉芜也不见。
那庞然大物,在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砰”的一声,跌在地上,它的瞳孔深处,还充满着不可置信,它堂堂狮子,竟然输给了一个服了软骨散的人类?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琉芜大叫着,她就是不相信这样的事实,她的小乖乖是谁,怎么连一个人类都打不过,反倒还被杀了,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的身影摇摇欲坠,心中对凤箫离的恨意,又多上了一分,她多么希望,现在就能冲上去扭断她的脖子,只是,只是,时机不允许,紫凛,还在回来的途中。
想到此,她的气也消失了一大半。
凤箫离沿着边缘,慢慢走动,走到那开门的地方,对那名还在为自己捏碎了心脏的举动发呆的隐卫招招手,那名隐卫马上过来。
“不好意思,麻烦开门!”
那隐卫赶紧掏出钥匙,开了门,欲想转身的那一刻,凤箫离那沾满鲜血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无力道:“大哥,做下好心吧,我确实没力!”
隐卫轻轻蹙眉,轻轻扶着凤箫离慢走,离开这里。经过了琉芜的身边时,仿若自言自语喃喃道:“今天,我记着了!”同时,紫月也同时记上了一笔,没有紫月的同意,琉芜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实行兽笼吗?
昨天,琉芜算计了紫月,今天,紫月算计了琉芜。
紫凛回来后,第一时间,找的会是琉芜,而不是紫月。
那名隐卫,并没有凤箫离想象中那么不怜香惜玉,在见证了凤箫离那辣手摧兽的时候,眼眸中闪着压抑不住的崇拜,啧啧啧,服了软骨散还有这样的杀伤力,可想而知,平日这个女子有多么可怕。
随即又摇摇头,心里惋惜感叹,这样一个人,主子是一定会杀的,主子对少主从来都是严厉,苛刻得可怕,只要是少主喜欢的,他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将少主磨灭成一个没有爱没有感情的人。
他们这些做隐卫的不敢开口,但心里总认为主子对少主极度残忍。
他回去,对自家的主子汇报一番,再怎么想,他效忠的还不是只有那一个人,那个人容不得别人多想,还是毕恭毕敬的做好自己本分。
“哦,这样说,兽笼竟然还杀不了她?”
紫月在听到来人的禀报后,不免惊叹,这样一个人,若然能够好好栽培,必定有一番大的作为,不过,在这之前,要好好将这个扼杀在摇篮当中。
能让紫凛上心,无论是事还是人,就别怪他心狠手辣,谁让凛儿对你有意,你说是吧。
“主子,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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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不必了,想凛儿,也快回来了!”看到自己折磨他的“女人”,他还不趁机发飙,不过,他还真想看看,究竟紫凛,这些年,是真无情还是假无情!
“那琉芜小姐!”
“你应该懂我意思!”
隐卫脚步一顿,顿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并没有见多少惊讶,仿佛对于做这种事,已经做到不再震惊。
果然如紫月所说,紫凛确实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知道如何,他希望,她能够熬过去,等着自己回去。
他眸底发冷,寒气外泄,脸上的三丈薄冰很好的呈现出他内在的情绪,跟在他身后的魅影也为之一愣,没想到少主对那名女子用情相当深,他原以为,少主不过是玩弄那名女子。
“魅影,我问你一个问题!”
紫凛忽然开口,冷声问身后紧跟着自己的魅影,魅影虽然是他的人,但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并不待见凤箫离,要想凤箫离安全,就要从身边的人下手。
“少主,请问!”
“你跟了我多长时间?”
“回少主的话,魅影是一直陪少主长大!”
具体时间他还真的忘记了,他记得从有意识开始,他就一直跟随着少主,惊险,遇刺,保护,每一次他都会在少主的身边保护着,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已经亲如兄弟,不曾想少主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我只问你一句,你对我是绝对的忠心吗?”
“那是当然!”
魅影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不明白少主怎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那么,很好,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回到紫坡岭后,有机会,给我杀了琉芜!”
一提到琉芜的名字,紫凛眸底离的寒意更是深上几分,从前她的所作所为,自己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倒好了,还伸手到自己的人中。
听到紫凛的话,魅影半张的嘴巴合不上,刚才少主在说什么,杀了琉芜,那是,琉芜小姐啊!
“少主,那是你——”未来妻子啊!
“魅影,我的女人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凤箫离,再多的话我不想再说,你若不想我也不会勉强你,充其量我自己动手!”
紫凛暗想,琉芜对紫坡岭的人荼毒太深了,没有人能想象到她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还以为是菩萨下凡。
真是,呸!
魅影唯唯诺诺的回了句“是”,没有说清楚究竟是自己动手还是少主动手,紫凛也不多问,只在心里轻轻感叹。
紫凛赶回来时马上奔去柴房,看着熟睡中的凤箫离,他心中愧疚不已,他千不该万不该,让琉芜去救凤箫离,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凤箫离和自己,给她一个机会,就会让她钻一下空子,这次,若不是凤箫离幸运,她怎么能逃离兽笼。
如果,没有那个人的默认,琉芜怎么会这么胆大包天。
如果,不是他的心月复告知他这件事,或许,他并不知道凤箫离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
他知道,凤箫离是何倔强的人,她不愿说。
她不要他担心,只要让他见着她平安就好。
紫凛知道,凤箫离此刻依旧沉睡着,是身体体力透支,加上软骨散的双重作用,她的眼皮终于直打架,后合上。
他的下巴搁在凤箫离的头顶上,轻轻拥抱着她,用只有凤箫离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离儿,下次这种事,我们一起面对,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就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轻轻抱着凤箫离,不顾周围隐卫的阻拦,一个凌厉的眼神,前方的隐卫就不敢向前,少主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众隐卫,就这样看着紫凛抱着凤箫离离开,这件事,传到了整个紫悠府都知道,在屋顶上看着紫凛温柔对待凤箫离,琉芜的指甲一下子插在掌心中。
“好好好,紫凛,你以为她躲得过初一,就能躲得过十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