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_┙檐┕_┙下文學網:蒋捷有诗,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我心境凄然。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深层次的涌入我心头,嘴里面细细叨念着
芭蕉得雨更欣然,终夜做声清更妍,细声巧学蝇触纸,大声坚若山落泉。三点五点具可听,万籁不生秋夕静,芭蕉自喜人自愁,不知西风收却雨更休。
我伸出手,雨水点点滴滴的落在我的手心,眼睛里,走出来一位翩翩男子。
他是踩着万籁不生秋夕静,芭蕉自喜人自愁的诗句出来的。身上穿了绛纱平蛟单袍,腰间系白玉鱼龙扣带围,身材高大修长,一头浓密的青丝简单整洁的束在头顶的象牙发簪上,两条象牙白的锦带不经意的落在肩头。他有一张被能工巧匠精雕细琢的精致俊美面庞,浓密的剑眉之下有一双艺术般闪亮的眼睛,眼睛是墨玉一般深邃的颜色,幽幽的,犹如峡谷一般。
他是一个像是精灵般优美帅气的男人,不过二十六七,却有着非一般男人有着的成熟稳重的气息,他移动的脚步上矫健有力,一步一步都是不凡的气质,腰间的佩玉温润柔和,是了,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他行走在雨中,用微妙的眼神看见我。
这样帅的男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就那么突然的惊艳了我的眼眸,我承认,这样帅气到让人窒息的男人我见得不多。♀但是我的心,却在几天前被封锁了,关于男人,关于爱情,于我千锦年,无关。
我撤开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转身离去了。
或许是我的背影太过落寞了,我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看,我回转头,他的身影早就消失在雨中。我讪笑,我怎么会因为一个陌生的男子而有这般缠绵悱恻的想法。
回到怡玉轩。如月说,侧王妃找我问话。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侧王妃居住的秋苑轩,那便是富丽堂皇,若是再用一个词来形容秋苑轩的主人的话,那便是沉鱼落雁。
大雨依然。
如月告诉我说,侧王妃姓氏钟,闺名佳期。是最得王爷宠爱的人。
我问,王爷如此宠爱她,怎么至今,她依旧是侧王妃。如月摇摇头,表示不清楚的样子,撑了翠绿色描了红梅的油纸伞来到秋苑轩,相比起我所居住的怡玉轩这里简直富丽得不像样子。坚硬的花岗石铺就的地砖被雨水清理得很是干净,雨下得实在是太大,路面上积起了厚厚一层的水,能没过半只绣花鞋子。
因此行到秋苑轩的时候,我和如月的鞋子湿了个干净,裙摆也湿了个大半。
第一次见这个传说中最受王爷宠爱的女子,她美得张扬跋扈,金珠明裆戴满了头上,面色装扮得极其精致,粉红色的面颊像极了春日里的桃花,一双杏眼眉飞色舞。♀
她瞟了我一眼,道,听说你好了。
我答,托侧王妃娘娘的福。
她讪笑。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我答不知道。不卑不吭。
看着她身上穿了一件降色纱衣,袖口和领子的地方绣了大团大团争奇斗艳的牡丹花,很是艳丽,我暗道,这样张扬的装扮很适合她。
见我不行礼,她说,看来如夫人忘记了日前的教训,挺顿了一阵子,她继续说道,不过好在本妃也懒得跟你计较。毕竟你原来也只是一个三等丫鬟,哪里懂得什么礼仪周全。
说着她的杏眼微微的瞟了我,大概是因为我原本白衣胜雪,而现在裙摆处的污渍显得刺眼,她不禁嫌弃的撇了撇嘴。
她说我也不想为难你,可是作为王府里面掌管王府上大小事宜,许多事不得不亲自过问。说罢她眼神忽然转变得凛冽,声音也由原本的甜蜜变得一丝的尖细,她说,如夫人,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她这样果断利索的行事作风倒是还好,不是那么的九曲心肠拐弯抹角,我最不喜欢了。
当然,我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私自出王府,在大街张招摇过市,强行去厨房抢夺食材,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我一愣,出趟王府,怎么就成了招摇过市了,去厨房拿了点食材怎么就成了抢夺了。她忽然声色俱厉的说,还不跪下。
如月早就吓得蜷缩在一旁,听得钟佳期这么一喊,她立即跪下,并且说道,求侧王妃娘娘饶了我们家小姐,她不是故意的。跟小鸡啄食似得一个劲的在地上磕头。
钟佳期冷笑一声说,你还挺忠心护主的。
而我依旧站在原地,我想不出我有什么理由要个这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子下跪,显然我的行为激怒了她。如月扯了扯我的裙摆。我看了可怜的如月一眼,然后问,你想怎么样?
我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已婚女子私自出去在大街上招摇过市是大罪。但是先得确认我并没有招摇过市。我只是很单纯的想要出去还钱吃饭而已,为了生存,可是我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去王府的厨房里拿东西呢,真是蠢到家了。
想必柳依依出身地位低微,所以性子也是胆怯些,这个在如月的身上就能看见,所以当钟佳期看见我不卑不吭问她想要怎么样的时候,她的眼中明显闪现一抹的不可置信。
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说你就去宗祠门前跪上两个时辰吧。
如月听后如释重负的拉出我直接走进雨中,她说谢天谢地只是跪宗祠。我不解,都被罚了你还有什么好笑的。她惊讶的说,小姐,侧王妃估计是觉得害您丢失了孩子对不起您才罚这么轻的吧,不然您会被关黑屋子,不给饭食吃三日才可以放出来的。或许还会给一顿家法整治的。
家法?
恩,就是粗的马鞭打在背上的那种。
哦.
又是罚跪。这位柳依依的膝盖上可还是留着了殷虹的痕迹。我深切的知道不管在哪里,你必须得遵守这个地方的游戏规则,不然你是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如月陪我一起跪在雨中的雕花天然大理石铺就的宗祠地砖前,豆大的雨珠打在我们身上,冰凉冰凉的。犯了错,就得就受惩罚不是吗。更何况无权无势在这方偌大的王府中拿什么和她斗。而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处在食物链最底端的生物,当然我不会放任自己这么下去的。
刚过了几分钟就觉得膝盖疼痛受不了坚硬的地砖,可是得挺住,侧王妃派来看守的人坚定的站在一边。我忽然响起来,那日在太白酒家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们的青衫男子原来是他们,他们是侧王妃的人。
我说,如月,你起来,侧王妃罚跪的人是我。
她拼命摇头,泪珠子在眼框里面打转。我说你若是不起来,一会我走不动了谁来扶我,她依旧跪下。见她坚持,我就不再言语。定定的跪在地板上,任雨水打在身上,头发早就耷拉下来贴在脸上。
我想起,在大雨倾盆的街头,宋胤达撑了一柄超级大的遮阳伞顶在我的头上,那时候我还没有和他稳定关系,那么大的伞他昂贵的西服上却湿了一大半,天晴后他说,怎么不多下会雨。我笑他,看见我笑容,他像是吃到糖的小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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