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些话，三年前就该说清楚！”云素素尽量平静地说。
“我以为，凭我的力量，可以直面这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却没曾想我本身是个怯懦任性的普通女人！耽误了你！也耽误了白凤！”云素素低声道。
她自负半生，却没守住任何一个她想守护的人，小怜要死了！她不想伤白凤凰，白凤凰却因为她抑郁悲苦，她没有勇气去面对白凤凰悲伤无奈的眼神。
“你说什么？”冷寂雨怒了，捏着她下颌，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她若再这样说，他一定掐死她！
耽误？她说耽误？就算她恨他，也好过她用一个“耽误”来否认他们的一切！
痛！云素素皱眉，看着冷寂雨愤怒的眼神，眼里升腾的怒火似要将她烧成灰烬一般！刚抬起要反制他的手缓缓放下，平静地道:“冷寂雨，你又何必生气！我从未喜欢过你，就算有一场宾主之情也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退一步讲，真正的云素素已经死了，被你一掌震碎心脉，死在亡魂谷了！现在的我，不过是草木之人罢了！”
是的，按道理，她已经死了，没有心跳，没有脉象，只不过仗着高深的术法和深厚的内力催动气血前行，维持着本该结束了的性命！
冷寂雨心里一痛，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手不自觉地放开了。下颌雪白的肌肤上，赫然有两个乌青的印子。
是啊！他已经杀过她一次了！
三年前，他以为她魂断亡魂谷，心蓦然空了下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永远离开了，便对一切都失了兴趣！
他把自己关在重华阁半年，终于明白，那些失去的，就是所谓的爱情！
孰料他一出来，就听到她还活着的消息，那一瞬间的惊喜，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惊喜过后，却是极度的愤怒，她借死逃遁，乐得逍遥自在，枉费自己为她难过了半年，觉得自己像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那个该死的女人抓回来！他暗暗发誓。
谁料死过一回的她却手段通天，将他派出的人全部斩杀，甚至连他亲自出手也未能在她手上讨得便宜。
终于，她肯和他见面，甚至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谈话，谈的却是决裂。
素素，哪怕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我不想恨你，也不想杀你，只好躲着你！我以为只要我躲着你，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云素素抚着下颌，指间风雪流转，乌青的印子慢慢消失。
“你若真喜欢我，就放手吧！”云素素低声道，平静而压抑，“还我们各自安宁。我做我的药师，你做你的霸主！”
“放你跟白凤凰双宿双飞吗？”冷寂雨冷淡地反问，隐隐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云素素侧头，看向他，不解，脸色也极平静，但冷寂雨看她这种表情，就知道她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白凤凰急着摆月兑雪鸿皇子的身份！是为了你吧？”冷寂冷笑，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你又有什么算计？”云素素手微微一颤，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用再想着他了！现在，他应该在黄泉路上了！”冷寂雨看着脸色惨白的女子，心里却没有预想中的快意。果然，她最在乎的还是白凤凰。
“他若死了，我为他招魂！”云素素抱着琴，缓缓站了起来，淡淡地问:“你什么时候杀小怜？”
白凤凰不是别人说杀就能杀掉的，否则，他也活否到现在。他并不是一个需要自己去庇护的没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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