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凰的心病是你的妹妹,我哥哥的心病是苏星河,你有办法?”秦弄玉扫了一眼屋里,如水的凤眸里有掩藏不掉的忧色。♀
“我懂了!”云清清点头,笑了笑,伸手拔下头上的白玉簮子,如云的长发柔顺地垂下,长及膝盖。除了气质与气味截然不同,简直就是云素素。
“小姐,你……”采芝呆了呆,似乎知道云清清接下来要做什么,有些担心。
“采芝,你先回去!”云清清纤手一翻,手心里就多了一个圆形令牌。令牌以梨花白的田黄石,薄意雕刻灵芝与兰草纹饰,中间还刻了一个小小的“云”字。
这是虚合谷谷主的令牌!
采芝接过令牌,有些担心:“小姐,你什么时候回?”
“早则三天,迟则半月!”云清清扫了一眼屋里,沉吟。♀
采芝无法违抗,只好带着谷主令离开。
采芝一走,秦弄玉表情就相当精彩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清清,还凑近云清清身上使劲闻:竟然是优昙花的香气,不是云清清身上惯常的龙胆白薇!
怎么回事?
“白凤在哪里?”云清清淡淡问,微微皱眉,似不喜欢别人靠近。
这语气,这神情,分明是云素素的。
秦弄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怀疑自己的眼睛。
…………
白凤凰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微微一动身就觉得口干舌燥,头痛欲裂。不愉地睁开眼,入眼的却是一张绝美的脸。
白凤凰几疑非梦,连头痛都忘了,定定地看着云清清,颤声低唤:“素素……”
云清清皱眉,没有半点迟滞地扮演着云素素的角色,轻轻抬手,覆上白凤凰额头。
清凉柔和的灵力涌入脑海,白凤凰脑袋一清,宿醉的头痛立时泯灭无痕。
“先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吧!”云清清收了手,起身,淡淡道。
这不是梦!白凤凰猛然惊醒,再也顾不得什么禁忌,猛地将云清清拉入怀中,紧紧抱住,闻着她身上清淡的优昙花香,如怀抱失而复得的珍宝,欣喜激动又惶惑不安:“素素……别离开我!”
猝不及防,云清清就被禁锢在一个男子的怀里。
云清清淡定的表情都有丝龟裂,实在是不习惯与一个男子如此亲近。
秦弄玉进来,刚好看见了这一幕,一张脸阴沉得像暴雨来临,用力地敲了敲门。
云清清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感激秦弄玉。
白凤凰尴尬,苍白的脸都微红了。云清清不着痕迹地推开白凤凰,一指旁边的醒酒汤,很敬业地演着云素素的角色:“本姑娘不喜欢别人浪费本姑娘的药!”言罢,从容离去。言谈举止,与云素素绝无二致。
秦弄玉虽然一脸不爽,却又发作不得,阴沉着脸,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云清清却不如别人看到的洒月兑。有些事,任她怎么聪明,也无法参透。
以前,她们也经常互换身份来捉弄比白凤凰难缠百倍的师父,可今天这样吃力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毕竟五年不见了!她从不曾改变过,可是她的妹妹,这五年里的经历,已经和过去截然不同了!
她很想知道自己的妹妹这五年来经历了什么。那个白凤凰是妹妹最亲近的人,只要稍用观心术就能知道,但一对上那双炽烈而绝望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有些胆怯。
她幽居深谷,本无心无情,无欲无求,却手握天下命脉,阅尽人心沧桑,白凤凰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的爱恋,不用借助任何手段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确定妹妹对这个白凤凰的感情如何,不敢擅作主张,一向行事果断的她第一次感觉事情棘手为难。
她找了三年,翻遍整个天下,也找不到她唯一牵挂的妹妹,甚至好几次,两人都擦肩而过,却始终缘吝一面。也许,妹妹是故意在躲她吧!这些年,她也只能从别人口中约略知道一些妹妹的事情。
真的要永不相见吗?
妹妹,时至今日,你是否还恨我和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