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阳停下喝啤酒的动作看着大口大口灌着啤酒的夏末,她的小脸惨白惨白的,眼睛没有了之前的光彩。♀夏末灌完一罐啤酒后把罐子用力砸在了茶几上,毫不羞涩地打了个酒嗝,歪头看着也在看着她的易明阳,蹙了下眉:“你看着我干什么,也不劝劝我吗?”
“劝你什么?我不会说什么‘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的话,或者你想让我摇着你的肩膀大喊着‘你不要这样,你要振作起来!’,不过如果你需要我会配合的。”夏末失笑,摇了摇头,易明阳跟着笑笑,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举给了夏末:“还不如喝酒来得实在。”
易明阳小口抿着,夏末大口灌着,两个人沉默得喝着酒(夏末,易明阳:就没有点下酒菜吗?),墙上的钟一下一下地走着,易明阳按住夏末伸向啤酒的手:“你想哭就哭,没人笑话你的。”夏末盯了易明阳一会,酒劲一上来打开易明阳的手:“你让我哭我就哭啊?我偏不!”抢过一罐啤酒接着往嘴里灌,易明阳没有再说话,陪着夏末继续喝。
不知道又喝了多长时间,外面的每一个角落都被黑夜渗透了,夏末突然跳起来,手里高举着喝了一半的啤酒,大喊一声:“老娘要抬头挺胸勇往直前做个坚强的好姑娘!”然后就颓废得一坐在沙发上,小声地抽泣着。易明阳搂过喝得迷迷糊糊哭着的夏末,夏末坚强的外壳仿佛是一块布满了蛛网裂纹的玻璃,在触碰到易明阳怀抱的那一刻,支离破碎。不像见到父亲时委屈的嘤嘤,也不像自己偷偷哭泣时的默默,夏末嚎啕大哭着,一声响过一声,哭得累了,就一抽一抽的在易明阳怀里睡着了。
夏末梦见了妈妈,妈妈还是坐在她最喜欢的那个贵妃榻上。夏末轻轻地问,妈妈,疼不疼?她想起在火葬场烟囱里冒出的烟,心狠狠地撞了胸膛几下,撞得她心口抽痛。妈妈笑的眯起了眼,好像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柔声说,不疼,那怎么会疼。
感觉到床上有一个什么东西压着她的腿,夏末霍地睁开眼,昨天她和易明阳喝酒来着,什么东西压着她?一个鲤鱼打挺(猫猫:其实没挺起来夏末:没见过你这么讨厌的人!),一大团毛茸茸黑白分明的两只猫没有缝隙地贴在一起,靠着她的腿打着小呼噜睡得美美的。夏末看看自己双人床的左侧,没人,而且很平整的样子,穿上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出去,茶几上亮亮的什么都没有,空气里都闻不出一丝酒气。眯起她一百多度近视的双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七点五分,耸耸肩,准备收拾收拾去上课。
夏末咬着面包片,一手扶着鞋架一手穿着鞋,猫咪拱着身子伸了个懒腰,喵喵地蹭着她的小腿要吃早饭。夏末模模黑糖牛女乃的头,明媚一笑:“姐姐一会回来会给你们弄东西吃的,忍一下吧。”突然想起一会姐姐下夜班回来要是不见她的话,估计会发挥她丰富的想象力胡想一通然后去找110抓她。吹了下发帘,给姐姐发了个短信,上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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