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珍尖锐的骂声很难听,“唰”的一声她竟然扯破了秦暖的旗袍。胸前一大片雪白顿时都露了出来。
“够了!”就在秦暖难堪得想一头撞墙去死的时候,终于有人扑上来帮她拉开了疯狗一样的陈碧珍。
林小诺护着秦暖,月兑上的外衣给她遮挡**乍泄的地方。她气得脸上通红:“这事跟表嫂又有什么关系?干嘛打她?姑姑,你太过分了吧?”
她说完转头愤怒地朝着厉漠年吼:“表哥,你死人啊?你老婆都要被打成这样了,你……”
厉漠年这时似乎才看到这里的情形。他转头对上了秦暖通红的双眼,动了动薄唇,终于紧抿成一条线转身冷冷走了。秦暖看着厉漠年离去的方向,一股冰冷蔓延心底,再也挥之不去。
陈碧珍一见这样,顿时又张狂。她骂道:“小诺你懂个屁,你给滚开,让我打死这个狐狸精……”
林小诺也不是个善茬,护在秦暖跟前骂道:“你才懂个屁,你骂表嫂偷人找姘头,不就是说表哥戴绿帽子吗?亏你还是长辈,表哥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陈碧珍顿时哑然。看热闹的亲戚们听到这一出赶紧撤了。不多时,大门前人走得精光的。
“小诺,谢谢你。我没事。”身后传来秦暖的声音。
林小诺回头。前门廊下的灯柔和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眼中有泪却不落下来。脸上身上有几处鲜红的抓痕,一头精致盘发也被扯得七零八落,漂亮的旗袍也破了。
现在的她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可是不知为什么,林小诺觉得她依旧美得令人心惊肉跳。
她娇弱的身子里似乎藏着一根骨。直直的,坚韧的。
经年以后林小诺走南闯北见过许多人,男人女人都有。有的女人漂亮是在表面的,年轻妖娆的身体和面容,生气勃勃。可是有的女人漂亮是在骨子里的,优雅也是在骨子里的,哪怕堕入泥里依旧令人心神往之。
秦暖就是这样的女人。
“表嫂……”林小诺被她过分平静的神情吓住了,说话也结结巴巴:“表嫂你真的没事吗?”
秦暖摇头擦着眼轻笑:“我没事。我回去了。改天咱们再聚。”
她说完拢着林小诺的衣服慢慢走出那座灯火通明的豪宅,身影寂寥。
……
日子始终还是要过的。秦暖继续去博物馆上班。馆长再对她优待,堆积如山的工作始终要有人做,更何况博物馆的人手本来就不多。
只是细心的人会发现,秦暖越发沉默,每天加班到了深夜的也是她。
展出的日子一日日近了。修复的工作才进行到了一半。几位资深的修复师傅都有些急。可是这种工作根本急不得。
有的人提议去向市里请示再延一延日子。还有的说干脆集体加班。前者馆长一票否决,那只能加班一个办法。决定下来,同事们人人哀嚎。
秦暖无所谓,反正她加班都习惯了。有时候通宵做事就干脆睡在了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