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和煦的阳光穿过树梢,伴随着微风,星星点点的洒落在精心修剪的灌木丛上之时,苏柯穿着短裤背心在庄园中已经开始了晨跑。////
在估计跑了快3公里之后,苏柯停下脚步,一边擦着汗水,一边仔细欣赏着周围迷人静谧的风景。这些天住进来,每天都是窝在体感仓中训练,根本没有时间出来走一走,看一看。今天早上难得有一点空闲的功夫,正好借机逛一逛,也不枉来了这么一趟。
回到客房,苏柯冲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顿时觉得清爽惬意。
看着另一张床上依然睡得香甜的大棒,他点起一根烟,小口缓慢的抽着,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柔和而又清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他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上午,一辆疾驰而来的加长宾利打破了庄园的宁静。
一个高大、微瘦光头的中年男子意志满满地下了车,他理了理衣领,神情严肃的扫视了一下周围,几个黑衣保镖迅速跑到他的身边,一脸毕恭毕敬。
男子哼了一声:“牧炎这小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叔叔来访,连个引路的人都没有。”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年人匆匆忙忙从建筑正门处快步走来,隔着远远的就喊:“二少爷,您回来了。”
男子原本板着的脸竟露出一丝温情,他微笑道:“李叔,看样子您的身体还是这么健朗。”
管家走到他身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息道:“哎,年纪大了,腿脚不伶俐,二少爷可别怪我招待不周啊。”
男子道:“哪里的话,李叔出来迎接已给足了我牧启成面子,倒是牧炎那小子,怎么连面都见不到。”
管家满是皱纹的脸上堆出歉意的笑容:“他还小嘛,睡会懒觉也正常,夫人在呢,您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牧启成哼了一声,道:“我正要找嫂子好好说说,她恐怕还不知道牧炎在外面干了什么事吧。”
会客厅中,仍然端庄美丽的牧夫人坐在主位上看着这个和她逝去的爱人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小叔子,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一丝酸楚,“不知叔叔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牧启成翘起二郎腿,悠然的点燃一根雪茄叼在嘴里,慢悠悠道:“嫂子,您别急,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跟你说。”
他把牧炎参与赌斗的事大概说了一遍,紧接着用严肃的口气说道:“其实呢,赌斗这种事都是小事,年轻的时候我们谁没干过?即便是输了10台那个什么游戏的体感仓,也都是钱的事,咱们牧家倒也出得起,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千不该万不该,牧炎妄图虚名,竟将自己彻底暴露在网络上,搞什么全华夏网络直播,但又偏偏输的一塌糊涂,让中州其他几个世家看了天大的笑话,现在街头巷尾知道牧家的都在议论,说什么牧家一代不如一代,真是丢尽了我们牧家的脸面。所以牧炎必须要反省,下次牧家元老会的时候,我得好好把这事提一提,让大家来共同商议,你说对吧,嫂子。”
牧夫人一下子脸色煞白,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本身是一个性格柔弱的女子,当初嫁给牧家老大,在家相夫教子过了十几年安逸的生活,倒也无忧无虑,可偏偏年初的时候,丈夫因为急性疾病离开了人世,她一下子就没了主心骨,亏得元老会中忠于老大的人数较多,以微弱的优势推荐牧炎担任下一代的家主,这才让她大松一口气。
不过因为牧炎还未到成年,所以家主的职责暂由三位长老共同承担,并担负着考察家主成长情况的责任。
在正常情况下,牧炎在成年后接任家主的问题不大,但有一种可能性会导致牧炎丧失家主的地位,那就是三大长老有两位以上认为牧炎不适合接任家主之位,并在元老会上半数以上投票否决。所以牧炎的家主地位从现在来看并不是那么牢靠,时时刻刻都要谨小慎微,防止被人抓到什么把柄。
可今天老二突然到访,还说出这样一番严厉的话来,让她有些猝不及防,过了半晌,她才恳求道:“叔叔,牧炎毕竟是你的亲侄子,你看有些事情上能不能多担待一些。”
牧启成哈哈一笑道:“这个是自然的,但有时候呢,牧家的发展可是要摆在第一位的,所以我得不时敲打他,嫂子你可别见怪。”
牧夫人点点头,这时,管家已将牧炎带到了会客厅的门口。
见到仍然睡眼惺忪的牧炎,牧夫人便气不打一处来,面对老二的强势,即便是再不懂世事,她也明白,今天不服软看来是不行了。
“对着你爸的牌位,跪下!”牧夫人叫道。
牧炎一愣,但看着房间里坐着的面色严肃的牧启成,他心中虽不知何事,但心下里却已嗅到一丝痕迹。
他依言跪下,看着面前的玻璃黑框中他父亲逝去的笑脸,却不由得心中一酸。
牧夫人拿着鸡毛掸子,狠狠地抽打着牧炎的脊背,“让你疯,让你在外面胡闹,你还对得起牧家吗,你还对得起你父亲吗?”
打着打着,牧夫人哭了起来,手脚一软,她竟也倒在了地上,哭道:“牧启文,你倒是睁眼啊,你怎么这么忍心抛下我和你的儿子就这么去了呢?呜呜……”
牧启成赶紧站起身,将牧夫人扶起,“嫂子别哭了,牧炎这孩子就是有点年轻气盛,倒也没什么其他缺点,长大一些就会好的。”他转头又对牧炎厉声道:“牧炎,快扶你妈妈回房间,希望你好好反省,别再玷污了牧家的名声。”
牧炎强忍着背上的疼痛,一言不发的从牧启成怀里接过母亲,一步一步的缓缓地向二楼走去,牧夫人依然在不停地抽泣着,眼泪掉落不止已经润湿了他的手背。
牧启成冷冷地看向离去的母子二人,转身离开了会客厅。
管家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代表主人前来送行。
在车门前他站定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李叔,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孩子的确实不太好照顾。”
管家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势,“二少爷哪里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牧启成微笑了一下,随即钻进了车,看着车窗外不停移动的迷人风景,陷入了沉思之中。
当天下午,苏柯和大棒在庄园的大门口被陷入癫狂状态的牧炎打得浑身是伤,鲜血直流。
“让你们给我丢脸,让你们无能,只知道拖我后腿的废物。”牧炎一边拳打脚踢,一边痛声骂道。
一干保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无动于衷,他们知道,这是少爷在发泄前两天比斗失利的怒气罢了,那两个倒霉的小子自不量力,被打也是活该。
直打得两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动弹不得,牧炎才收手,狠狠地又朝他们的头部吐了几口吐沫,“今天就先放过你们,下回要是再敢出现在我面前,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洒在他们身上,转身就走。
保镖们随着牧炎进入了庄园,大门紧紧关闭,只剩下两个身影孤独寂寞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了一般。
过了好久,庄园门口的马路上才驶来一辆破轿车,缓缓地在两人边上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下来的却是阿凯和木头两人,他们俩急忙将二人扶进车的后座,当然也不忘将地上散落的钱都捡上。
大棒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说起话来都抽着疼,“你们两个贱人,光知道捡钱,也不知道安慰安慰我和老大。”
木头那几乎看不见眼珠子的细眼睛眨了一下,“废话,不捡钱,油费谁给我们报啊。”
“卧槽!”大棒气得浑身又是一阵疼。
瘦高的阿凯窝在驾驶座位上,回头瞅着同样是满脸伤痕的苏柯,问道:“柯子,你这样做到底值不值?”
苏柯用颤抖的双手点起一根烟,美美的吸了一口,“富贵险中求,别说是牧启成,以后就是牧家,也要在我们兄弟四个的脚下颤抖。”
阿凯沉默了一会才道:“其实,从你那天跟我讲了你计划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决心了。”
苏柯在自告奋勇投靠牧炎之前,头脑中就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想法,不管赌斗赢还是输,影响都不会太大。
牧启成的司机经常在某个知名的台球城打桌球,而木头恰巧也是那儿的常客,水平不错人也豪爽,很快就和司机混成了酒肉朋友。于是苏柯利用这一点,让木头将牧炎参加赌斗的事情告诉了司机,自然还有网上很火的视频的事情。司机作为牧启成的贴心手下,自然会对牧炎有一种天然的厌恶感,所以很快牧启成就知道了这件事,成为他手中的重要筹码之一。
再加上牧炎在全国网络直播中输掉了比赛,丢大了面子,这让一贯认为牧家脸面大于天的牧启成无法忍受,所以一大早就赶到了庄园,借机羞辱了牧炎一番。
苏柯赌对了。
牧炎此时对其叔叔的痛恨已经超过了他的理智,因而牧炎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苏柯的计划——苦肉计。
牧炎承诺,只要苏柯几人能混入牧启成的核心团队,那么他每个月都会给苏柯提供经费供其活动,如果能在关键时候扳倒牧启成,那么苏柯等人将会得到他巨额的回报。
开车前,阿凯最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能在大人物之间戏耍游走,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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