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谷耀其离开后,天慕扬返回御书案后静坐片刻,待窗外阳光正烈才命人摆驾皇后寝宫,我脑海里浮起韩文樱嚣张的面孔心下一抽,心泪将我的手握了握道,“解药是不是不需要找了?那我们赶紧回去吧。♀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我点了点头,正欲拉着心泪离开时,身后传来黑衣人低沉嘶哑的声音,“姑娘,今日一见极为有缘,敢问姑娘芳名贵姓?”
“萍水相逢而已,何谈有缘,”我瞟了他一眼,带着心泪飘身而下后,从御书房后面的窗户窜了出去。
回头见那黑衣人并未追来,我心下松了口气,拍了拍心泪的手背道,“你还是化作坠饰我们才好出宫。”她点头,身形一旋变化心形项链挂到我的脖子上,我一边向御花园走去一边低声问,“你昨晚去哪儿了?我在客栈怎么没看见你?”
“我去转了转啊,京城果然很好玩,我买了很多东西呢。”听见心泪暗藏兴奋的声音,我的嘴角微勾,却不忘打趣她,“你有钱买东西吗?别说你的钱是用石头变来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无语,心泪也算是个极品人物了,不过她初生为人,对世界万物感到新奇也很正常。
“影姐姐,你是不是见到血画了,他怎么样?死了没有啊?”
我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偏脸见几名路过的宫女太监向我投来奇怪的目光,我忙站稳身形继续往前走,却不忘低声问她,“血画哪里得罪你了?你很想他死么?”
心泪轻哼一声并不回答我的话,我心知她还在为上次血画将她持住不让她偷听我们的谈话而生气,不由轻笑起来。
御花园就在前面不远,我知道御花园的假石后面有条暗道可以出宫,所以加快了脚步正想走过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太监尖细的喊声,“你是哪宫的宫女啊?怎么见到皇后娘娘也不行礼?”
皇后娘娘?我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不远处一队浩浩荡荡走出的妃嫔宫女们,只见领头的女子身穿大红凤袍,头戴金饰凤冠,说不出的雍容雅致,不是韩文樱是谁?
不太情愿的跪了下去,我的声音虽然平淡无奇,内心却如翻江倒海掩不住的激动和愤怒。♀“奴婢没有见到皇后娘娘,请娘娘恕罪。”
韩文樱当然是不认识这一世的我,连应都懒得应一声便带着一众宫嫔女子从我身侧走过,我一直垂着头,等她们全部离去才缓缓起身,袖中的手心早已被攥出了两道醒目的红痕。双拳微握,我目送着那一行人消失在眼帘才转身向着另一条道路走去。
心泪似乎感觉到来自我身上的愤怒和杀气,她好奇的问,“魅影姐姐,刚刚那人是谁?她和你有仇吗?”
我没有说话,脑海里却还回想着与她在擂台上以命相搏的场景,若没有那杯毒酒,她此刻能登上皇后娘娘的宝座宠冠后宫吗?我在心中问自己,却未曾想过即便没有韩文樱,似我这个全无背景身世的女子也不可能成为天慕扬的正宫娘娘,只是此刻,我难以抑制心底的沉怒,韩文樱和天慕扬对我造成的伤害似乎成了烙印让我无法忘记,甚至在七年的沉寂后愈发清晰了。
假山就在眼前,我闪身进去的时候眼前陡然一黑,心泪重新化作人形牵住了我的手,我们相携往前走去,走到分岔路的时候忽然听见左边传来脚步声,听声音还不是一个人,急忙掠到右手边的过道里,我暗示心泪摒弃呼吸,她点了点头,隐藏了自己的呼吸。♀
须臾,天慕扬带着个男子从过道里走了出来,我听见他身后一人问,“皇上,你就相信谷耀其没有私心吗?万一他借此收买了各修真门派的弟子,岂不是对我们很不利?”
“哪有那么容易,你给朕派人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若是他存了私心不必问朕,直接杀无赦!还有,今日太妃的事不许传扬出去,若是让奉阳王得知他的母妃自尽,只怕会联合其它藩王共谋不义之举,给朕严密封锁消息,不得透露半丝。”
他身后之人连忙应声,待他们二人走远后我才拉着心泪走出来,哪知我们才走了十来步身后便传来天慕扬清冷的声音,“姑娘,你私闯皇宫密道难道就想如此离去吗?”
原来他早就发现密道里有人,我的脸一黑,也不管他有什么打算,拉着心泪向前方疾奔而去,身后传来紧追不舍的脚步声,我把心一横,头也不回的向前急掠,还差不了百米远就可以逃出皇宫,我可不想与他再起纠缠。
“他们这样追着可不是办法。”心泪见我一幅仓惶逃命的样子很是不甘,手掌往后一甩,一团银光暴射而去,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呼脚步微滞,确是倾刻间恢复正常和心泪冲出了密道,任谁也无法想像这座密道的尽头处是在一座青楼之内,我们从屏风后的墙壁走出来时,惊得一对正忙于艳事的男女目瞪口呆,直接无视yin秽的场面,我们从窗户跃了出去,没入人群后我才放下心,不再担心天慕扬会追来,即使他追来也已经分不清方才闯入密道的人是谁了。
兜兜转转几条街我们才回到下塌的客栈,心泪一边倒茶一边问我,“你和那个人间的皇帝是不是认识呀?他受伤你会担心吗?”
我摇了摇头,接过她递来的茶杯饮尽后沉默不言。
前世的人和事尽管我已费力遗忘,却在这两日回京又记起了一切,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我对天慕扬早已没有爱情所剩的不过是无尽的恨意而已,若非顾念我如今身为蜀山的弟子,绝不能因恨生魔,只怕我早已忍不住将他和韩文樱千刀万剐。
心泪见我不愿意说也没多问,只是嚷着肚子饿跑去找店小二叫了一桌子的菜,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我心中的郁闷渐渐消散,陪着她共饮了一餐愉快的午餐后我们信步出了客栈在街上闲逛,我心知谷玉重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并不急,带心泪游遍了邺都好玩的地方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客栈。
回去的时候不但见到了谷玉重,还见到了所有修真门派的弟子,落清风一见到我掩不住焦虑的迎了上来,出于本能他拉住我的手问,“影师妹,你去了哪里?我一醒来便到处找你,幸好谷公子说你没有被抓我才放心。”
我知他是真的关心我心下不由一暖,却也不忘缩回手道,“那天我觉得闷所以去逛街了,哪知回去的时候你们已经被人抓走,我和谷公子也是连夜赶到京城准备来救你们的。”
落清风在我抽出手的刹那眸光一暗,却很快恢复如初的笑道,“如此甚好,只要你没事就我也就安心了。”
“她怎么会有事?只怕我们都有事她也会安然无恙的。”从他身后传出慕容离的声音,我移目见他脸上的手掌印还没有消失心下有些好笑,偏脸见谷玉重看我的表情有些古怪,我沉下脸瞪了他一眼,他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我。
目光扫视房间一圈见蜀山的弟子都在,我道,“既然大家都没事,你们先开些房间休息一番,明日我们再同其他门派弟子一同赶路去南荒也不迟。”
水留云看了我一眼,当先走了出去,其余人见大师兄都没发话自然也无异议跟了出去,只有慕容离又羞又恼的瞪了我一眼慢慢走开,我等他们都走了才问谷玉重,“谷公子明日可是与我们一起去南荒?”
他摇头道,“燕城的灾劫未了我自然要陪父亲回去的,不过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我挑眉看着他,以为他又要说解药的事,谁知他低声道,“关于昆仑镜的事还请姑娘替我保密,毕竟怀壁其罪,我不想连累谷家。”
我点头道,“那是自然,大家彼此而已。”我的意思也很明显,伏羲琴的事他也要替我保密,我可不想无事生非自找麻烦,毕竟这琴回蜀山后是要还给师傅,万不能在我手中出了任何差错才是。
谷玉重与我心照不宣的一笑,他离开后我才想起他方才说的话,难道谷城主也不知道儿子怀有昆仑镜的事?
当晚,众修真弟子都落宿在这家客栈,虽然大家没有碰头说些什么话,可从大家的表情里我也可看出对于朝廷捉拿他们的事都有介怀。晚上时,流星在一众人群里发现了我,他喜不自胜的跑到我身边来坐下,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我感念他有送我去蜀山的功劳,所以只是含笑应答,偶尔看见落清风难看的脸色时也会拉着他一起说话,他郁闷的表情渐渐舒缓,和心泪一起插入我们的话题中。
蓦然,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向着我的方向传来,“这位蜀山的师妹,敢问我们是否认识?”
感受到她强烈的视线后,我下意识的抬头,目光撞到赫连千兰质询的目光后莞然一笑,“这位师姐貌若天仙,小妹若是见过必定难以忘怀,可惜小妹并未见过姐姐。”
她见我眸光清澈表情沉稳不似有假,倒也没有追问下去,我悄声问落清风,“赫连世家怎么也来了?”
他也低声回答,“赫连世家以制造武器、暗器闻名天下,虽然这百年中只出了一位荣登极乐世界的前辈,门中却也有好几位修到了分神期的长老,所以在江湖中享有盛名,不容小觑。”
我对赫连世家的威名不置可否,以她连一个八岁女孩都不放过的狠辣心肠自然我是不会生出好感的,只要她不惹我我也懒得与她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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