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不能动,陆恩行绝壁会分分钟捅死晏翊,拼得一身剐也要把他砍成渣,就像是阶级矛盾一样,永不可调和。♀
可现实就是一坨悲剧,事实上他确实不能动。
脑袋疼得恨不得开出朵花来惊艳一下,整个下半身都像是木了一般僵硬,刚才不经意动作太大,显然耗尽了仅有的体力,虚弱得只能一丝|不挂地摊在地板上晒美体。
可奇怪的是,皮肤表层确确实实感受着寒凉冰冷,似乎都能真实感受到自己的体温正在一分分渗入地板,躯体渐渐变得冰凉,然而身体里却像是烧着一把火。
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肚子里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进去,间歇性发热的奇特症状就跟贴了片暖宝宝在肚皮上是一样一样的,可陆恩行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若说还有什么能够用来遮体,那就是藏着他那架阿姆斯特朗炮的黑色森林。
渐渐觉醒的忽冷忽热开始作祟,陆恩行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想着自己这才刚醒过来,眼看着又要昏过去的节奏,不由想到,昨天晚上战况到底该是有多么操蛋的激烈……
omg,unbelievable!!
如果那些记忆残片中的人真的是他,那就请老天不要客气赶紧收了那不要脸的东西吧!
不过还是好奇怪,都这个时间了,为什么东东和阿飞都没来找他?今天还有拍摄,难道是靳航出了意外,所以剧组拍摄不得不中断暂停?
这样也挺好的,真要一个不小心把那渣滓败类给撞死了,好歹也是为民除害啊,他曾经心(di)爱(shi)的人就这样英年早逝,说不准他一个伤(xi)心(da)欲(pu)绝(ben),昨天那歌就唱出各种深情款款来了。
啊……好想洗个澡,真是太脏太恶心了,好渴……全身都需要喝水才行……
要是晏翊不醒,大概这小小的愿望是没法得以实现了,而且最好就是晏翊也不要醒,等他自己恢复了力气,自己收拾自己。
对了,家里的门肯定是阿飞给晏翊开的,阿飞的钥匙应该是从东东那儿拿的,也不知道阿飞昨天有没还给东东,还是准备直接带过来再还他,不管怎样都别来的好,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啊……好渴好累……晏翊怎么不去死呢……靳航怎么不去死呢……
意识渐渐消散,陆恩行的脑袋往旁边偏了过去,然而神经刚及放松迷糊,脑海里便陡然闪过一大片火红的光亮。
那种几欲吞噬天际的火光残虐地照耀着大地,若有似无能听见大火里东西燃烧的哔啵声,焚天毁地,带着一股子难以名状的决绝和狠厉,气势逼人。
陆恩行迷迷糊糊之中甚至觉得自己就在那火光之前,若是再靠近半步,必定会被暴怒的火神吞噬,烧得灰都不剩,心下骇然,不由自主往后挪了挪,却是蓦然发觉,随着自己的意念而动的,并不是他,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类。
低头所见之处,竟是一对雪白的蹄脚,像是某种四脚动物,前肢倾覆的皮毛雪白柔顺,才会在火光照耀之下闪烁着橙红的光泽,他惊恐而诧异地回头,就发现了自己庞大而威武的身躯。
通体雪白,竟然还长了八、八条尾巴!
不,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老子才不是禽兽!我去,这什么操蛋蛋的梦啊!醒醒,陆恩行!乃是人!乃是纯正百分百的人!
吓得心跳如鼓,满头大汗,脸色都开始发白,才终于一蹬腿,从这样恐怖荒诞的梦魇中清醒过来。
陆恩行盯着自家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粗重地喘着气,像是把魂丢在了那片火海里,老半天回不过神。
“叮咚——叮咚——”
陡然响起的门铃声吓得陆恩行倒抽了一口冷气,意识到是家里的门铃声之时,后知后觉发了一身的冷汗,瞪着桃花眼,慌乱地盯着宛如魑魅魍魉的大门。
不管是谁,这时候一定要假装家里没有人!
陆恩行下意识地甚至是屏住了呼吸,求菩萨求如来祈祷着能这么有礼貌按门铃的肯定不是阿飞,更不会是东东!不然他能羞愤得自此同这操蛋的世界别过好走不送!
清脆的门铃在悠扬又惊悚地响了三回后,便静了下来没了声音。
陆恩行感觉自己都要虚月兑了,受到惊吓的呼吸紊乱急促,原本纸般苍白的脸上渐渐涌起红潮,而且还是越烧越红,那种热度似是要穿透皮肤,彻底融化那张虚弱的俊脸。
然而,陡然一松的那口气还没吐完,已然沉寂的门铃却又突然暴风骤雨般响了起来,仓促而粗暴的“叮咚叮咚叮咚”声,骇得陆恩行头皮一紧,心里直发毛。
青天白日总归不会是闹鬼,肯定是楼下保安放了不晓得哪里产的神经病进来了!苍天,求速度诛杀妖孽!
“吵死了……去开门啊……”
正是妄图用眼神驱散恶灵之时,耳畔却忽而传入一道醇厚低沉的声音,带着刚起床惯有的沙哑,懒洋洋而不知羞耻地散发着性感的荷尔蒙。♀
陆恩行再一次用丝毫不介意会不会崴到脖子的速度和力道,拿出比仇视那只玻璃杯还要仇视千倍百倍的眼神,阴鸷凶残地瞪着晏翊。
如果眼神真能杀死人,晏翊却也是没死的,因为在大神极度解恨的自我yy中,他的眼刀子是晃开了晏翊的所有要害处,专挑不打紧的地方一刀接一刀地削过去,他一直觉得凌迟神马的果然是人类能够发明的最好的刑罚岂是乱说!
门外的喧闹还在孜孜不倦地持续着,而且大有一种“开门神曲”的节奏和霸气,睡得迷迷瞪瞪的晏翊终于不堪烦扰,慢吞吞地撑开了眼皮。
陡然撞上陆恩行熊熊燃烧的桃花眼,晏翊有些懵,他闭上眼缓了缓,而后再次睁开,对上的仍然是那双差点就要*的仇视之目。
“你怎得不穿衣服?”
香艳美人赤身果|体什么的,一大清早就看到果然还是太过激烈,晏翊明显不适地皱了皱眉。
“呃……咳咳……咳咳……”
陆恩行气急败坏地张了张嘴,只不过除了粗噶的公鸭嗓音之外,就连一个字他都讲不清,于是更加气急败坏地将已经撑得很大的眼眶,以突破极限的毅力和决心爆了小宇宙,又撑大了一圈。
铜铃般的大眼效果果然很出众,晏翊终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蓬勃翻涌的怒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也是赤条条一个,和陆恩行成双成对地躺出了某种很不和谐的体位。
意识到这点,晏翊再也维持不住惯有的懒散和无所谓,猛然坐直了身子,清明的凤眼尽收周遭的狼藉,自然是察觉了陆恩行浑身的狼狈和暧昧痕迹。
何等婬|荡放浪!这、这、这竟是自己同这凡人昨夜的所作所为?!这怎么可能!
晏翊的脸上难得出现震惊愕然的情绪,他紧抿着嘴唇,利眼扫视着四周,终于是将明晦不定的双眸定在了陆恩行身旁那只玻璃杯上。
昨夜种种浮光掠影一样在晏翊脑子里飞速闪过,虽然模糊不清却绝不会是他自己的妄想捏造,他逼迫这凡人饮下了那杯酒,随后却是根本不知为何,就发生了这样令人痛心疾首的事。
可说到底也是要怪他自己昨日里喝得太多,大意之下,想着凭他几个凡人能奈他何,却到底是阴沟里翻了船,平白污了他千杯不醉的名头。
晏翊自顾自陷入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陆恩行瞪得眼睛发酸,就想着趁晏翊走神的时候,赶紧闭上休息休息,好恢复体力再接再厉。
可想而知,瞪得太久,眼睛一闭上立马就酸出一水儿的眼泪,顺着眼角直接滑落到地板上,配上那一副惨遭蹂躏的凄楚模样,可不是泫然楚楚、我见犹怜?
晏翊回过神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心里头莫名其妙地颤了颤,很不是滋味。
“你……不要哭……”
安慰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虽然说自己的震惊绝不会亚于这个凡人,可到底算得上是他伤了人家,再大的错愕之中都不免会染上愧疚,更何况眼下,这凡人竟是这样伤心欲绝地哭了出来。
脆弱和无助会出现在那样一个张扬不羁、狂狷霸道的人身上,当真是让晏翊狠狠震撼了一把。
陆恩行眼睛酸胀得一时根本睁不开,苦于嗓子干涩发不出声,就算是听到晏翊这句语气格外复杂的话,也不能当场反驳回去,只能退而求其次,试图用凶狠的眼神与之对话,结果可想而知。
泪眼婆娑什么的,就算是男人攻击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陆恩行自觉自己眼神已经很到位了,够凶够狠,只不过在晏翊看来,也只是极端委屈地故作镇定,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分。
“本尊……”
“晏翊我知道你在,再不开门,我就撞门啦!”
晏翊张了张嘴,未说出口的话被门外一声清亮的女音给逼退了回去,他皱着眉,眼色深沉地盯着大门,脸色非常之复杂。
“这门铃可是要被我按坏了,待它再发不出声音,我就撞门。”
门外再一次亮出红果果的威胁,陆恩行瞪着眼,困惑而谨慎地瞪着晏翊。
这家伙该不会是人口贩子吧?如果说昨夜的翻云覆雨是早有预谋,那现在门外那个肯定是打算着趁他无法反抗便将他拐出去卖掉的!卖到哪里?地下城?娱乐厅?还是……泰国?!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晏翊不简单!自己长得这样帅被人盯上是多么得理所应当!怪只怪自己太单纯太善良!早当初果然就不该管这个阴险狡诈的人!早叫他被山里的狼叼走才好!怎么办?怎么办?!
脑补得自己浑身发冷的陆恩行,正是心慌意乱的时候,陡然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离开了冰冷的地板,他回过神,触眼看到的就是一片肌肤雪白却足够结实宽阔的胸膛。
是晏翊将他抱了起来。
真的是要被卖掉了……不……不要!
陆恩行在片刻怔愣过后,不顾头昏眼花以及浑身的酸痛,拼尽全力挣扎起来,喉间更是一叠声发出一声声嘶哑恐怖的咕哝声,模糊不清,带着无尽的惶恐和不安。
只不过这些反抗在晏翊看来都是些小打小闹,根本不足为惧,可是却因着这没章法的乱动,陆恩行股间竟是流出了一丝丝婬|魅的白浊,啪嗒一声滴到了晏翊的脚背,逼得晏翊顿时便停下了脚步。
陆恩行自然是有所察觉,根本就不敢再挣扎,羞愤得恨不得当场死过去,眼圈当即一红,拼命将爆红的脸蛋藏到了晏翊胸口,却不知这样的动作看上去是多么的羞涩和憨然。
晏翊眼色沉了沉,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脚趾,而后面不改色地将陆恩行抱进了卧室,拿过一旁的丝绒被将人浑身遮起来,凛然道,“你且先睡着,本尊有些事需要处理。”
不就是去跟人商量着能把我卖到几个钱么?说得这么情意绵绵深情款款是闹哪样!本大神真要蠢到睡了过去,都不晓得会在哪个旮旯里醒过来!你这衣冠楚楚的禽兽,我今天算是看清楚你了!别等着我逮着机会,不然搞死你没商量!
陆恩行携滔天怒意放出来三等身的自己,满意解气地欣赏着三等身拿着小钢叉对着晏翊的背影又戳又捣,更是骂得口水四溅,欢月兑得一比。
只不过本尊仍然是在三等身孜孜不倦尽职尽责替他狂骂一通的时候,不由自主走了个神,回味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默默补了一句,尼玛,这厮腿真长……
晏翊随手扯了件袍子披在身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踱到门前,深吸了口气,终于一鼓作气打开了大门。
一张笑盈盈的瓜子脸顿时跳到了他眼前,二话没说就是一掌疾风般劈了过来。
劲道算不上大,只不过携带的妖力却是不容小觑。
晏翊眉头一皱,下意识想着侧身闪避,然而脑中猝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任由这一掌将屋子里的东西损毁了,那个凡人怕是又要跳脚了吧?
也只这眨眼的走神,再捏诀撑起结界便已然迟了一步,掌风中所有的戾气悉数切入了他的身体,痛得他不由往后退去,堪堪三步才停了下来。
那人收了手,笑眯眯地问道,“你的内丹呢?”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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