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胭实在欲哭无泪,好吧,说理的不行那就讲情吧。舒悫鹉琻
“师姐!”杨雪胭轻扯着她的衣袖,幽幽地叫道。
香儿猛然侧过脸来,狠狠地瞪着她,“别以为用这么幽怨的眼神来看着我就能抵过你对我所有的罪恶的了!”
“师妹都已经认错了师姐还要怎样嘛!师姐难道你忘了吗?以前我们一起在宓园的时候,虽然只有我们四个人,但你想想,那时候的我们,过得有多么的欢心!五年了!难道师姐你都忘记了吗……”
“好了不要再说了!”香儿愤愤地捂着双耳,嚷叫起来钹。
杨雪胭立马住了嘴,乖乖地坐着,眼巴巴地眼神,尽可能坚持着她可怜的表情,果然,香儿是经受不住的了,悻然,甩下了捂在双耳上的手,气呼呼地说:“就知道你会扮可怜!就知道我会心软!我恨死你了!”
嘴巴虽是这样说着,可脸上的神情已经完全没有了恨意。
杨雪胭粲然而笑,扑上前去抱住了她,“师姐恨师妹可以,可千万不要不理师妹才好!银”
“真拿你没有办法!”香儿幽怨地说。
杨雪胭满脸讨好,“知道师姐最爱师妹的了!”
“唉!你可别自大了呵!我哪里最爱你了,我这完完全全是看在杰儿和仁儿的面子上,才放过你的!”
“知道!知道!师姐饿了吗?师妹去叫人给你弄吃的!”听到了香儿肚子不停的咕噜声,杨雪胭讨好地说。
香儿没好气:“你说哩!我这一肚子的气,一下子全被你给放出来了!我还能不饿吗?”
杨雪胭被逗得扑哧一笑:“好!好!好!师妹这就去命人做吃的给你!将你喂胖胖的去!”
“才不要!”香儿故作羞恼地叫着,屋中,开始了笑声一片。
从香儿的住处回到自己的寝殿,杨雪胭长长舒了一口气,想着也终于能化解掉了香儿对自己的怨恨了,自然也就心情舒畅了许多。
心情大好,起身决定要去御花园里走走。
御花园中的菊园,秋菊已经大开,黄红白绿,各色一方,各呈一片,好不壮观!
杨雪胭欢悦地观赏着,一旁的灵叶,兴奋地向着一旁的绿色菊花边跑了去。
“娘娘您看,这是新栽培菊花品种!
“嗯!确实是稀有!”杨雪胭笑着说。
灵叶又道:“那娘娘!可要叫人送去娘娘那里几盆,也好供娘娘观赏啊!”
“那也倒不必了!放在这里,本宫一得空便来这里观赏就好!”
“嗯!”灵叶应着,接而又蹙眉道:“娘娘!奴婢听了宫里的太监们说了,颜淑仪也是很喜欢这些绿色菊花的,皇上昨日还叫人给颜淑仪那里送去了几盆了呢!”
“哦。”杨雪胭淡淡地应着,心里却是有着说不出的滋味,想不到这个颜氏淑仪,倒也让司马谨对她如此上心了,总是时不时地会送些东西去给她。
杨雪胭的脸色有些微微的黯淡,一向能察言观色的灵叶,也察觉到了,忙又说道:“皇后娘娘也不用太过担心那个颜淑仪,虽然皇上会时不时地叫人给她送去一些东西,但皇上却从来没有让她侍过寝,皇上对她的那些好,只不过是看在了她从前救过太子的情份上罢了!”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本宫才是要担心的!”杨雪胭忧心地说。
灵叶瞬间惊愣不已,“皇后娘娘!怎地您要这样来说?”
杨雪胭微叹着气,说道:“颜淑仪虽是个表面上平静如水之人,但她的骨子里,诡计可多着呢!之前为了引皇上注意,不惜设计将本宫的孩子跌落下水去,而到现在,皇上虽册封了她为淑仪,但却也没有让她侍寝,她的目的绝不仅于此,又怎会甘心?本宫是在担心,她会不会还因为要得宠,而再要为太子下手!灵叶!本宫真的很害怕!”杨雪胭说着,心中恐惧油然而生。
“皇后娘娘!您这样想,那可就错了,您想,那颜淑仪已是这样的人了,到时她若真是得了宠了,那还了得!”
“这点本宫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现如今后宫已有一个
中才人一个才人还有一个淑仪,皇上若只专宠于本宫一人,难免不会成为众矢之的!本宫防得了一个颜淑仪,其他的人,也都还得防着啊!”
灵叶安慰着道:“皇后娘娘不必太过于担心!太子如今已经是太子了!再说打自太子落了水之后,皇上就给他的身边多添上了好几个精武的侍卫跟随!有了他们的保护,纵然她再想着打太子的主意,那断然也是不可能有机会下得了手的了!”
“你说得是没错!但本宫,心里还是极不安的!”
“皇后娘娘这是太爱着太子了!才要这般紧张的!”灵叶着为她披上了一件披风,“秋风大,皇后娘娘可要小心着凉啊!”
杨雪胭只看着那些绿色菊花,暗自寻思着,颜氏淑仪,如今心里头,可是在打着些什么主意?这几个月来,她都是表面上安安分分,如那病弱的贾氏中才人一样,只是,她知道,她的内心,绝对不可能如贾氏中才人那样的懦弱与世无争,她就如一条藏于浑水深处中的一条毒蛇,她在静观着周围的一切,等待着能令她出其不意毫无防备的攻击!
韩氏才人,因她而被幽禁于闲风阁中,而被她贬于杂役房中去的堂妹韩丽姮,若是知道了她亲姐姐被颜淑仪所害之后,她会怎么的作为?
正思想间,听到了不远处有着吵闹之声,倏然醒觉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儿?”她问灵叶。
一旁的灵叶也是一脸的茫然,忙吩咐着身后跟随而来的太监说道:“快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是!”太监听命,忙快步向着声音的来源跑了去。
不一会儿,太监飞快地跑了回来,还带着一脸的慌张。
“皇后娘娘!不好!太子用箭,打伤了颜淑仪!”
“什么?!”
杨雪胭顿时吃惊,“快带本宫去看看!”
这样说着,心中惊异不已,她真的没有想到,向来不会攻击人的司马杰,怎么这次会下这样的手?难道他是受到了什么威胁也或是受人指使的吗?
不容得她多想,跟随着太监,她来到了上次她看到司马谨和颜氏淑仪相会的地方,而此时的凉亭之中,颜氏淑仪正在里面躺着,是躺在司马谨的怀里!
此时的她,正穿着一件淡雅的蓝绣花边白衣裳,一只左手臂上,一只长箭,插立于着,鲜红的血,渗流而出,染遍了她的整只衣袖,还有司马谨的手!
此时的司马杰,小小的身躯,安静地跪立于凉亭石阶下的石路上,身后,一群侍卫和太监宫女,埋头跪趴于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杨雪胭不敢相信地走上前去,来到了凉亭之下。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谨怀中抱着颜氏淑仪,满脸的怒容,听得杨雪胭的问话,抬起了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她,那样的眼神,正如一把利剑一般,一片一片地割着杨雪胭的心。
好痛!好难受!
他悻然将视线移开她的脸,目光转移到了正跪于地上的司马杰,恨恨地说道“看看你生好儿子!去问问他刚才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杨雪胭一股怒火冲上腔喉,她快步地走到了司马杰的身边来,蹲来,颤抖着的手,抓住了他的双肩。
“告诉母后!刚才你都做了些什么?”
小小的司马杰,微微地抬起头来,决然的眼神,身子,也是微微地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激动。
她想要吼他,但,在触碰到他那颤抖的身子时,她的心,倏然软了下来。
“告诉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雪胭尽量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平和地问着他。
司马谨依旧是一脸的决然,他目光一转,侧头看向了凉亭中的颜氏淑仪。
“母后!儿臣是在为你除掉一个妖妾呢!”
杨雪胭一阵惊愕,“你说什么?谁是妖妾了?”
“母后!就是她!”他指着正躺在司马谨怀中颜氏淑仪说道:“母后!这个女人很坏!是她将儿臣弄落下水的,她还来和你一起父皇!儿臣讨厌她!儿臣要杀了她!”
司马杰说得振振有词。
杨雪胭被惊愣当场,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如此恶狠狠地从他的嘴巴里挤出来。
她颤抖着声音惊恼地问他:“谁让你这么做的?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人让儿臣这么做!是儿臣自己要这么做的!”
“你……”杨雪胭气不打一处来,猛然抬手要向他脸上打去,司马杰却因害怕而条件反射地将脸侧了侧,见到此番,杨雪胭高高抬于半空的手,终究还是没能忍着心打了下去。
司马谨的声音恨恨地从身后晌起,
“看看你都教出了个什么样儿子来了!”
杨雪胭心中也是愤懑,她恨,恨司马谨竟怀中搂着那个美人儿而去恶狠狠地来骂她没教育好她和他的孩子!她妒恶,他怀中的那个女人,竟是在这个时候表现得那样的柔弱无辜,楚楚动人!她悲!她身边这个一向善良的儿子,竟然会突然这样的魔性暴发地伤了人!
司马谨恨恨地瞪着她们母子俩人,悻然转头朝着一群正跪着的太监宫女吼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有来?”
“回皇上的话,李公公已经去传了!想着应该是在来的路上的!”
正在说着,远处刚好急匆匆地跑来了一拔子人,正是太医和前去传叫的太监。
太医跑到凉亭外,才要跪拜,司马谨便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必多礼!快!快过来给颜淑仪看伤!”
见到司马谨对颜氏淑仪这般的紧张,杨雪胭的心中,隐隐作痛着。
太医也不敢多说什么,应了声“是”,唯唯诺诺地走上前去,为正躺在司马谨怀中的颜氏淑仪查看着伤势,给手臂上的箭伤做着简单的止血包扎之后,恭身对着司马谨道:“皇上!颜淑仪手臂上的箭,入肉微深,要取出来,还得移驾至寝殿里躺着,以免失血过多了!”
“那还不快动手!”司马谨恼叫着。
“是!”太医和太监们,不敢怠慢,忙七手八脚地将颜抬上了一边早已准备好了的桥辇,迅速地将其自己的宫殿去。
司马谨站直着身子,幽恨地看着颜氏淑仪远去的队伍。
良久,才将目光收了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布满了血的双手,怒火顿时冲上冠顶,只悻然抬起头来,寒栗的目光直射着前方正跪于碎石地上的司马杰。
“小小年纪,手段竟是如此的凶狠毒辣,到底是谁教你这样的?”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言外之意不外乎是指着杨雪胭骂其教子用心不善。
所有人都被他的怒声吓得跪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似乎是听出了司马谨的言外之意,也或者是真的想要独自承担责任,司马杰挺直了腰脊,恨恨地说:“没有人教儿臣!是儿臣自己想要这样做的!那个女人,她就是一个坏女人!儿臣讨厌她!”
“你……”司马谨简单怒不可遏,气冲冲地就直上前来打他。
一旁的杨雪胭见状,惊吓得一个箭步上来,横挡在了司马杰与司马谨的身边。
“皇上!不要啊!”
司马谨被她这么一挡,本就怒极了的情绪,更加是为上添油了!他怒瞪着她,话语冷冷地从他口中挤出:“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心慈懦弱的母亲的溺宠,才造就出了如此歹毒凶狠的儿子来!”
杨雪胭抬头,恨恨地迎上他那又因愤怒而快能将她全身上上下下都点着火的双眼,她的心,如跌入了冰窟窿一般的冰冷难受。
深吸了口气,她凄然对他跪了下去,恳求道:“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不喜欢颜淑仪,所以便将这种厌恶强加到了太子身上,是臣妾的错!皇上要罚,那就罚臣妾好了,太子还年幼,可经不得一番毒打啊!”
司马谨冷哼:“太子做出了如此大的错,你觉得你还能月兑离得了干系吗?”
“父皇!”司马杰跪爬着上前来,抓着司马谨的衣角,哭求道:“父皇!一切都是儿臣一个人的过错!儿臣一人做事一人当,父皇要罚就罚儿臣一个人好了,这件事与母后无关!还请父皇放过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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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司马谨冷道:“你做出了此等恶劣之事!自然轻饶不得,而你母后,管不住你,也同样要受罚!来人!太子不淑,用箭恶意伤人,恶劣之极!罚,就地跪着思过,没朕的准许,不得起来,皇后,教子无方,罚幽闭香明殿思过,没朕准许,也不得任何人探视!”
他冷冷地说,转身甩袖而去。
杨雪胭紧咬着牙,心中一阵阵隐隐地伤痛,愣愣地跪着,不再语言,直到侍卫们将她人地上抬起来,扶着走回了寝殿去。
香儿已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杨雪胭才进门来,见到她此番动静,忙问着灵叶来龙去脉,灵叶一五一十告之,香儿顿时气恼不已,直骂道:“这个肯定是那个颜淑仪所演的苦肉计,我要去告诉皇上,我要求皇上将太子和皇后都放了!”
她说着,就要向着殿外走去,杨雪胭忙喝住了她。
“还嫌不够添乱吗?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却要在这时去求请让他放了我们,这不是更加地激怒了他吗?到时候可是连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香儿听着,嘴巴嘟囔着。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去,太子年纪还这么小,哪里经得起那样的罚,皇上怎么就狠得了这个心了!就为了那个贱人吗?反正我不管,我去求皇上,大不了我跟太子也一起被罚跪着,心里怎么地也好受一点!”
“将她给本宫捉起来!”杨雪胭恼叫着,几个侍卫忙冲上前去,将已经在往着殿门外走着的香儿给硬生生地拖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