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的男子似是感受到了强烈印射在身上的目光,缓缓侧过脸颊,随即唇角牵起一抹清淡笑容,“你来了。♀”
他的声音如同他的相貌,清淡飘逸,不含纤尘。
宇文盛大步迈入隔断之中,轻抖衣襟,皮裘落地,李天霸顺手接过,他已身着红色锦衣雍容落座于软榻之上,身体倾斜半躺,单手撑着头颅淡淡一笑,刹那间如华光绽放,在这白雪天中妖娆似火。
“我来了。”摄人心魂的声音低哑雍容,摄人入骨。♀
一个飘逸似仙,一个妖孽如魔。
“本是想订了雅间与你长谈,不想已经售空。”男子抬手端起茶盏搁于宇文盛身前桌案,他手指纤长干净,白得近乎透明。
“屏风半遮,别有一番风情。只是才半年未见,你的脸色更差了,难道西陵国力已经落魄如斯,一国储君重病却连个会治病的能人也无?”伸手接过杯盏,宇文盛干净的指甲在那杯盏之上轻轻划过,淡淡一笑恰似妖娆。
是治不好,还是根本没有去治?宇文盛轻扫了对面男人一眼。
没有理会他的嘲弄,西陵宁淡淡地转眸看向窗外,“这很有趣。”
也不知是在说这黑赛,还是在说他的病情。
“若是外界知道西陵凤后每日给储君下毒,也不知会是个什么滋味。”宇文盛捏着茶杯仔细端详,凤眸挑起笑得玩味。
西陵宁眸色一沉,“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可我就是知道了,是该怪你们西陵君主年幼凤后掌权贵族做大吃空了国力,还是该怪我辽国恃强凌弱手眼通天对你西陵国情了如指掌?”宇文盛伸出纤长的手掌在眼前仔细端详,干净的指甲在月光下泛着莹白。
“你不过刚刚接下国君之位,不要妄自尊大。西陵近年虽弱了些,却也不尽如你想。”男子望着窗外月光淡淡地道,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自语,音调平和没什么起伏。
“外强中干。别以为你那点表里不一之道我不晓得。”勾起唇角玩味地笑了笑,宇文盛缓缓坐直身体,眸光越过栏杆,看向下方场地。
两名高大汉子在雪天赤着精壮的身子站于场地中央,赛事眼见着就要开始了。
“难道西陵储君公子宁千里相约,就是为了告诉我西陵不弱?说吧,又在打什么龌龊主意?”
宇文盛话音刚落,看着下方的眸子却是微微凝住。
只见栏杆下方,贴着赛场的小道上,一道纤瘦的身影正猫着腰,鬼鬼祟祟地绕场小跑而过,这身影即便是化成了灰,宇文盛也不会忘记。
眸中闪过一丝寒意,他刷地站起身来,却见那身影似是月复痛般忽然顿住步伐蹲去,歇了歇又继续猫腰一路小跑。
西陵宁顺着宇文盛的眸光看去,淡淡的眉色间染上一分疑惑。倒还从未见得宇文盛这样戾气外露,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又是什么人?
此刻,苏殷月复中绞痛难耐,一路小跑走走歇歇,不用想也知道是下午吃了什么脏东西,不禁暗骂这茅厕设得太远,痛得她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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