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宋卿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了。从一开始的彷徨无措,到现在的如鱼得水,她调整好了自己心态,不再想着回家的事情。
不管怎样自己不是还活着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南方的夏日炎炎对于宋卿这个北方大妞来讲真乃煎熬也。宋卿颇为暴躁在房子里地走来走去,绿荷跟在她后煽风。
“热!热!好热,什么鬼天气!”我想穿吊带和热裤,嗷呜~
绿荷边扇边道:“小姐你且坐坐吧,一会儿就凉快了,你瞧夫人给您送来了四大盆冰块去热,就连老太太房也不过两盆而已。”
那是因为我是女配啊,先享福后虐我是剧情君的需要啊。
心里正怨念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嚷叫声,宋卿皱眉问道:“绿荷,怎么了?”本就燥热的心烦,一听那聒噪的声音更觉心烦。
“想是小丫头们拌嘴,奴婢看看去。”说完,绿荷快步走出屋子。
宋卿叹了声气,提步跟了出去。
院子里的战斗比想象的要激烈,六七个小丫头扭打成一团,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绿翘在一边象征性的拉着架,见宋卿出来了,忙过去欠身一礼,“这帮小丫头不省事,小姐且进屋歇歇,别气着身子。”
自从宋卿醒来,便把管事内务交给了绿荷与绿萝后,绿翘被排出去当然心情不爽,于是撺掇几个丫鬟因为一些琐事打起来了,她只是做做样子拉架时说几句看似调节实则挑唆的话来,丫鬟们越发打得凶了。
绿荷也上去拉架了,边拉边道:“你们几个还不住手,小姐在这里呢!”
绿荷为人绵软,虽是管事大丫鬟但小丫鬟们并不惧怕,若是绿萝在这里还能震慑一二。又兼之这段时间宋卿看她们都是小孩子所以格外宽待她们,若有一点半点不尽如意的地方宋卿也不苛责,竟让这些小丫鬟们愈发纵了性儿,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宋卿看的来气,看来‘蹬鼻子上脸’这一词儿,从古到今的适用人群非常广泛。
气沉丹田,提起而上,只听宋卿暴喝一声:“都特么给我住手!”
平地一声吼果然很奏效,厮打在一起的丫鬟们纷纷住了手,目瞪口呆地望着表情骇人的宋卿。
“怎么不打了!打啊!”宋卿的目光挨个掠过那些个满身狼狈的丫鬟,冷笑一声:“一个个好大的威风,信不信我把你们送到边疆去保家卫国啊!”小孩子果然不能放纵,以后我要是有小孩绝对要实行军事化教育!
丫鬟们脸色大变,接着‘噗通噗通’全都跪在地上,宋卿拿眼睛将绿翘一横,绿翘本就心虚,不知为什么宋卿这时的气势倒是和钱氏有几分相像,就让她软了腿,也跪下了。
宋卿深吸一口气,这帮小孩不教育不行,好吧,让你们知道什么叫麻辣教师!
“全都给我起来!快点!”
“别墨迹,利落点,别给在这装柔弱,你们再柔弱还能弱得过我!?”
丫鬟们心里虽然有点不解,但是此时哪有人敢放肆,一个个纷纷站起来。
“你们几个现在站成一排,快!”宋卿此时完把自己当成了老师,语气十分严厉,让人不知不觉产生一种敬畏之感。
丫鬟们的动作还算利落,双手交叠附在小月复上站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们洛音阁的人要进行军事化训练,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不想在洛音阁当差的尽管走,我绝不留。”
“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有没有想走的?”
宋卿看了她们一会儿,没什么动静,“你们就都没有异议了,那就开始了。”
“把手放下,放在大腿两侧。不会的看向我,挺胸,收月复,提臀!”
“不会做的向我看齐!”
“不错,不错,接着来!”
“立正!向前看齐!”
……
一个时辰过去了,十个小丫头训得腰板挺直,宋卿满意地点点头,“今天是第一天,我们学了就练到了这里了,明天接着练。解散!”
大家心里叫苦不迭,嘴上齐齐答应道:“是。”
宋卿看着他们一个个苦着脸哀叫离开,心道,以后得天天练才行,看看这一个个的,还丫鬟呢,简直比小姐还矜贵呢。
其实宋卿这么做自有其他的打算。其一,这副女配的身子骨实在羸弱的很,也该练练,如此就顺理成章地跑跑步健健身;其二,她还要试一试宋卿锦,自己做的够明显了,就是告诉你我不再是那个害你性命的宋卿卿。若是你还要报复在我身上,就是你不地道了。也别怨我反击了;其三,她要试试钱千月和宋濂书对她纵容的底线,以后以便行事。
落梅阁。
“当真如此?”宋卿锦听了红杏的叙诉,眸中的疑惑越发浓烈。
红杏撇撇嘴,“正是呢,这二小姐仗着夫人疼爱,尽作妖呢,您不知道落梅阁的小丫头子个个累得鬼哭狼嚎的,啧啧。”
不对,不对。在她的记忆里,宋卿卿是嚣张跋扈的,得理不饶人的,但她从不会做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难道……难道她也不是她了?
宋卿锦想到这里脸色剧变,那我要怎么报仇,找谁报仇?一霎那,她迷惑了,眼前脑子里白茫茫一片。
红杏叫了她半天,不见她回神,不禁急了。大着胆子,用力掐了她的胳膊一下子,宋卿锦‘哎呦’一声,眼前的白雾渐渐散开引入眼帘的是红杏焦急地的脸庞。她的思维一下就跳跃到上辈子红杏和自己惨死的的情形,麟儿被夺走的情形……
宋卿锦不禁喉咙一甜,呕出一口鲜血来。
唬的红杏急道:“了不得了,这可如何是好?奴婢去请大夫吧。”
宋卿锦吐出一口血胸口反而轻松了,忙拉着她道:“不妨事,你且别声张。”
红杏急得流了眼泪,“那如何使得,大夫就在清风园,叫一声就行了,奴婢不放心啊。”
宋卿锦拉着红杏的手,“我没事,你冷静些。”
红杏见她虽然嘴角的血迹未干,眼神却很清明,心放下大半,“嗯,我听大小姐的。”
红杏端了清茶给她漱了口,然后吩咐红杏放下帘幔,她自休息一会儿。
宋卿锦侧身躺着,死死咬着嘴唇。我真是个傻子,难道因为她和前世的行事作为稍有不同就放弃复仇,由着她母女俩逍遥快活吗?
杀身之仇犹可恕,但杀母之仇、杀子之仇觉不能恕!只要想到前世自己临死之时,宋卿卿那一张美的发腻的脸庞,还有刺耳的尖笑声,她便觉整个人气血翻腾,恨不得立刻冲到洛音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此生,我宋卿锦为复仇而生,为取钱氏母女的性命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