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住脚步,一脸严肃道:“当然不是。舒悫鹉琻有我这么好看的变态吗?”她一拍手,“没有吧。”
“所以,宋卿,你绝对不是变态,我向人民币保证,不,现在向惠通银票保证。”
宋卿哈哈一笑,“问题解决,睡觉!”
刚刚躺下不久,忽的又是一个鲤鱼打挺,手里已拿着袖中剑,冲出重重床幔。对着眼前的黑影道:“要不是晓得你身上衣服的皂角味儿,你早就挂了知道吗?”
无涯直接道:“少主问你好,他近日杂事繁多,等过两天就潜进来看你。”
“别了,过几天就回了,潜进皇宫是闹着玩的吗,还不知道要藏多久才能找到机会……”宋卿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儿,“你,什么时候藏进来的啊?”
“已经藏了快五个时辰了。”
“你刚才都听见了?”宋卿的眼睛睁得很大,睫毛很长,让无涯想起小时候养得那头黑毛驴——阿芳。
无涯点了下头算是很够意思的回答。
宋卿还是垂死挣扎,“真的,真的,真的都看见了,从我抽自己开始还是从我下床开始?”尼玛,这是什么事啊,这么丢人到死的自我安慰让人听见了,真活不了了!
无涯眼睛一垂,连点头都懒得点头了。这丫头问的问题真莫名其妙。
宋卿嘿嘿干笑两声,想表示一下亲切伸手揽住他的肩,可对上她那双警告的眼神,生生把手收回来。
宋卿有快速伸手弹了两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灰尘,谄媚道:“不会滴,你在廊下藏着,我在屋里,你怎么能听得见呢?你看你竟逗我是不是?”
无涯不带情绪不带标点符号地说道:“靠宋卿你不会是传说中的恋童癖患者吧尼玛活不了了活不了了啦宋卿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龄未婚女青年三观正常的好老师除了有点腐那些不重要人总是喜欢美好的事物对不对……”
“我去,你要死了……”宋卿情急之下跳上他身上,捂住他的嘴,“你不是宋卿锦派来整我吧,你说你说你说啊……”
女孩的手小点小肉,散发着丝丝很好闻的香味儿,软软的好像小时候吃过的软糖。可是手劲儿太大了,都能把他下巴卸了似的。
“我问你,是不是每次你都跟你主子这么报告的啊?”宋卿忽然想起这家伙跟鬼似的神出鬼没,不知道跟宋月末说了什么呢!
无涯低头看了一眼像八爪鱼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孩,没来由地脸上一热,慌乱地把宋卿揪起来,松手扔了好远。
“哎呦!”宋卿直接坐到地上,**生疼。
门外值夜宫女紧张兮兮地道:“宋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奴婢进去可好?”
宋卿瞪着无涯,张口道:“不用了,没事。你们下去吧,不要打扰我睡觉。”
“是,宋小姐。奴婢告退。”
待确定职业宫女睡着后,宋卿窜起来,低声且气愤道:“你怎么回事,每次都这么对我,你是变态么?”
“变态……”无涯轻跟了一句,继而眼神笃定道:“我不是,你说过的,长得好看的不是变态。你都不是,我更不是。”
宋卿听了这话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尼玛你和我的公主大人倒是一对!一样的不正常!
无涯瞅着宋卿纠结的表情,心情有点小愉悦,“没别的问题吧,那便告辞了。”
“等等!”就这么走了,那还了得。
宋卿无赖地拽着他的胳膊,“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不迟!”
“我问你,你是不是,要据实回去报告?”
无涯毫无负担地回答:“那是自然。”
尼玛,尼玛,怎么说服他!贿赂?不行,这家伙绝不是能用钱收买的;美人计?,还是算了吧……
宋卿一跺脚,道:“那个……其实做人不用那么实在的,你就说我一切都好,吃嘛嘛香,不就得了么。干嘛要这么啰嗦的禀告呢,你总结一下中心思想,又省心又省字,多好啊。”
宋卿紧张地等待无涯的回复,半晌,无涯才悠
悠道:“说得有理。”
宋卿顺杆爬,“对么,这可是我多年总结出来的精辟理论,现在免费赠送给你。怎么样够意思吧。”
无涯笑了一声,轻不可闻。宋卿没留意,只当无涯被说动了,又拉着他说了半天扯淡的话。
送走冷面帅哥欧巴,宋卿已然累瘫到床上。
这特么是个什么世界啊,累感不爱。
宋府,洛音阁。
有御医的精心调理,绿萝的病没多久便好了。她虽然在病中,但洛音阁的大小事务皆,尽收眼底,包括红杏的异常举动。
别人不知晓,绿萝却心里清楚。大小姐绝不像表面上那样温良,而且几次三番小姐出事都是与宋卿锦有关。她怎能放任?
病好之后,绿萝就开始调查了。犯是和红杏在这期间接触过的,统统叫过来询问。
问出来的零散信息让她很是纳闷,乍一听不过是丫鬟之间私下聊天罢了。但问过几人后,终于发现些细小的蛛丝马迹。
她们不管聊什么,最后都会不经意说到小姐身边的几个得力丫鬟,似乎没有什么具体目标,意图不明。
绿萝不禁就想了,难道她们之中有红杏特别忌惮之人,但又不确定是谁,只好广撒网到处打听。
正想着,有小丫头兴冲冲进来道:“绿萝姐姐,你娘和你哥哥来了。”
绿萝脸上并无喜色,她皱着眉头道:“他们在哪?”
小丫头一看绿萝脸色,忙收敛了笑意,“就在南边的把头的叫门外,好像有什么急事。”
急事?绿萝在心里冷笑一声,还能有什么急事?
“好,这就去。你忙你的去。”也是时候该见一面了。
南角门外,一个胖胖的妇人掐腰数落一微胖青年,“都让你今天穿件破衣服就成,你当你是来做客的不成,长脑子了么!”
青年把扣牙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道:“哼,你才没长脑子呢。宋府是什么地方,听说里面金山银山,吃喝不完。我穿得体面点,说不定能碰上啥姻缘,那以后我们还用抠小妹那点小钱啊。”
廖氏不耐道:“行了,行了。别做梦了,还是把钱要到手是正经。”
“娘你放心,我都打听了。现在妹妹可是二小姐身边的红人,听说还有过命的交情,还不知道拿了多少赏赐。”唐大郎猥琐地笑了两声。
“拿了钱先还了赌债,以后再敢烂赌,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唐大郎满口应承,心里则是另一番心思。妹妹攀上财神爷,以后还会缺钱么?当然不会了,有了宋府这颗大树,哪个还敢动我唐大郎?
正美滋滋地想着,门开了,绿萝走了出来,脸色沉沉地打招呼:“娘,大哥,你们来了。”
“我的娘,怎么几个月不见瘦成这幅模样?”廖氏状似心疼状地拉着绿萝道。
唐大郎也凑过来说道:“娘~现在小姑娘都兴这个,瘦了好看着呢。这样才有机会让主子赐个好婚事,是不是小妮?”
绿萝脸色一肃,“大哥!在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不要胡说八道连累与我!”
唐大郎自小被廖氏宠大,对家里的姊妹通常是想骂便骂,想打便伸手,“唉,你怎么跟你兄长说话呢,欠打呀你!”
廖氏冲他直眨巴眼睛,“打什么打,都是一家人,你闭嘴!”接着又笑着对绿萝道:“你大哥跟你开玩笑呢。不过,你也不能那说你大哥,毕竟他是你大哥。”
绿萝推开她的手,冷然道:“娘,我说过了,这是宋府,不是家里炕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府里的规矩大着呢,你知不知道大哥方才的话要是传到主子耳里,那我会变成个想攀高枝儿的狐狸精,不检点的丫头。到那时轻则被撵出园子,重则连累家里姊妹的婚事和大哥的前途。”
“这么严重啊……”廖氏瞪了一眼唐大郎,回头笑眯眯道:“你大哥不经事,咱们别理他。听闻前段日子你病了,现下可怎么样了呢?”
“已经大好了,不必担心。”
廖氏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是
娘的女儿,别说是我,就是你大哥平日里不知念叨多少回呢。咱们是一家人啊,你说是不是?”
绿萝望着唐大郎那张不耐烦的脸,几乎嗤笑出声,“娘不要妄言,只从五年前你把我卖到王牙婆,我就再不是家里的人了。如今我的卖身契在夫人手中,是宋府的人。生死由不得你们,也由不得我自己,咱们怎么能是一家人呢?”若是放在头两年,绿萝恐怕不会太过计较这些,许是跟宋卿时间长了,有些思想不经意影响着绿萝。
“你是不是还记恨着娘,可娘当年也是没有办法啊……”廖氏由喜转悲,演技不凡。
绿萝对于这种戏码已经麻木了,掏出块帕子,“娘~我这里有五两金子……”
话未说完,绿萝的手便空了。
廖氏打开帕子一看,金灿灿的金子耀花了眼,笑呵呵道:“真是金子啊,就这些么?”
唐大郎只瞅了一眼,不满道:“才五两,你可是跟宋家小姐出生入死的,有钱人真小气,活该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