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烧完了剩下的半包烟,狠狠哭了一场。如常上班,如常上课,如常往海南写信,如常盼着回信,如常日复一日的失望……
一个半月之后的周末,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将她从成堆的书本中唤醒,有些心不在焉,亦或是故作冷静,“喂?大,今儿怎么清闲了?”
晋三虎放下手里的信,温和地抱怨道,“最近都忙甚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知道您忙,不好意思打扰您嘛!”
“嘿嘿,这一阵阵是挺忙的。忙着相亲了。一连见了突十来个女女,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
“干嘛跟我说这些呢?”故意的!对方明知道她最不爱听这个。她的那点小心思对方早就明白了,好像故意折磨她,成心想把她气死一样。
“没处说,快把我憋死了。”
“呵呵。”原来她就是个“垃圾桶”,对方心里烦了闷了就想起她了。
“也不知道这些个介绍人是咋想的,我就觉得我见的这些个女人没一个正常的。疯的疯,傻的傻,再不然就根外星人似的,不会说人话。”长长叹了一口气,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等你电话等得花也谢了,我都失恋了,你也不来安慰安慰我。”
“我心情也不好,还不知道谁来安慰我呢!”
“那咱就相互安慰一下吧。天气不错,过来哇,出去耍耍,外面的花都开了。”
“哎,心情不错啊?看来您的病好多了,都开始关心起外面的花花草草了。”
“嘿嘿,去了趟新加坡。”
“啊?”
“拜了个师傅。”
“我的天,您不是打算剃头当和尚吧?”
“有那么点意思。”恍然觉得这一辈子像做了一场梦,该吃的都吃了,该干的都干了,啥啥都腻味了。心里面乱糟糟的,塞满了大事小事,最喜欢脑袋里空无一物长久地愣在那儿,安安静静的,啥心都不操了。
“别呀!我可不想你当和尚!”心里一急,实话差一点就飙出来了。
“为甚了?”轻笑。难得这世界上还有人舍不得他。
“哎呀!我亲大死的早,好容易又有了大,你可不能不负责任啊!”早前对寺庙、和尚毫无感觉,从现在起,她开始讨厌了!
“呵,我也就这么一说,甭激动啊!心是有那心,暂时想剃也剃不了,一堆一堆的俗事料理不完呢。”
心里一阵烦躁,忍不住有些恼火,“一会儿相亲,一会儿出家,您老人家拿我当礼拜天过呢?”
“不说了,电话费齁贵的。好容易清闲了,陪我出去转转哇。”
“行,去哪儿?”等着见他已经等了个把月了。
“你说哇。”实在想不出哪儿有乐子。
“石景山——石景山游乐场!我还没进去过呢。”
“呵呵,小p孩儿!”喷笑出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你呀,我是越怕闹腾,你就越闹腾,成心的?”
将手里的油笔插入发丝,用力挠了挠头,“呃,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算了。去哪儿都行,你说了算!”
释然一声叹息,当即拍了板,“就去石景山,离八宝山不远了!我也没去过。老也老了,陪闺女去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