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沙发,双脚搭在床边睡了半宿,腰酸腿疼,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是乌起码黑的。晋三虎揉了揉眼睛,懒散的目光顺着夹着被子的长腿一路攀升,直至不自觉高高仰起的下颌,玩味轻笑:睡个觉也不老实,这姿势可真够别扭的!
人是长大了,心还是那颗孩子心。这睡衣就像是小女圭女圭穿的。还是那性格,混犟犟的,一点都不温柔。
起身抻了个懒腰,好一通龇牙咧嘴。睡不着了,盘着念珠轻声报起了佛号。
“干嘛呢,大半年夜的不睡觉?”莫莉突然醒了过来。揉了揉略显浮肿的眼皮,望着喃喃自语的男人询问道。
拨弄念珠的大手忽然停了下来,打着哈欠回应道,“睡得腰疼,不待睡了。”
“谁让你睡沙发了?活该!”娇嗔地嘟着小嘴,强忍着腰间的锐痛挣扎着坐了起来,“一个大男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何况你又不行。”白眼一翻,哪壶不开提哪壶。
“唉……”懒得解释,跟这颗离经叛道的脑袋解释也是白费劲。压根也不是那省油的灯,这一成家,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莫莉光着脚丫下了地,望着窗外微微泛白的天色嘟囔道,“甭唉声叹气了。我看书呀,你躺着去吧。我保证离你两米之外,一看见你这副洁身自好的样子就倒胃了!”烟瘾难忍,抓起桌上的精致烟盒,正盘算着试试自制的卷烟,就被某人一把抢了过去。
“干嘛呀?”紧皱这眉头,郁闷地直跺脚,“就算戒烟也得给人点时间吧?怎么也得等到考完试,我这会儿没精神怎么复习?毕不了业怎么办?你负责?”
“我负责!”甚理由都没用,说不许抽就是不许抽了。
“我难受!”紧攥着拳头,理直气壮地大嚷。
“嗯,正常。”代答不理,随手将纯银的手工雕花烟盒和钻光闪闪的打火机塞进了枕头底下。
“不近人情。越来越讨厌你了!”狠狠白了他一眼,心浮气躁地翻开了书本。
懒得理她,翻了个身就装死了。
连打哈欠,实在集中不起精神。“哗”的一声合上了书,恼横横地坐回他背后狠狠推了他一把,“不许睡!我这么难受,你凭什么睡呀?”
苦不堪言,无可奈何地翻回身,恨不能顶礼膜拜了,“祖宗!你是我祖宗!我困得要死,你就让我睡会儿吧?”
“给我烟——”双手捏着他的脸蛋叫嚣道,“不给我就折磨你!”
虎眼一瞪,烦躁兼手足无措,板起面孔沉声警告,“讨厌!我恼了啊?”抓住肆无忌惮的小手,终于解放了自己饱受虐待的脸。不知哪儿来这么好的耐性,怀疑自己上辈子欠她的。
“又凶我?”挑起下巴,恨不能咬他两口。
“好好看书!我跟上你能少活十年,亏得雷仁还说你懂事呢!”
“我就不懂事!叫你弄得我都没法学习了!”
“屁!你压根也不是那用功的。”一脸不屑,直接给对方定了性,“你那颗小脑袋瓜儿里尽装些烂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心思学习?”
“还不是你——老让我分心!你不在的时候,我学习挺刻苦的。”
十指交叉,掌心冒汗。望着小丫头那副别有用心的表情,笑容邪门,“你想干甚哩?直说了吧!我就替‘某些人’悲哀,咋就娶上你了?”
“谁说他娶我了?我说了么?就你自己在那儿胡乱编排——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