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之后,睡梦里响起急促的电话铃。晋三虎心不在焉地接起,却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披上外衣急匆匆赶到了医院,重伤的莫莉此时已被推进了急救室。不是割腕、喝药此类的柔和方式,一刀捅进了月复壁。
晋长荣双手插兜在医院的走廊上踱来踱去。胡梅上次也被送到了医院,可远没有莫莉这么惨烈。到处是血,叫人一阵阵眼晕,一路淋漓赶到了医院,他都怀疑小丫头已经断了气。
“怎么样了?”晋三虎一路小跑冲向手术室,人未走近就忍不住大声嚷嚷,“人呢?甚个情况?”
“可能……唉!”望着哥哥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郁闷地长叹一声,“哥,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甚?”愕然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在急救么?”
“流了那多的血,谁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了。”
“割腕了?”一听说流血,最直接的想法。
用力摇了摇头,“把自己给捅了。”晋长荣照着自己的肚子比划了一下,“这儿……流了够几盆子血,看样儿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真不想活了。”
“疯了?就为那个董大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弄得这么严重。晋三虎紧抿着嘴唇沉思了片刻,暗自纳闷,“可那姓董的招认了呀?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哥,拍着良心说话。没法不招!您就是把我搁在那儿我也得招!”挖好了坑把人扔里面,劐一铁锹土问一句话。那小子三铲子就吓尿了,换谁敢不招啊?
“医生咋说?”心里有点后悔,可这话断然不能说出来。
“没甚把握。我刚叫人去安顿装老衣服了。”
“到底伤在哪儿了?”嫌对方磨磨唧唧,半天也说不明白。
“主动脉,还有哪儿,我也说不清楚。”晋长荣困惑地挠了挠头,“说是失血性休克,我就知道这么多。”
苦笑,昏昏沉沉地摇了摇头,“也抑郁了?动不动就挂在嘴上,整天的想死!”
“早知道这样,您养她干嘛?当年就扔到沟里叫她自生自灭呗。好容易使回好心,结果就是个这。我真理解不了你的想法。”
“有甚不理解的?我又没开天眼,助养她的时候我咋能知道我俩能成这样的关系了?”压抑地长叹一声,虚弱地压着胸口,脸色惨白,“叫人预备两身衣服吧,我这心跳已经180了。那结果我接受不了,备不住得崩盘!”
“哥,你甭激动啊!”刚忙招呼人叫医生。打量着哥哥一脸云淡风轻的闲适表情,护士挂针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手抖得厉害,“哥,您就甭熬着了,先找个地方躺躺哇。”
“唉……我还有心躺着?死的心都有了……挺乐观一姑娘,跟上我就成这了?”
“这女女太刚强,你备不住真冤枉人家了。可话又说回来,人家跟你叫甚了?人跟你叫大,找个男人不正常么?”
“早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那天还说,她进了他的屋,就是他的人来着。
“说句不该说的话,哥你可甭生气。就您目前这身体状况,明摆着是给别人养的。这会儿的姑娘还管你这了?没有将就的!”
“我也不知道该咋说了,应该不是为那。那天突然出了点状况,我伤着人家了……”破天荒的想找人赔个礼,结果碰上那么一幕。说不上为甚就那么冲动,跟上鬼了?
不停的输血,超过了7000cc,手术一连进行了14个小时总归算是圆满完成了。晋三虎喜出望外,如获重生似的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人还在重症监护,高悬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昏迷了四十八小时之后,莫莉终于醒了。
然而叫晋三虎万万想不到的是那个突然从天而降的马来西亚老头儿。恍然明白,自己是个傻瓜。这才是她得以开名车,住洋房的原因吧?老家伙极不友善,勒令他即刻离开,否则就立刻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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