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感作祟,从康大生口中得到了燕子的下落。隶属于某演出经纪公司,有时候在酒吧演出,有时候在片场趴活儿。
走进夜场的后台,女孩儿们浓妆艳抹,论身材论样貌一个赛一个。莫莉暗暗叹了口气,隐约感觉到几分自卑。
女孩儿忙着赶场,化妆,换衣服,气氛乱哄哄的。很快就有热心的姑娘大声的呼唤燕子,屏风后突然探出了头,望着她错愕一愣,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等会儿,散了场我找你。”烦躁地环视四下,可能是给她面子,也可能不愿别人触及她的**。
半小时之后,那张妆容厚重的美人脸如约出现在她眼前,点了支烟,大咧咧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耐着性子询问,“找我干嘛?要是打听我哥的下落,无可奉告。要是想替他教育我,劝你省省吐沫。”
“你哥跟我说起你的时候,很伤心。”
“嫌我跟他仇家睡了。”看到莫莉拔烟,伸手替她点着了火,“是他打了人家,又不是人家把他打了。我喜欢跟那男的,碍着他什么事了?”
“你觉得那家伙是真心喜欢你么?还是带着其他的目的?”
“真心?呵,反正我信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经得起怀疑。”魅惑地吐着烟圈,“我就是喜欢跟他在一起,别跟我说什么道德,在我看来那就是自虐式的畸形心理。性与道德本来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关系,只要‘自愿’、‘无伤’,我想谁跟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你有没有为自己的今后考虑?还有你哥心里的感受?”
“考虑什么?坐在家里相夫教子,老老实实做个黄脸婆?呵,我宁可把青春浪费在这里。”
“不会永远年轻的,总要有个归宿。”在很多已婚妇女眼中,聪明、美丽又**的单身女性已然成了“都市公害”,她们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扑闪着,到处煽风点火,引起各种的不安定。
“谁规定女人一定得结婚的?”用力按息了烟,“何况我已经结过了!嫁了一个我一直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超级大废物——太特么废物了!
人对我不错,整天的甜言蜜语,卿卿我我,纯牌二十四孝的。就是吃饭要等我,洗衣服等我,买东西等我,网购一电视柜他就乖乖蹲在旁边等着我一颗一颗地拧螺丝!就为了无聊的时候有人哄我两句么?我特么怎么那么贱呢?相比之下还不如找一全能的渣男,我不要天长地久,今晚叫我爽就够了,爬上来使劲儿的嗨,提上裤子使劲烧钱。我又不打算跟他结婚,他身边有多少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莫莉无可奈多地摇了摇头,“呵,你比我想象的清醒,倒叫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二百年前裹着小脚的无知妇女了。”长期以来禁慾的社会气氛使人把慾望视为洪水猛兽,把它与人的高尚情操对立起来。男女此问题上从来就是双重标准。男人若喜欢那事似乎尚可原宥,女人如果喜欢那事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你要么是一个讨厌那事的好女人;要么是个喜欢那事的坏女人;要么是一个克制的高尚女人;要么是一个放緃的低贱女人。二者必是其一。
有几人能像燕子这般做个坦荡的斗士?
然而斗士的结局注定是鲜血淋漓……
贵在甘愿!那是她的选择,谁也没有干涉的权利。可笑她这只经验值暂且为零的菜鸟,自认年长对方几岁就异想天开地想用一堆夸夸其谈的大道理来教训对方。
邪恶与正义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所谓的邪恶无非是自身不能理解并认同的观念。
她担心燕子太年轻,不懂为自己的将来谋划。而在对方的心里,她就是个脑袋生了铜锈的自以为是的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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