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物体越漂越近,竟是已经被泡的面目全非的浮肿尸体!
我惊恐的看着眼前一幕,再次感到胃里绞痛,又俯干呕数口,终究是因为胃里空了,没有吐出东西来。
我安慰着自己,看这尸体漂浮的速度,显然在我喝水时那尸体离我还有老大远,应该不会喝道尸水吧?千万不要…千万不要…要不我也会中尸毒的!
不敢再在此地多留,我踉跄着向回走去。
刚转身没行几步,身后水中传来了“哗啦…”水花激起的声音。
“…”
我一听,便知道了是什么东西!肯定、肯定是哪浮尸爬起来了!
就最近眼睛所见,什么神啊鬼啊的各种不科学的东西,我现在是全都信了。
不敢再多留,也不敢回头,我疯狂的向家里冲去。
寂静的村路上,依稀能听到身后河里“哗啦哗啦…”破水而行的声音。
我再次惊愕,难道那个尸体是想要追上我?幸好是想追上我而不是追我…
我还不想死…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其实这也就是借口,最终的原因是我不想死,我不甘心,为什么自己时时都在遇到危险?为什么我就这么的悲催!
越想越生气的我,反而越跑越慢,最后竟是不再跑了。
正在我发呆,思索着事情,蓄势待发准备转身与‘它’一战时。
“嘀嗒…嘀嗒…嘀嗒…”
水珠滑翔落地的声音有如悬在耳旁。
“嘀嗒…嘀嗒…”
这次这声音,是我眼泪落地的声音!
你丫悲催的被追上了!僵尸就在我耳后…我抽你丫的,叫你丫走神,得,这下好了吧?你不是不服么?不是想与僵尸一决胜负么?
来啊,来啊…
“呃…呃…”耳旁是‘它’不带热度甚至有些寒凉的低鸣声。
我再傻也不会傻到现在转头去看他,想到刚才看到的情景,直觉冷汗直冒。
说来也奇怪,那僵尸竟然没有直接袭上我!但是我可以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感觉到,他现在是多么的渴望就这么把我给生吞下肚。
可是,‘它’却是止步了。
这是为何?我现在才没有那美国时间去思考呢,现在逃命最重要!
思及此,我抓着这一丝希望,回想着当初瞬移时的感觉,抓准时机,突然脚下生风。
“嗖…嗖…”瞬间神行数米…
当我站定后,还是颇感意外的高兴,没想到自己是真的会了这门本事。
顿觉自己是不是快跟苦逼的日子告别了?自己的春天是不是要来了?得瑟地跺跺脚,现在看着我这小短腿倒是真的欣喜的紧!
此瞬移并不是说我可以穿越物品、时空那种金手指般的仙术,这修法说白了就是可以像‘凌波微步’一样‘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不过这只是初期的状态,谁知道日后修为提升后可不可以瞬间移动、日行千里,顺便再穿越时空呢?
神行数米后,我再次僵硬着脖子转头看向那恐怖的生物,那生物显然没料想到我会行动如此之快,本来还站定在我身旁的姿势此时还在维持着,‘它’伸着脖子到处嗅了嗅,头突然定定的冲着我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啊嗷!!”暴戾的嚎叫声。
挪起浮肿滴水的身体,向着我发了疯的冲来。
没想到,这僵尸竟然是闻味的,怪不得他们的眼睛都溃烂了,却还能寻到我。
知道自己有了神行的能力,我也稍显淡定,见他再次冲我的方向冲来,我跨开莲步,向着六儿家神移而去。
再次神行数米后,我突然感觉到浑身乏力,好像身上的气力一下子被用完了,一点也跑不动了。
靠!尼马不是现在这危机时刻给老纸玩断电吧?
我斜着身子,手无力地支撑在一旁的歪柳树上,垂着首,喘着断断续续的粗气。
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迟疑着回头看去。
“啊!”我不禁发出一声惊呼,那浮肿的行尸正挪着笨拙的躯体,一步一撮的疾步向我行来。
越来越近了…
我想迈出脚步,继续跑,却苦逼的发现自己的脚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真气全用完后导致的短时间的短路,反正是抬不动了。
我无力的背靠着歪柳树滑落跌坐在地上,枯萎的树枝迎着风,在我的头顶一下下拂过,扰乱着我的发,也扰乱着我现在本就恐惧的心。
我绝望的缓缓地闭上眼,迎接着死亡的来临。
我无奈的笑道:“我只是想跟六儿一起吃顿饱饭,你干嘛追我这么紧?”
“呼…”一阵劲风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扫过我的脸,我微微睁开一只眼,看去。
眼前摇摇摆摆地落下两片花瓣,是罂粟!
一道黑色身影夹杂着淡淡的罂粟花香,如闪电般从我身前划过,堪堪挡在了那僵尸与我之间。
我只能看到他背影,那人披着一个深黑如羽的披风,如泼墨般的头发洋洋洒洒的披散在身后,略微挑起的几缕发丝,用一跟蓝紫色的绸面段子闲散的编束于头后。
那人背影高大魁梧,却没有太过于壮实的违和感。
他刚在那站定,本向我冲来的僵尸,便像嗅到了鬼魅般,避之如蛇蝎,狼狈而逃。
看着那行尸慌忙鼠窜,我突然感到很解气啊!叫你丫刚才欺负姐!你丫再来啊?哼哼!你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吧?
正在我得瑟时,那人转身要走,我伸出手大叫道:“恩人请留步!”
那人顿住脚步,微微测过脸来,从我现在的角度看过去,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是如绸缎般细腻的蜜色皮肤,丰润的唇感性的凸起,狭长的鹰眸里竟泛着淡淡的紫色!
我被眼见极致的男颜迷惑了心智,正在看的出神时,在寻到他眼中的戾气我才想起刚刚自己打断了别人移去的脚步。
额,我忙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摆,本想福福身,感觉不对,现在的自己比较像男人,便俯首抱拳道:“刚才多谢恩人相救!敢问恩人高姓大名?”
那人未转过身来,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声音冷冽淡然道:“…,多虑,只是路过。”说罢,一道黑影再次夹杂着罂粟花香从我眼前一闪而过,眼前,哪还有那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