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过她,大步走出电梯,很快转过廊角不见。
她怔在原地,盯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眼里似乎还映着那副笔直硬挺的黑色背影,一股说不出的沉重死死地压在胸口。
十指紧扣,一片苍白。
——说句不好意思,就可以抹杀对方守候多时等待回应的诚心吗?
——莹莹,明天我等你电话。如果你忘了,我恐怕也会忘了……吃药!
该怪她不守诚信吗?
她以为,这个熟男熟女的世界,笑着说违心的话,做着言不由衷的事,承诺着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诺言,客套,虚应,已是常态。
她以为,那些暗示,不言而喻,他凭什么指责她?!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多事,让人误会!
呵,她不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产生了误会。
丁莹垂下头,嘴角掀起一抹轻嘲,随即仰起下巴,抬手略过发梢,迈步朝前走。
这个世界,没有谁就应该有义务,就要为谁的等待守候负责!
夫妻尚且如此,情人间常见,何况是他们这种合作不了几个月就要分道扬镳的,普通的,合作伙伴。
……
“阎少,您的药!”
邓云菲将东西递到男人面前,男人的目光却只是滑过了她的手,连正面也没瞥她一眼。
她想要扬声提醒,拉回男人的注意,却又怕不小心捋了虎须。
毕竟,她现在的这份秘书助理的美差,并不是那么简单容易就能谋得,为此她可拉下了大小姐面子求了不少人。虽在男人身边待的时间不长,但她很清楚,若真惹恼了他,一旦弃之,永不录用。
恰在此时,前方。
通往饮水间的艺术走廊里,那个身形娇媚的女子,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唇角挂着浅浅笑意,金色的灯光打亮她侧面的小脸,圆润可爱的弧度,粉白透红的肌肤,最画龙点晴的一笔,是那头掩映如瀑的黑色长发,柔软浅回的波浪,直泻而下。
他情不自禁地眯起眼,仿如初见时,想要弄清楚那墨亮如水的流泉里,藏着几缕水波,隐了多少个神秘的小漩涡。在那些小小的漩涡里,又装着女子多少个小秘密。
一缕,一情牵。
当日,他初到此处,接受着那些熟悉的艳羡叹息,恭维讨好,女人们追逐期待的眼光,早已斯空见惯。
像她那样对自己视若无睹的女人,也不是没有。正如邓云菲所说,不过是那些自诩内涵的女人们,耍的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只要他稍一撩拨,便很容易意乱情迷,原形毕露。
可是这个女人很不一样。
初时他以为她也跟别的女人一样,跟他玩欲拒还迎的把戏,故意在会议室里绊倒在他怀里,之后他又看到她表情幸福地吃小龙包子,而一时兴起跟踪她趁机吃了她豆腐,那一身白腻软滑的腰肢触感,让他记忆由心。
可事后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他所料。
似乎,她对他的敬而远之,并非虚伪造作,而是真的不想跟他牵涉太多。
她不仅是对自己视若无睹,在两人必须因公务长期面对面交流时,她从未对他展露过一丝暧昧,甚至连基本的好感也显得僵硬而勉强。
更多的,便是像周六那日好不容易被他撞破现行时,表现的唯恐避之不及,实在避不开后,硬着头皮跟他过招,半推半就着承了他的情,可是一转眼!
一转眼,这个女人就溜不见了!
好像现在。
那还是第一次拨了一个女人百通电话,对方竟然一通也不回。
再见面时,又形同陌路,避他如蛇蝎。
他不明白!
“阎少,水冷了,我再去倒一杯来。”
“不用了,先准备会议资料。”
阎立煌收回眼,转身进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一把将门关上。
邓云菲看着手上一动不动的药和水,俏脸重重一皱,就想将东西都扔进旁边的垃圾筒,不想丁莹正好捧着杯子,笑眯眯地和小诗边说边笑着走了过来。
她立即收回手,狠瞪了丁莹一眼,转身走掉。
丁莹奇怪。
“丁姐,我觉得皇太子的这个小蜜啊,八成是欲求不满。瞧她今儿穿得这么骚包,皇太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她一眼。显然是水仙开花,孤芳自赏没人要!嘻嘻!”
“行了,别瞎说。”
两人很快走远,却不知,那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门后的男人在女人们嚼舌根时,唇角抽了抽,一手抚额,沉沉地呼出一声自嘲——
欲求不满!
孤芳自赏没人要?!
他阎立煌什么时候成了水仙花!
------题外话------
秋一直觉得,女人拒绝男人,等同于:勾引!
他们两人之间的这场拉力赛,取决于女人的固执程度,还有男人的固执程度!
亲们觉得捏?
于是我们这场男女情爱大战,持续升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