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莹从没想过,那个心早就离开的男人,会重新站在自己面前。舒悫鹉琻
也许,曾在年少无知,天真烂漫时,在午夜梦回里梦到过类似的情节……呵,只是做梦罢了。那些风流惊艳的小说故事里,电影电视剧里,有过这样戏剧化的情节。但醒来后,面对残酷现实,她绝不会以为,那样幸运的事儿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只因为现实从未发生,观众才特别渴望的么!
当这一天终于到来时,少女情怀早已成殇,心中无诗吟诵,只余下满坑满谷的凉意,悲酸。
于是,一室寂寂,相对无言。
她在靠窗的床边坐下,面无表情,一口一口,小啜着杯中的温水,却只觉得,寡淡流肠,难受至极。
阎立煌走进屋,虽然知道这只是个普通客房,可是屋子里已经隐隐染上了她的气息,他熟悉的味道,进门前的忐忑不安,心疼踌躇,都悄悄褪去。不管怎样,他的那个决定,不会再变。
他慢慢关上了房门,并说,“我把身份证给唐成刚了,他会帮你改签机票,时间定在三天后的下午三点。”
她握着杯子的手,不由紧了紧,指节微微泛白,目光没有看他,只是缓缓地调向了窗外,一片青天白日,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云,也没有蓝。
然而,当门关上前,霍天野想要突击上垒,却教阎立煌一个擒拿手,给别开了。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时,霍天野气得猛拍门板,大吼,“小银子,你千万别给黄军的威胁吓到了啊!你要想今天就回蓉城,只要答应做爷的女盆友,爷立马就帮你搞定机票。小银子,你听到了没?相信爷,万事无忧!”
……
那时,被唐成刚抱出门的金艳丽听到两男人闹的这一出,奇怪起来。终于挣开了唐成刚的手,回头就指着鼻子质问。
“唐成刚,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富贵不会屈,威武不会移的男子汉,大丈夫,你居然这么快就败倒在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下,把咱好姐妹给出卖了。你说,你给我老实交待,你到底把我姐妹卖了多少银子?”
“小丽,你听我解释。事实上,我们……”
“闭嘴!我不要听解释,你难道不知道,对女人解释那就是在掩饰!你别给我掩饰了,你说,到底卖了多少银子,我要分脏!”
正要上前帮忙劝说的雄哥一听这尾音儿,差点儿跌倒,连着咳嗽数声,摆手表示不参和了。
唐成刚咳嗽一声,黝色的脸庞也浮出一抹黯红来,将金燕丽托到一边,做了一番解释,哦不,掩饰。
话说,当下这个看似太平的时局似乎在前不久里已经被打破了,做为国家心脏的首都对于进出人员的管制更是严格。没有身份证想买个票离开或进来,都是非常不容易的。何况,要是阎立煌真利用关系进行打压,还真说不好这事儿会成什么样儿。总之,没有身份证明,又没关系没朋友,在这里要办什么事儿都是难上加难的。
也不怪唐成刚妥协,阎立煌在恢复平静之后,那谈判手腕不是他们这些刚走上商途的军人可以媲美的。一方面,拿自身权利和势利给予敌军绝对的威胁,以达到震慑的目的;另一方面,震慑成功之后,再晓以大义,以情说服。毕竟,这情爱之事都是当事人自己的问题,清官也难断家务事儿,外人插手也容易讨个里外不是人,误会加误会,更得不偿失。
再来,阎立煌以男人的立场,低了头,向亲友团认了错,同时又表示了十足的诚意。
金艳丽听完唐成刚的话,双眼都瞪成了金鱼眼,“你是说,我家小银子的幸福未来被你用一百多万rmb卖……唔!”
唐成刚脸更红了,都能烙大饼了,“小丽,你别,别这么说。我只是觉得,阎立煌他并不像你之前说的那么……咳,他这急着追来,显还是对小丁余情未了。而且他说之前去蓉城找咱们,没找着人。本来还想去云南找我们,但是……”
好不容易挣出嘴巴,金艳丽怨怼了,“你怎么才捞了一百万rmb啊,好歹也得是个美刀或者英磅才够本儿啊!”
旁人听之,即刻绝倒!
但金子小姐有自己一套恋爱理论,“对于这种吃回头草的渣男,就必须让他大出血、大吐血,呕心沥血——只有放血放到他痛了,虐他
虐到登天入地,他才能记住这次教训。俗话说的好,不容易得到的才最珍惜!”
唐成刚急忙表示,“小丽,我发誓,我得到了一定不敢不珍惜!”
敢不珍惜嘛,瞧这小妮子那一堆可怕的“酷刑”哪,树立“珍爱老婆,远离小三”的生活信条,未来的幸福才能有保障啊!做为君哥哥出身的唐大哥,可是非常识实务的。
“那当然!”
金艳丽狠拧了一把男人腰眼软肉,恶狠狠地说,“这条定律暂时对你和我无效!”
唐成刚乖乖点头,心说女人真素善变啊。
末了,金艳丽又想起一桩未清算的事,“刚才阎立煌说什么,让你定好了三天后的航班?真的假的?为什么是三天后?”
对于女人的善变,唐成刚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搔着脑袋说,“这,都是他安排的,我也不知道。估计,也是想多利用地利的优势,追求丁莹吧!”
金艳丽眯起双眼,心里霍霍地哼着,开始为好友思考惩戒“劈腿渣男”的一百零八招了。
……
屋里
阎立煌走到床边,挨着女子坐下,女子细眉微拧,就转开了身子,半个背对上他。他也不以为意,又故意朝女子身边挤了一下,柔软的大床也随之微微震动了一下。
女子细白的手指,白得有些微泛了青。
阎立煌见着,心里微疼,伸手想要握住,却教那两道冷直的眼光逼退。他深吸了口气,轻唤了女子一声。
女子不看他,只道,“你有什么话快说,我还有事。”
“莹莹,”他又想握那手,还是在她冰冷的表情下打住了,“我是认真的。”
她只是冷冷地勾了下唇,很快又恢复一片死寂的平静。
他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当初自己死皮赖脸地追她,也说过一样的话。在之前的分手里,那些话,已经沦为笑话,沦为真实的谎言。现在说来,的确,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耻,好笑。
可是他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莹莹,你想嘲笑我,骂我,吼我,都可以,但你一定要听我说。”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冷哼:我现在不是在听你说,难道是在听你唱吗?!
他愈发觉得无力,汗颜,之前在面对唐成刚时的自信满满、信誓旦旦,换到女子面前,只有男人最狼狈、最糟糕的一面。
可是,这是他自作自受的,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不堪,他已心甘情愿。
“莹莹,”他叹息一声,又道,“你当初骂的都没错,我是自以为是,自大又自负,更自私。因为,我自己的过失,却全算在你的头上,我一直在为自己找借口,想着说是为你好,其实……”
她突然截了他的话,“你的过失?”
他听她终于问出口,一边高兴,一边又难受,却立即点了下头,“对,是我的过失。”
然后,又踌躇起来,开始斟酌应该用什么方式说出那件事,才不会再对女子造成又一次伤害。
女子忽而一笑,“你是指,彭卿云跟你发生了关系,你在我们交往的时候劈腿了?!阎立煌,这种事还有什么好说的么?你已经认定我跟游自强还有不清不楚,背着你上了床,给你戴了绿帽子。咱俩不过五十步笑一百度,彼此彼此罢了。呵,要是阎少为了这种小事儿,耿耿于怀,大可不必。”
说着,她起身开始收拾自己未收拾完的东西。
他却为她话里的冷戾和自贱,抽了口冷气,再无法控制,一把将她拉住,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玻璃撞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敲在心头,那里更闷更疼了。
“莹莹,不是那样的。我知道,你根本没有跟游自强发生什么,那都是我自己……老王已经把当年的实情都告诉我了,游自强那就是个渣!**,对,我阎立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我的确……”
他几近惶急地说着,甚至开始语无伦次,这模样完全不像习惯了掌握一切,凡事都游刃有余的那个大少爷。说到当初,他的喉咙也似被什么狠狠掐
住。
的确,要承认一个男人最卑劣、最无耻的一面,对于一个向来自视甚高、更傲惯了的人来说,特别需要勇气!
他喘着粗气,终于说出,“我承认,当初追求你,的确有些玩玩的意思。可是你真的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和邓云菲,彭卿云,或者是以前的杨婉,还有我的第一任女友华玉乔,都不一样。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我想跟你一起去藏区,一起……”
可是看着她已经冰冷的眼,丝毫不为他的真情叙说所动,仍然是那么冷,那么空,他心里的寒意也一分分地扩散。头,一点点地垂了下去,甚至连腰似乎也再无法挺直。
“我的确也想过,只要得到你,发生关系,女人也都是一个模样。呵,我很卑鄙无耻,你骂的一点没错。在我说你胆小懦弱的时候,我自己一点儿也不伟大。可是,那晚为你坐夜班飞机,你哭倒在我怀里时,我只想让你别再那么难过,我喜欢你笑,你开心的样子,我想把那些伤害你的家伙通通都送进地狱。我不想你难过……我那时并没想过要趁人之危……呵,可是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
要承认这些男人的卑劣性,并不容易,他看着此时此刻的她,就这样放下了所有骄傲。说出这些话,比起想像的似乎要容易得很多,说出后,他自嘲一笑,也觉得终于松了口气。
“莹莹,其实,那时候我知道我的心和身体,我的灵魂,都爱上你了。只是我不愿意承认……”
他不敢在面对她爱的告白时,给予她一样的回复。他只选择了以男人最自私的方便,用性去代替一切。
“那一晚,我没能回公寓。我醒来时,发现我和……彭卿云睡在一起,我们都衣衫不整。当时,我是慌乱的,我怕你知道了,会跟我分手。可是我又知道,以我们俩的家世背景差异,我大哥不会同意我娶你为妻,我们迟早也会分手,但是……但是那也该是在我厌恶了你之后……”
她的心,仿佛又被狠狠扎了一针,疼得微微发抖。可是,面对男人的喋喋不休,她却没力气去甩开,疲惫的感觉又压上心头,连呼吸都觉得很累,很累,就好像……做完手术第二天醒来的感觉,那么无望。
其实,这些她早就知道了。
在藏区时,回蓉城时,她不只一次看到,并隐约听到了他接到他家大哥的电话,说起彭家的事,他的口气,表情,态度,都给了她一种最明确的暗示。
他说他卑鄙,她又何偿没有一丝犹豫过,她没有立即答应同居。可是女人终究还是最容易心软的那一个,谁教她是爱深,依赖更深,不知不觉被他宠坏了,最放不开的那一个,注定是最卑微的。
那些选择,没有人逼迫过,她谁也不怨了。
“阎立煌,你说完了吗?”
“莹莹?”
“如果你说完了的话,请出去,我想休息了。”
“不,莹莹,你听我说,我已经确认过,我那晚根本没有跟彭卿云发生关系。那些,都是她使的心机和小伎俩。我不喜欢她,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不管家里态度如何,我只要你。”
她看着他急切的模样,淡声道,“阎立煌,我们已经分手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也不想要你,我们不可能了。你放手吧!”
她抹掉了他紧攥在手腕上的大掌,转过身,有条不紊地整理起东西来。
他僵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播着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以及说话时的表情,眼神,每一个字的语气。
那些话,就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切割着他**luo的一颗心,那个在她面前第一次如此坦诚,毫无掩饰的自己,被那些话伤得体无完肤,难以拼凑。
“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她拉开了房门,表情和语气,都平淡得像在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说话。
他看着她,努力地想要从她身上寻找到一丝留下的理由,却就好像当初,她祝他“一路逆风”时,那么绝决,那么干脆,那么狠。
一刹间,他心底升起一股孤注一掷了却被彻底否决的屈辱感,和深深的不甘。
“丁莹,你再说一遍!”他大吼。
“阎立煌,我不爱你了,我
也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我们早就一刀两断,再不相干,请你离开!”
那么冷淡,那么干脆利落,毫不迟疑地就说出伤人于无形的话来,表情淡得像化掉了。
砰——
刚刚打开了门,半途就被狠狠甩上了。
男人抓着女子的肩,一下推到门板上,头就重重地压了下去。可是怀里的女子却半点儿反抗也没有,只是任由他愤怒地宣泄,仿佛毫无反应。
那感觉,他发誓是这辈子最糟糕的一次亲吻。就像是在吻一具冰冷的尸首,味道依旧,可是在没有了灵魂的躯体里,每一分自以为是的沉溺,都是一道刺骨的伤,一下一下地啃噬着两个灵魂,直到鲜血淋淋,一片模糊,才认清了一个似乎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满意了吗?”
她从头到尾连眼睛也没有闭上,那里清泠泠的一片,如月射寒江,冻得人心头一阵怵然,不敢直视。
他紧扣在肩头的手无由地抖了一下,落了下去。
她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推开他,又打开了门,示意他赶紧离开。
门外,一干人等奇怪地看过来,却只看到女子半侧的脸上一片冰冷的线条,男人就像打了一场败仗,一脸的精疲力歇,颓丧无力。不禁好奇,这两人在这屋里折腾了一刻钟,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丁莹见阎立煌还不动,也不理会,还错身先走了出来,对着当中一人唤道:
“霍天野!”
“到!”
似乎早就料到自己还有戏的霍天野这一应下,声音嘹亮,中气十足,立马跟打了鸡血似地冲到丁莹面前,将平日里追女仔的无赖嘴脸发挥到了极致。
丁莹仍是一脸平静地问,“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么?”
霍天野一怔,“之前?”立马如醍醐灌顶,身子一挺,“当然做准儿啦!莹莹,你这是答应啦?”
“你把机票给我准备好,等我上了飞机,我就答应你。”
霍天野一听,心说这小妞儿还是个月复黑的啊,明明知道阎立煌会横插一脚,不管他们之前关着门儿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眼下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做保证。答应嘛,回头就得再跟阎立煌玩一顿拳脚功夫;不答应嘛,明着就是下自己面子,承认自己无能啊!
难怪当初大黄老跟他打电话,说这妞儿难搞,是个加倍的双层合金钢板,一般人都不敢踢的。
不过,有难度的挑战,才配得上他霍二爷不是。
“没问题,你等着爷打几个电话,机票立马到手。来来,咱先进屋,我帮你收拾东西。趁着时间还有点儿,咱俩再好好情话绵绵啊!莹莹,你不知道,你刚才被那只大黄狗拖进去,我有多担心哪……”
霍天野立即是打蛇随棍上,攀上丁莹的肩膀,就往房间里走。
那时,众人脸皮同时抽搐了一下。
阎立煌还笃在门口,没动。
霍天野一看,竟然还扬声,“喂,四只眼睛还没看见这世道已经变了吗?懂不懂,什么叫好狗不挡道儿啊!”
显然,霍老二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丝毫不懂看人脸色,更喜欢火上浇油,把小事弄大大事弄爆的事儿妈一枚!
他这一嗷,众人的眼皮子都跳了起来,齐齐埋眼。
真是找死啊!
“嗷——”
于是,一声惨嗷,接着连声的惨嗷,为这场“不期而遇”画下了结结实实的句点。
“死大黄,你就是打死我,嗷,不准打我脸。莹莹,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放屁!敢觊觎我老婆,我就让你明天连我妈都认不出你。”
“你敢对公司高屋不敬,我特么,嗷,撤了你的职!”
“好啊,你撤啊,我在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我特么现在就跟你分家!”
金艳丽在一旁小声说,“原来
,大黄和祸害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哪!”
唐成刚咳嗽一声,“你别歪曲事实。”
雄哥呵笑,“我觉得,还是小丁有手段,这么三言两语的就把事实真相搞明白了。”
丁莹冷哼,“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群众的智慧都是无敌的!”
如此至理明言,众人绝倒!
“分家就分家,老,老爷们儿怕你了。好歹,我还有个红颜知己陪着我,莹莹绝不会像某人为了金钱权势,就弃我于不顾的。对不对,小银子——”
“我去你m的xxoo!”
金艳丽,“天哪,京骂好可怕!”
男人们捂脸,“唉,少爷们的形象啊形象!”
彻底没了!
“霍天野,我要你收回你对我媳妇儿说的那些屁话!”
“既然是屁话,放都放了,岂有收回的道理啊!”
“你特么早就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还敢追,你特么存的什么心。”
“花心,哦不,莹莹知我心。小银子,我爱……”
“闭嘴!这话我还没机会对她说,你敢说我就敲掉你丫大牙!”
“死大黄,爷们儿不发飙,你当爷是病猫!”
“嗷……”
“嗷嗷——”
……
两个男人大打一架后,就死杠上了,蹲在那房门外当起了门神。
对此,众人都觉得很无语,便也不再理睬两人,该干嘛干嘛去了。
趁着无人时,金艳丽又问丁莹,“莹莹,我瞧着,那只大黄狗,好像,可能……”
丁莹打断了话,“你别说了,这事儿没得谈。”
金艳丽抿了下嘴,破釜沉舟道,“对,没得谈。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卖。不过,我听成刚说,在京城要没有身份证,就跟在国外丢了护照一样麻烦的……”
丁莹听着,就笑了。搞半天,这丫头还是为自己办事不力的男朋友当说客来了。
“阎立煌说定了三天后的票,实在不行,我就三天后再走。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没必要为了我耽搁着。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该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金艳丽却不以为然,“你就吹吧,要真知道,之前你都住院了还不吱一声儿,要不是我打电话……咳,总之,你留在这里一天,姐妹我就陪你一天。咱可不是男人,从来都是口是心非,说的话都是狗嘴里的象牙,虚得要命!”
“你的大金刚,还是比较靠谱儿的。”
“切,他早就被那只大黄狗的糖衣炮弹给轰得没形了。”
“哦,把我卖了多少?”
“你别提了,一提我就气。卖的还是rmb,他那脑子就是钝。”
“那么少,怎么分啊!以后你俩都来茶馆给我打工吧,当义务推销员。不然我这个当事人太亏了。”
两个女人竟然就在屋子里算计起了男人们。
而门口的男人本来打算坐穿楼板儿也要等到女人出来,一个电话,这功就破了。
阎立煌先是接了路易斯的电话,就被霍天野给臭头了,但他还是不想离开,但接着大哥打来了电话询问情况,口气焦虑,他不得不另做打算。
“喂喂,你家圣君召唤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抓着我干嘛!我还要……”
“你给我闭嘴,要是我小嫂子出了什么事儿,回头你就等着我把你小时候扮女人的照片发到部落格上……”
“阎大黄,你敢!”
那面子可丢大了,他霍二爷在这里几个熟悉的朋友面前没关系,这要发到部落格上那就是丢了全球的脸啊,h&y国际在全球拥有员工上万名的啊,他可丢不起。
于是,再见面时,便是隔天一早。
“莹莹,我只要三天时间。”
“……”握手。
“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这三天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对不对?”
“……”手发紧。
“你不会是怕又对我心软,动摇了吧?”
“……”指头发痒。
“或者,你承认你心里其实还有我,让我重新追求你。或者咱们不用浪费时间,现在就合好如初,我陪你回蓉城。那边办事处现在运转得不错,我做总经理,你做,哦不,要不你做总经理,我做副总。你只管打游戏数钱,其他的一切都由我处理。莹莹……”
男人想要执起女子的手,却不妨女子倏地退后一步,扬臂狠狠扇了出去,啪的一声脆响,惊得清晨的屋檐小鸟扑哧哧地都飞不见了。
酒店大门口,一片人驻足瞠目,只看着一个身形娇小、脸蛋小小的女子,竟然一声不吭地就扇了那高大男子一巴掌。
然后,女子拖着自己的行礼箱,就往外走。
男人追上去阻拦,女人绕过男人,又被抓着手,气急之下就咬了男人的大手,那男人竟然也不叫疼,就那么任由女人咬着。有眼尖的人低呼出声,“见血了”!
最后,女人似乎是狠狠地瞪了男人好一会儿,终于又抢过行礼箱,往回走。
男人立即又跟上去,夺过了行礼箱,跟着女人又进了酒店。
清晨,首都的太阳冉冉升起,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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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表示:这部分算是虐男主的!话说,到正文完结,咱小银子也不会完全原谅大黄的,大家偷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