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芳斋,永琪,永瑢和班杰明没有事,就到漱芳斋串门子,尔泰和尔康进宫本是找小燕子和紫薇的,一进宫尔康就被皇上叫去,只好尔泰一个人来到漱芳斋。
尔泰来到漱芳斋的真正目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小燕子和紫薇,听的紫薇迷迷糊糊的。
“尔泰,安你的意思是,这个香妃不是自愿的进宫当妃子,她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既然有喜欢的人,她的父亲怎么忍的下心把十八岁的姑娘,嫁给年龄这么大的人。”金锁谁着紫薇的话,金锁的话刚落下,站在一旁的紫薇瞄了一眼金锁,认真听他们的话的小燕子一直不停的点着头。
“小燕子,你怎么了,一直不停的点着头。”
“啊!”我点头你什么事,本人愿意,碍着你永瑢了吗?小燕子不轻不重语气讲话;“我点头碍着你了吗?永瑢。”
永瑢知道小燕子是故意的,自己拿起杯子喝上一口水,压下火气;“小燕子,你说话的时候能正点些啊!”
“我那有不正点了。”小燕子反问过去。
班杰明和永琪不理会小燕子和永瑢两个怎么吵架,两个人也喝了水,班杰明把话题调正说。
“尔泰,信呢?小燕子可以送去,格格去妃子是没有说的。”
“我。”小燕子指着自己的鼻子,什么嘛?把问题推向我是吗?班杰明看了小燕子点了点头。
尔泰从身上模了半天也模不出信来;“你不要告诉大家,信你丢了吧。”永琪玩笑道,只是玩笑,不要当真。
“可能在我哥哪里吧。”
这下永琪终于松了口气,他还是怕尔泰把自己的话当真,也这时候尔康和永珹赶在漱芳斋来。
“哥,永珹你们算来了,哥,信呢?”
“信,什么信。”永珹望着周末的人;“尔康,是什么信。”
“信在这里。”尔康在信从身上拿了出来,永珹拿过信。
信封上一个字没有写,永珹更是好奇怪了;“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你们打算把信给谁。”
“香妃娘娘。”紫薇走上把信封拿过来;“其实事实是这样子的……”紫薇看了看大家,把尔泰说的一切告诉了永珹。
“什么……”永珹听了不会同意,他们这样子做,那可是自己的皇阿玛;“你们胆子是不是越来越大了,那可是我们的皇阿玛,你们……”永珹说着顿了一下;“五弟,六弟,你们也胡来吗?”
第二天,两人就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送阿里和卓出城去。
依然是旗帜飘飘,依然是乐队奏乐,依然是马队车队,前呼后拥,但是,含香的身份,和来的时候,已经迥然不同了。
大清旗帜也飘飘,尔康、永珹骑着马,带着众多的侍卫和军队,护送在侧。
大队人马到了城门外。但见天苍苍,草茫茫。
尔康趋前对阿里说道:
“皇上有旨,请香妃娘娘就在这儿和您告别!”
阿里点点头:
“好吧!不论送多远,总归是要分手的!”
阿里策马到含香车前,含香已经在维娜吉娜搀扶下,走下马车。
含香看着父亲,眼中含泪。
“爹!一路上,您要多保重!”
阿里不禁恻然,用回语说:
“含香,不要恨爹,你的牺牲,是有代价的!维族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因为你而获得重生了!爹代替那些百姓,向你道谢了!”
阿里说完,一个激动,就用回族参见王者的大礼,向含香行礼。
含香大惊失色。慌忙双手扶住父亲,泪,便滚滚而下了。
“爹!你怎么可以对我行此大礼?你心里的话,我都明白了!你的用心,我也明白了!你放心的去吧!维族的命运既然在我身上,我无论怎样,都会委曲求全的!”
父女二人,执手相看,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了。
风萧萧,层云飞卷。父女二人,半晌无言,似乎天地都为之动容了。
尔康和永珹默默的站在一边,也深深的感应到这种离别的沉痛。
父女二人,终于放开了紧握的手。
“含香,好好爱惜身体,爹去了!”阿里大喊一声,毅然策马,狂奔而去。
回部士兵,跟着去了。回部旗帜,也跟着飘飘而去。
含香肃立在旷野里,脸上带着凄绝的美丽,目送父亲和回部人马消失。她神情壮烈,衣袂飘然。
尔康和永琪震慑在她那种凄美上,都不忍心上前催促。
阿里和卓两度回首,最后,对含香挥了挥手,就再不回顾,率大队人马绝尘而去,烟尘滚滚,人、马、旗帜……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了。
含香仍然迎风伫立。白色衣衫,飘飘若仙。
“是不是该催她回去了?”永珹看尔康。
尔康对含香已经充满怜恤之情,感慨的说:
“李白的诗,我现在才明白了,‘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正是现在的写照。让她再停留一会儿吧!”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尖啸,蒙丹全身白衣,白巾缠头,白巾蒙着口鼻,从城门后面飞跃而出,直奔含香身前,一把抓住含香。四个回族武士同时跃出,分别打向尔康和永珹。
蒙丹对含香,用回语大叫: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跟我走!”
含香抬头见蒙丹,大震。
尔康永珹仓卒应战。尔康大叫:
“大家保护香妃娘娘!”
尔康便奋勇的打退身边的回人,飞窜到香妃面前,一掌劈向蒙丹。
蒙丹在埋伏的时候,已经看到护送的人,竟是在会宾楼“不打不相识”的尔康和永琪。心里已经有些明白,这场战斗,又是凶多吉少。可是,错过这次机会,大概他就永远失去含香了!他说什么都不能错过它!他握紧含香的手,不肯放开,单手和尔康对打。含香经不住两人拉扯,跌落在地。蒙丹急忙拉起含香。这一拉之间,尔康已经凌厉的劈打过来。
蒙丹只得放开含香,和尔康大打出手。
永珹一个人打好几个,打得难解难分。永琪边打边喊:
“大家上!如果香妃娘娘有任何闪失,大家提头来见!”
侍卫一拥面上,众人打得天翻地覆。
尔康和蒙丹一连过了好多招。尔康越打越奇,越看越奇。急喊:
“你是谁?”
蒙丹不语,势如拼命。
永珹已经撂倒了两个回族武士。其他侍卫围攻着剩下的两个。永琪就抢下侍卫的一把长剑,飞窜过来帮助尔康。嘴里嚷着:
“居然敢来抢人,我杀了他!”
永珹一剑劈去,刷的一声,划破蒙丹衣袖,蒙丹绑着绷带的旧伤露了出来。血迹殷然透出。蒙丹回手应战,长剑再刷的一声,划破蒙丹前胸的衣服。
含香看得心惊胆战,魂飞魄散,忍不住大喊:
“蒙丹!你放弃吧!我求求你!”
尔康和永珹双双大惊,都月兑口惊呼:
“蒙丹?”
两人一喊,手下都慢了慢。蒙丹把握他们这一慢,奋不顾身的舞着月牙刀,直扑尔康面门,尔康灵活的闪过,大喊:
“蒙丹!如果是你,不要做困兽之斗!我们有备而来,带来的都是高手!你不可能达到目的!快投降吧!”。
“蒙丹!”永珹也喊:“你的手下全倒了,你身上有伤,再不投降,难道逼我们杀了你吗?”
蒙丹放眼看去,眼看四个武士,全都倒地,自己也已伤痕累累,不堪再战,顿时心灰意冷。
永琪已经一剑指向蒙丹的喉咙口。
“蒙丹!还不认输?”
蒙丹一把拉下自己的面巾,惨然抬头,凄厉的说道:
“两位朋友!杀了我吧!蒙丹但求一死!”
含香踉跄奔来,对着永琪和尔康,噗通一跪。抬着悲怆欲绝的脸孔,看着两人:
“含香求你们,放了他!含香给你们磕头了!”
含香说着,就磕下头去。
尔康和永琪大惊,双双跳开,不敢受香妃跪拜。永琪惊喊:
“香妃娘娘!我是四阿哥,你不能拜我,你是父皇的妃子啊!”
“快起来!”尔康也惊喊:“我是皇上的御前侍卫!你怎么可以对我下跪呢?给侍卫看了,成何体统?”
含香跪在那儿,眼神黝黑,脸色惨白。
“我是回人,不管你们满人的规矩!今天,要不然你们就放了他!要不然,就杀了我们两个,把尸体带回去交差!你们选择吧!”含香激烈而坚定的说。
这时,蒙丹忽然跃起,举起那把月牙刀,横刀向自己脖子上抹去。
尔康比他更快,伸手就一拳对他头上打去,同时,永琪一剑挑了过来,挑开了蒙丹手里的刀。
蒙丹挣扎了一下,就不支倒地。白色的衣服,被血迹染得殷红斑斑。
这样壮烈的表现,使尔康和永琪都大大的震撼了。永珹看尔康:
“怎么办?把他押回去见皇阿玛吗?”
含香爬了过来,抱住蒙丹的头,见他浑身血迹,心已粉碎。蒙丹努力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含香。含香用白色纱巾,温柔的拭去他嘴角的血迹。然后,她抬头看着尔康和永琪,幽幽的说道:
“我们回人有几句话,翻成中文,是这样的:‘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飘飘,沙儿飘飘,风儿吹吹,沙儿飞飞。风儿飞过天山去,沙儿跟过天山去!’我和蒙丹,从小一起长大,他是风儿我是沙。”
尔康震撼极了,看永琪:
“所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也不过如此了!”
永琪也震撼极了,看向尔康。两人很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尔康就蹲子,握着蒙丹的胳臂,在他耳边飞快的说:
“现在先装死,等我们走了,你赶快回到会宾楼去,让柳青他们把你藏起来!我们必须把香妃娘娘护送回宫,否则,我们两个都没有命了!你好好保重,中国人有句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就飞快的把蒙丹推倒在地,站起身来对侍卫们嚷道:“这个刺客已经解决了!”
永琪就大声喊道:
“还好娘娘没有受伤,我们护送娘娘回官!快把马车驾过来!”
侍卫驾了马车过来。怀疑的问:
“四阿哥!我们要不要把这些回人的尸体带回去?”
“护送娘娘要紧!那些尸体不要管了!”永珹喊。
“喳!”
含香仍然紧抱着蒙丹的头,死死的看着蒙丹。
尔康不能再让他们两人依依惜别,就把含香一把拉上马车。苏丹和苏姗刻紧紧的抱住含香,用回语叽哩呱啦的喊着,安慰着。
尔康和永珹便双双跃上了驾驶坐。尔康一拉马缰:
“驾!驾!”
马车往前奔驰,马队也奔了起来。旗帜飘飘。
永珹低问尔康:
“回去要怎么说呀?这么多人亲眼看见,总不能撒谎吧!”
尔康一脸的坚定:
“我来说!”
回到宫里,尔康和永琪来到乾隆面前。
乾隆已经得到了消息,眼光锐利的盯着尔康和永琪。厉声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快说!”
“回皇上,阿里和卓走了之后,忽然有几个回人前来劫持香妃,经过一番大战,臣和四阿哥已经把敌人打退了。”尔康从容的禀报。
“打退了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把他们活捉回来,审问清楚?”乾隆惊疑不定。
“臣已经审问清楚了!”尔康回答。
乾隆惊愕的看尔康:
“你审问了?什么时候审问的?你又打架又审问?”
尔康注视乾隆,含意深长的说:
“臣想,这次阿里和卓带着最大的善意来北京,还留下了香妃娘娘,他的诚意,让人感动,如果因为有人劫美,再弄得有所伤亡,造成民族仇恨,不是辜负了阿里和卓的好意吗?所以,臣做主,把那个主犯给放了!”
乾隆大怒,一拍桌子。
“你是哪一根筋不对?你把主犯给放了?到底那个人为什么要劫持香妃?从哪儿来的?你发昏了?永琪,你也让他这么做?”
永琪和尔康见乾隆发怒,都跪下了。
“皇阿玛!请息怒,尔康自有道理!”永珹说。
“你还有什么道理?”乾隆瞪着尔康。
尔康诚挚的看着乾隆,竟然坦白的说道:
“皇上!那个回人拼死苦战,被臣和五阿哥打得遍体鳞伤,本来,臣要把他活捉回来,奈何香妃娘娘跪倒在地,苦求我们放了他。娘娘说,回人有几句话,翻成中文,是这样的;‘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飘飘,沙儿飘飘,风儿吹吹,沙儿飞飞。风儿飞过天山去,沙儿跟过天山去!’她和那个人犯,从小一起长大,一个是风儿一个是沙。”
乾隆大震。
永珹不料尔康这样坦白,也惊看尔康。
尔康就充满感性的继续说:
“皇上!听了这样的话,臣实在不忍把那个人犯捉回来。臣想,皇上一定不希望娘娘恨皇上,如果这个人犯捉了回来,必然是死罪,那么,娘娘心里的恨,就再也无法抹平了。所以,臣就大胆做主,放了他!但是,他已经身负重伤,臣推测,可能活不成了!”
乾隆瞪着尔康,陷进了极大的震撼里。整个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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