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朱颜惜担忧地,看着拓跋元穹一脸的悲恸,岚皇贵妃,这个风头无人能及的宠妃,竟然连尸骨,都如此的不安生,朱颜惜的心里,泛着心疼,这样的拓跋元穹,难怪如此的防备,不给人近身,不过是防备心的体现,十一岁,究竟要经历着,怎么样的痛苦,五年前,也才十七岁,却在时隔几年后,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连自己母妃是尸身,都无法保全,也难怪,对于岚皇贵妃一事,如此的敏感。♀
“王爷!”朱颜惜忘情地,指尖抚过拓跋元穹紧紧皱着的眉头,意图拂去那抹痛彻心扉的哀伤。
拉下朱颜惜的手,拓跋元穹茫然地“本王花了十年的时间,都无法查出母妃的死因,却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深知这后宫的可怕,更不希望颜儿你,涉足其中。”
迎上拓跋元穹担忧的眼,朱颜惜很明白,这个男人,真的对自己,有着很深的感情,只是,自己却不敢,去触碰这一个情字。
“男与女,始终有区别的,何况,王爷一开始,就咬定了皇贵妃的死,是有人陷害,这暗处的人,自然是紧紧盯着王爷,而颜惜不一样,没有人知道,颜惜是为了我娘亲的死而来,也没有人知道,皇贵妃的死因,颜惜想知道。”朱颜惜带着安抚的目光,柔柔地,看着拓跋元穹,这样的目光,竟稍稍地,抚平了拓跋元穹内心的伤。
突然间,被拓跋元穹紧紧抱在怀里,那力道,令自己皱眉,只是,朱颜惜却放纵地,由着拓跋元穹这样子,紧紧抱着自己,自己能感觉到,拓跋元穹的害怕!堂堂的战神王爷,在害怕着。
安静的屋内,除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便只有二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整个世界,寂静得如同时间停住了一般。
许久之后,朱颜惜这才出声:“王爷再这样,只怕颜惜就要窒息了。”
轻柔的声音,令拓跋元穹舍不得地,松开了紧紧抱在怀里的身子,随着怀里的空荡荡,自己的心里,也有些失落。
“颜儿,本王不想失去你。”
“王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朱颜惜调皮一笑,对着拓跋元穹眨眼。
“什么话?”渐渐恢复了一贯的冰块脸,拓跋元穹扬眉问着。
“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呀。”朱颜惜冲泡着茶叶,递给了拓跋元穹一杯,自己也怡然自得地,悠哉悠哉地品茶。
拓跋元穹接过茶,摇了摇头,“就没有见过,这样贬损自己的。♀”
“这有什么?”朱颜惜轻啜了一口清茶,无所谓地笑了笑“本来,颜惜就不曾觉得,自己是好人。”
“哦?”拓跋元穹挑了挑眉,这每个人,都希望标榜自己是好人,就这样这小女人,倒是不以为然地,以不是好人自居。
“难道王爷觉得,我是好人?”
拓跋元穹思考了下,轻笑地,摇了摇头。
“那王爷觉得,我是坏人?”朱颜惜笑笑地,看着拓跋元穹。
眯起眼睛一阵思考,拓跋元穹再次,摇了摇头。
“那不就是了?这个世间,就没有绝对的好人,或者是坏人,不是吗?再说了,这些东西,嘴长在别人身上,孰是孰非,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看法,悠悠之口,谁能说得清楚。”轻轻吹了吹茶冒出的热气,朱颜惜的心境,倒是平静得很快。
“颜儿,你选择了留在后宫,就要知道,这里面,不是你之前以为的那些勾心斗角那么简单。”拓跋元穹叮嘱着。
“我明白。”
“其实,你本来,就不该相信我,若是,这谋害你母亲的人,与我有关,只怕,你连自己怎么死,都不清不楚。”拓跋元穹没有再以本王自称,朱颜惜一时之间,倒是很不习惯,只是,却也未加点明。
“要在深宫,查着几乎无从下手的东西,本来就不容易,只凭借自己去想,是不可能做到的,颜惜只是,相信自己的心。”朱颜惜不以为然道。
惊喜,在拓跋元穹的眼中染上,“颜儿,你相信我?”
这样喜怒形于色的拓跋元穹,令朱颜惜失笑地,点了点头。
“虽然,父皇答应我,会护得你周全,但是,还是要小心谨慎。”拓跋元穹婆婆妈妈地交待着,令朱颜惜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深了起来。
“笑什么?”拓跋元穹也察觉了,朱颜惜发自内心的开心。
别开头,朱颜惜不自然地“没什么~”
“是吗?”眯起眼睛的拓跋元穹,一脸的不相信。
“王爷,我在想,若是有人看到这样的你,会不会,下巴都会掉到地上去。”朱颜惜话语带着的笑意,很明显地,她的心情,真的是出奇的好。
“你喜欢这样的我。”挑了挑眉,拓跋元穹肯定地,下着结论。
朱颜惜低下头,不发一语。
“若颜儿要查母妃的事情,切记,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要动丽嫔的主意,颜儿不是我,父皇,未必会容你。”拓跋元穹不在追问,转开了话题,如今,自己是不清楚,为何颜惜会对母妃一事如此关心,但是,自己能做的,只能是,尽量地,替她排除危险。
“为什么?”朱颜惜皱眉,这丽嫔,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因为,丽嫔像极了我母妃。除了本性。”拓跋元穹提及丽嫔,眼里的不悦,很是明显。
“这就是,皇上对丽嫔,如此厚爱的原因?”朱颜惜瞪大了眼睛,这样的原因,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只是,为何这穹王爷,对于丽嫔的敌意,却是如此重呢。
“一个明白自己的替身,却又费尽心思地,学足了我母妃的一颦一笑,能不受宠吗?何况,母妃的死,父皇的羞愧,也是令我惊讶着”拓跋元穹握拳的手,嘴边的讽刺,无不昭示着自己,对于皇帝是不满和恨意。
“我会查出真相的。”朱颜惜看着拓跋元穹,即便没有尘阁的委托,自己也会为了拓跋元穹,查出真相的,相视的两人,似乎心有灵犀般地,没有在多说什么。
“雨停了,本王也该走了。”望着停下了雨势的窗口,拓跋元穹起身,正欲离开。
“王爷。”朱颜惜皱眉地,叫住了拓跋元穹。
“怎么了?”看着朱颜惜一脸的为难,拓跋元穹皱眉。
“关于今日,王爷说的事情,颜惜有些困惑。”脸上悄悄地,泛起了红晕。
重新做回位置上,拓跋元穹静静地,等待着颜惜的下文。
“如果,有朝一日,颜惜想要自由,王爷,会不会,放颜惜走?”
“你说呢?”拓跋元穹反问。
“那王爷,是否也能做到,从一而终?”
见拓跋元穹只是盯着自己,朱颜惜笑了笑,“好吧,那颜惜,还有一个问题。”
拓跋元穹挑了挑眉,示意朱颜惜继续往下说。
“如果,颜惜香消玉殒,王爷会如何?”朱颜惜表现得,就如同是随意说说罢,拓跋元穹,却将眉头,皱的跟紧,良久后“本王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人有旦夕祸福,颜惜问的,不过是万一。”
“那就到时候再说。”看着拓跋元穹突如其来的怒气,朱颜惜无奈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尽管自己的问题,拓跋元穹都没有回答,可是,自己已经,知道了拓跋元穹的答案了,美眸,微微泛起了雾气,低着头,悠悠道:“娘亲曾经告诫颜惜,爱情是女子最容易迷失本性和底线的东西,如果承担不起伤痕,就不要去触碰,而我,也一直坚信这一点。”
果然,拓跋元穹这下子,皱眉皱得,就差眉头没有拧在一起了。
“本王知道了。”细微的落寞,稍纵即逝,看着拓跋元穹急急逃离的身影,朱颜惜噙着笑意,“拓跋元穹,给我时间。”
骤然停下了急急逃离的步伐,拓跋元穹猛地一个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满眼含笑的朱颜惜,自己,没有听错,颜儿说的,不是拒绝,而是,给她时间!这便意味这,她不排斥自己,甚至是,愿意接纳自己!
欣喜,瞬间充盈心中,拓跋元穹脸上变化着,朱颜惜的笑,更浓了。
“颜儿~”
“嗯?”朱颜惜学着拓跋元穹的语气与神情,好整以暇地,看着如今,一脸局促的穹王爷。
“你真的,愿意?”小心翼翼地,拓跋元穹企图,再次在颜惜的嘴里,确认一次。
“我说了什么吗?”朱颜惜无辜得眨了眨眼。
“颜儿!”
“王爷耳朵不好,我可就没有办法了。”尽管故作镇定,可是,朱颜惜脸上的红晕,还是泄露了,小女儿的姿态。
搂住急于逃离的人,拓跋元穹欣喜地,吁了口气,下巴抵着朱颜惜的头,“本王,有的是时间,不急。”
被紧紧搂住的朱颜惜,清楚地,听着拓跋元穹,不镇定的心跳声,心里暗暗浅笑,娘亲,或许,你求而不得的,颜惜可以得到呢?
轻轻推开拓跋元穹,朱颜惜下逐客令地“王爷是不是该走了。”
“突然间,又不想走了。”拓跋元穹盯着朱颜惜,面带不悦的“何况,我还是喜欢颜儿,直呼其名来得好。”
“你不走,我可是要休息了。”看着拓跋元穹无赖的姿态,朱颜惜有些头疼地,这拓跋元穹,究竟有几面。
“我可以陪你。”拓跋元穹作势,就要卷着朱颜惜,往卧榻躺下。
“拓跋元穹!”微微恼怒地“我只是说了,要给我时间,你别得寸进尺了。”
“有吗?”拓跋元穹一脸无辜得“我只是,想着颜儿累了服侍颜儿睡下了再走,莫非?”拓跋元穹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低声道:“颜儿是想留我下来?所以才恼羞成怒了?”
“你!”朱颜惜气鼓鼓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那你还不走。”
“好,走就走。”拓跋元穹好心情地,坐在床沿,温柔地,替朱颜惜盖着被子,冰冷的心,随着朱颜惜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温暖了不少,老天爷对自己,其实也不薄。
吴辰诧异地,看着主子和平时略微有些不同的气息,暗暗揣测着,尽管主子还是一样,冷着一张脸,可是,这冷冷的容颜之下,却多了一丝温情,当然,若不是自己一直跟在主子身边,肯定也是察觉不到的。
低着头,暗暗高兴着,只怕,主子的变化,都是源于和苑里的朱颜惜朱大小姐的原因。
“吴辰!”拓跋元穹的话,打断了吴辰的思考。
“主子。”
“在本王的贴身暗卫中,挑选多两名最优秀的,和之前那两个,一起在后宫里,暗自保护王妃。”拓跋元穹的话,令吴辰暗暗吃惊,这主子之前,也是安排人手暗自保护着,只是,自从朱小姐进宫,便也不太方便,何况,这主子出来,都没有如此称呼,王妃?看来,自己的猜测,真的没有错。
“是!”吴辰应声离去,看到主子如今的情况,自己,真的是替王爷开心着,只怕,这穹王府,就要多一位当家主母了,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却一定,是足以和王爷比肩的人。
二十天后,和苑
“怎么样?”朱颜惜看着宗政无贺为自己解开了绷带,仔细的检查着自己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好是好了,不过,还是要小心点,这段时间,能不要伤到手臂,就不要伤到。”宗政无贺嘱咐道。
“好~”休养了这半个月,自己也对于后宫,好好地了解了一番,这宫正司,也该是时候,走马上任了,至于这太后有意安排自己住在和苑,安的是什么心,自己自然明白,宗政无贺的地方,起码,可以畅所欲言。
“看你迫不及待地。”宗政无贺摇头。
“不过,宗政大哥,你这伤?”朱颜惜看着依旧不见好转的伤势,也疑心地,看着宗政无贺。
就知道这颜惜,不是好糊弄的,“本太子不这样,故意让人不小心撞一撞,如何能为颜惜你,提供这畅所欲言的场所呢?”
见朱颜惜要说些什么,宗政无贺摆了摆手,“颜惜,这战事一停,或许还不需要半年,如今,我能为你做的,也不过是如此而已,你明白的。”
朱颜惜点了点头,宗政无贺和自己,有太多相似的,知己之间,实在不需要,过多的客套。
看着朱颜惜的笑意,没有道谢,令宗政无贺的心里,欣慰着,而朱颜惜暗自筹备了半个月的好戏,也将揭开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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