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御泰宫的大火,令皇后忙碌了整整一夜,这样熊熊烈火,整整烧了一夜,直到天际吐白,这火势,才得到了控制。
昔日的奢华的御泰宫,此刻只剩下了一片的废墟。这样满目疮痍,想想都知道,这宠冠后宫岚淑妃,再无生还的可能。
后宫众人只知道,皇上盛怒,而皇后,也被勒令三日内,必须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这样的事情,在后宫并不少见,死了一个人,无论是妃子,还是宫人,都是一样的,刀过水无痕,即便是有人提起,不过是嘲讽和拍手称快而已。
当皇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未央宫,霞贤妃也贴心地“昕姐姐,调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嗯~”皇后点了点头,带着疲惫,走向寝殿。
“皇后娘娘!”紫琴守在门口,见皇后归来,一脸的疲惫,急忙行礼,眼里满是担心。
“起来吧。”皇后抬了抬手,对着紫琴道“不过是救了一夜的火,你下去吧,今天就不需要来请安了,本宫休息,谁也不见。”
“是!”紫琴应声离开,皇后这才推开了门,转身将门反锁。
对着门还未转身,便被人抱在了怀里,熟悉的气息,窜入鼻尖。
熟悉的味道,令皇后如同委屈的小孩一般,突然间,所有的委屈和累,都化作泪水,决堤而出。
“昕儿!”满是磁性的声音,带着焦虑。
“轻尘,我好累。”纳昕儿红着眼睛,卸下了一身的防备和威严,此刻的纳昕儿,由着这龙轻尘搂着自己,宣泄这自己的无助和忧愁。
此时此刻,谁能猜得到,这淳菊国的摄政王,和贵竹国的皇后如此亲密,而且,还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呢?
龙轻尘自打接到颜惜中毒一事后,便安排好了淳菊国的一切,日夜兼程地赶了过来,却在紫琴处,听闻了颜惜病重的情况,还没有来得及夜探穹王府,便碰上了回来的昕儿。
再看着昕儿丢下了自己去了御泰宫,心里,也微微放心了下来。
如果颜惜出事,以昕儿的性子,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只怕早就找自己发泄了,只是,此时此刻,昕儿却哭得伤心,关于颜惜的事情,还是缓一缓的好。
见纳昕儿哭得和泪人似得,龙轻尘也心疼地,将纳昕儿打横抱起,朝着榻上而去,极尽轻柔地,将纳昕儿安置在榻上坐在。
无奈地叹了叹气,“昕儿,我在呢,我明白!”
龙轻尘的话,果然令纳昕儿的眼泪掉得更急,哽咽地,不断控诉着,“颜儿在怪我,她恨我!”
“昕儿?”龙轻尘剑眉一抬,靠着纳昕儿坐下,手臂环抱着纳昕儿,疑惑地问了出声“颜惜知道了什么?”
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着,纳昕儿靠着龙轻尘的怀里,断断续续道:“轻尘,你知道吗,颜儿她猜到了…她…她设局要…要我往里跳…呜呜…她知道了,可是她嫌弃我,厌恶我~”
“乖!别哭了,万事有我呢,怎么了,慢慢说。”龙轻尘皱眉,轻轻拍着纳昕儿的背部,眼里,有着自责。
在龙轻尘的安抚下,纳昕儿这才缓下了情绪,将最近发生的,一字一句地对着龙轻尘诉说着。
龙轻尘的眉头,紧紧锁住,看着纳昕儿,郑重其事地“昕儿,跟我走吧~”
“可是,我放不下颜儿,我这一走,纳府该怎么办?”
“现在的机会,不是刚刚好吗?”龙轻尘轻抬下巴“御泰宫失火,未央宫,一样可以。”
“轻尘,你的意思是?”纳昕儿抬头,眼里闪动的光,说明她动了心思了。
“我带你走,至于颜惜,来日方长,时间会沉淀很多东西,我们先找解药。”龙轻尘手掌摩挲着纳昕儿的脸颊,替她决定着。
“可是~”纳昕儿犹豫着。
“昕儿,现如今,淳菊国已经在我掌控之下,你还要,陪着这个该死的皇帝吗?”龙轻尘起身,眼里的杀意渐浓。
“轻尘,你明明知道,这些年,我根本就没有给过他,接近的我机会,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说?”纳昕儿激动道,自从无奈入宫,自己便拿了不少幻情药,每次皇帝留宿,这药物便会使得他产生幻觉,十几年来,都是如此,而此时此刻,龙轻尘的话语,如何不令纳昕儿气愤。
“那又如何?你依旧是贵竹国的皇后,不是我的昕儿,不是吗?”龙轻尘负手而立,不再理会纳昕儿。
如果不是当时淳菊国的动乱,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好不容易待到淳菊国的动乱平定,纳昕儿却怀孕了,这使得一切只能一拖再拖,而那个时候,贵竹国出兵攻打了淳菊国,又使得一切的计划只能一拖再拖,逼于无奈,纳昕儿只能选择了,将颜惜送往了将军府。
也正是因为如此,昕儿才选择了,日复一日地,留在了这个困住了一生的皇宫,对着那个该死的拓跋明翰,远远的听着颜儿的近况。
纳昕儿盯着龙轻尘的背影,久久不曾开口,目光复杂地,陷入了思考。
这些年,自己独独亏欠的,其实是这个男人才是。
那一年,自己无颜已对于他的时候,是他不顾一切世俗,霸道地抱住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他心甘情愿接受,只要两个人的心是一致的,其他世俗的东西,他不在乎!
当皇上的旨意已下,自己为了家族而无奈入宫时,淳菊国动乱,作为淳菊国大将军的儿子,他责无旁贷地必须回国,也是他,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可以躲避恩宠的东西,他只是信任地告诉自己,等他回来,带自己离开。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过,那一夜,却意外地,将颜惜送入了他们二人的生命之中。
当动乱平定,自己却怀有身孕,一切只能延后,而贵竹国与淳菊国的斗争,却已经打响,相连淳菊国的通道,也被封锁。无论如何,在那个时候,自己都无法,顺心离开前往淳菊国。
纳昕儿一步步走近,一步步回忆,两人的这一生,就是这样在不断的变故中,错过了一次次的契机,直到颜惜出生,自己更加一颗心扑在了颜惜的身上,可是,作为皇后的她,不可以过度的去在乎,因为,太后不善,皇上有情,后宫中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
最好的保护,就是远离,只是自己不知道,这样的一个远离,会造就如今颜惜的不理解,会造就颜惜这么多的不堪,她会恨,其实很对,自己自私的想着自己觉得最好的办法,却酿造了如今的悲剧。
可是他呢?
纳昕儿的眼光,落在了龙轻尘落寞的背影之上,若说痛苦,其实,他才是最痛苦的吧,这些年来,人们只纷纷猜测道摄政王有断袖之嫌,清心寡欲,只道他铁腕冷漠,寡情少语。
可是,自己知道,这不是他!他的那些热情爽朗,只是埋葬在了贵竹国,为了自己和颜惜,他不断沉浸在国事之中,满心的怒意,只想着伺机而动,对贵竹国继续报复攻击,如此而已!
若不是颜儿嫁给了拓跋元穹,只怕,不消几年,淳菊国必然来犯才是。
纳昕儿自背后,紧紧抱住了龙轻尘,“轻尘,我跟你走!”
龙轻尘闻言,急忙转身,捧起纳昕儿的脸望进了她的眼,不可置信地“昕儿,你说认真的吗?”
“嗯!”纳昕儿咧开笑颜“这贵竹国,真有放心不下的,除了颜儿,便是我爹他们,如今,颜儿有拓跋元穹。而我,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就不会殃及满门,为什么不愿意?”
“好,明天,找轻霞一起计划,我们回淳菊国,再给颜儿找解药。”龙轻尘点了点头,声音里,掩不住喜意。
分别了许久的两个人,解开了心里的膈应,也都安然地休息了。
午后,霞贤妃这才在紫琴的邀请下,来到了未央宫。
霞贤妃自然知道,这龙轻尘已经到了未央宫,只是,此时此刻,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吗?否则,怎么会匆匆忙忙地叫着自己过来。
当紫琴带着一众下人离开,龙轻尘这才自幽暗处走了出来。“轻霞,别来无恙?”
“尘哥哥,你又瘦了。”霞贤妃看着龙轻尘,有些不忍心地,皱起眉头。
“还好~”龙轻尘笑了笑“今天找你,可是要带你和昕儿离开,轻霞,你可做好打算了?”
龙轻尘单刀直入的,向着霞贤妃道。
听闻了龙轻尘的计划,霞贤妃却看着二人,笑了起来。
“尘哥哥,你和昕姐姐走吧。”霞贤妃脸上,有着开心,“至于我,就不走,我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需要我留下,只要能看到你和昕姐姐至于可以在一起,就足够了。”
“轻霞,你不走?”龙轻尘看着霞贤妃,有些意外。
“是,我不走,尘哥哥,你们不用理我,我有我的决定,你们什么时候走,我掩护你们~”霞贤妃确定地点下了头。
“今晚!”
“好,那么,轻霞在这里,以茶代酒,给你们践行!”
霞贤妃举起茶盏,笑容里,带着满满的祝福。
龙轻尘和纳昕儿对视后,这才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穹王府内
拓跋元穹不忘做着颜惜的思想工作,只是
“这一切,不过都是建立在拓跋巍君要夺得皇位才成立的,一切未定,我不走。”
“颜儿,等到真的开始了这争夺,你想走都走不了。”拓跋元穹皱眉。
“元穹,我不会做你包袱的,你现在,胆子都小了。”
拓跋元穹无奈摇头,“有了你,我无法专心。”
“如果,拓跋巍君真的有心皇位,我答应你,我会离开。”
二人不愿意退让的,大眼对小眼。
就在此刻
“王爷,太子求见王妃!”楠娴走近,便看到了二人互不相让的表情。
“他来做什么?”拓跋元穹皱起眉头。
“我去前厅。”朱颜惜甩下了拓跋元穹,径自朝着前厅而去。
对于太子,若是之前的朱颜惜有着心疼,那么此时此刻,更有着愧疚和同情。
当朱颜惜跨入前厅时,只见太子一脸的落寞地,等在了一旁。
“见过太子!”朱颜惜福身行礼。
“皇嫂不必多礼,今日,倒是本宫唐突了。”拓跋思手轻轻一抬,恢复了笑容,对着颜惜歉意一笑。
“太子刚刚神情落寞,可是有烦心事?”朱颜惜蹙眉轻问。
只见拓跋思点了点头,“嗯,今日,四皇兄找了本宫,说了不少东西,本宫不确认,想找皇嫂,一探究竟!”
朱颜惜闻言,心里一紧。
这个时候,拓跋巍君找太子,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才是。
果然,随着太子接下来的话语,朱颜惜也猜到了,拓跋巍君究竟说了什么!
“皇嫂,四皇兄言之凿凿,本宫想知道,皇嫂你,如何说?”拓跋思期冀的眼光,望着朱颜惜。
这样的目光,令朱颜惜不忍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抿着唇,久久不能言语。
“皇嫂?”拓跋思再次唤着。
长长的叹气声,自颜惜处吐出,“他说的,我都不明白!君王爷一向对皇位觊觎许久,如今说的这些,不过是为了要令太子你痛苦而已,太子如何相信得了,这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拓跋思喃喃自语,“是啊,本宫怎么忘记了呢。”
“太子,无论如何,你都是太子,君王爷于你而言,是皇兄,却也是臣子,莫要为了有心人,而自己为难自己才是。”朱颜惜劝慰着。
“本宫明白了!四皇兄是利用了母后对我的冷漠,才这样做的,多谢皇嫂。”拓跋思恍然大悟地,对着朱颜惜道谢。
“太子言重了,很多时候,路都是靠着自己走出了的,太子活得不开心,是因为牵绊的太多了,颜惜只是希望,太子殿下可以早日,找到心的所在。”朱颜惜话语柔柔。
闲聊了许久,朱颜惜这才送走了太子拓跋思,而拓跋元穹,这才走了出来,环着颜惜的腰肢,下巴抵在颜惜的头顶,“为什么,要骗他?”“有时候,不知道真相的人,比知道真相的人,还要幸福。”朱颜惜拉下拓跋元穹的手,自衣袖中取出的字条,递给了拓跋元穹。
拓跋元穹疑惑地,看着字条,一点也不惊讶地,挑了挑眉“颜儿的意思是?”
“既然皇后要离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事情,天下之间不会有人会棒打鸳鸯的,尤其是,知道了这情的滋味,更加不会。”朱颜惜看着拓跋元穹,眼里的柔情流转着。
“颜儿~”
“唉王爷,我虽然不愿意承认,也有些厌恶,可是我知道,作为父母,他们必然,有不得已的意外才会导致了如今的局面,你觉得,如果此事已经揭穿了,如果,摄政王真的是我爹,那么,自打皇后姨娘知道我中毒道现在,摄政王应该,会有什么举动?”朱颜惜任由拓跋元穹抱着,依靠着拓跋元穹的身子,平静道。
“按照时间推算,也差不多到了贵竹国了。据说,这淳菊国摄政王前阵子微服私访”拓跋元穹凝神道“原来是这样子!”
拓跋元穹扬起嘴角,颜惜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就猜到了,这摄政王即将到来,而凭借这对皇后和摄政王感情的猜测,便知道,一切败露只会,摄政王必然虎带着皇后离开,而颜惜对皇后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要皇后难过,会愿意,放开对颜惜的不放心,而离开!
无论自己和拓跋巍君是不是说破了此事,皇后的的确确,不适合再留在了宫中。
朱颜惜闻言,笑了笑,“不过,如今来看,拓跋巍君对于权位的心,可是心心念念呢,所以,我需要给皇后带去一句话,全了太子的念想才是。”
拓跋元穹不语,他清楚地知道,颜惜的做法,必然有她的道理。
楠娴在接到了朱颜惜的命令后,急匆匆的朝着未央宫而去。拓跋元穹看着颜惜的表情,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对于皇后,她虽然有怨,可是,却也放得下,这样,自己也可以,不那么担心了。
察觉到拓跋元穹的目光,朱颜惜不解的抬头望去,眼神的交流后,朱颜惜这才低低笑了出声。
“嗯?”拓跋元穹挑眉。
“嘿嘿我在想,之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和此时此刻,婆婆妈妈的你相对比,实在是天壤之别呢。”朱颜惜漾起笑容,“我其实,更喜欢那个你~”
朱颜惜说出此话的时候,脸颊,也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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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不到留言,剧透都无力了,低落中,我不会告诉你们,明天拓跋巍君会做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