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节置诸死地
皇甫定一抱着晨曦,没有过多的话,轻轻的抚模着他的头。♀
晨曦躺在父亲的怀里也显得格外安静,胖乎乎的小手把玩着皇甫定一肩上的头发,一双聪慧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格外机灵。
“爹,你穿的好少,你冷吗?”孩子仰起头,望着皇甫定一柔和的目光。
“爹不冷,有晨曦在爹怀里,一点也不冷。”皇甫定一温和的说道,孩子的体温似乎融化了曾经冰一样冷的心,一句又一句爹,是他心里最柔软的部份。
“曦儿也不冷,爹的怀抱好温暖,娘骗人,娘说爹的心都冷的像冰。”晨曦天真无邪的童音触痛了皇甫定一的心。
“你娘真那么说?”皇甫定一咳了一声,随意的问道。
“嗯,娘说爹的人是冷的,手是凉的,心是冰的。”晨曦说着紧紧的握住了皇甫定一的惊喜的说道:“热的,爹的手是热的,我要去告诉娘,爹的手是热的,怀抱是温暖的。”
皇甫定一笑了笑,慈爱的轻轻捏了晨曦白皙粉女敕的小脸蛋。
晨曦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皇甫定一那张清俊出尘的脸,忽然张口道:“爹,你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呢。”
皇甫定一的脸微微一红,道:“你也长得很漂亮呀。”
“爹,你说我长得像谁?”晨曦忽然很严肃的问道。
皇甫定一怎么也没想到这话竟然出自一个三岁孩童之口,愣了一下,道:“你长得像你娘。”
“不嘛,不嘛,我长得像爹,曦儿要像爹。”晨曦忽然哭闹起来。
皇甫定一这下六神无主,连忙哄道:“爹说错了,曦儿长得像爹,不哭,不哭。”
孩子终究是孩子,马上破涕为笑,道:“不许骗人哦。”
“没,爹怎么会骗你呢。♀”皇甫定一笑道,尽管此刻身陷牢笼,但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爹,你能天天陪着曦儿吗?曦儿想天天跟您在一起,曦儿不喜欢娘,曦儿喜欢爹。”晨曦嘟着小嘴说道。
“曦儿不可以这么说,曦儿要喜欢娘,知道吗?”皇甫定一忽然一脸的严肃。
“那爹可以天天陪着我吗?”晨曦看着皇甫定一,一脸的期待。
皇甫定一不忍心再看到孩子失望的眼神,道:“爹答应你,天天陪着你,但是前提是你要听娘的话。”
“嗯,嗯。”晨曦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曦儿一定听话,因为曦儿喜欢爹。”
孩子的执着与信任让皇甫定一百感交集,心道:“若我不干涉诗蝶劫官银的事,若我不追究诗蝶的过错,或许能给晨曦一个温暖的家。皇甫定一啊皇甫定一,你自问这一生不负任何人,却还是负了晨曦。”
皇甫定一双手捧起这张叫他百般不舍,千般爱怜,万般无奈的稚女敕小脸,轻轻的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
“爹,你的心跳的好快哦。”晨曦的耳朵紧紧的贴着皇甫定一的胸膛,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又好似用父爱谱写的催眠曲,居然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
整个密室静的出奇,只有晨曦均匀的呼吸声,皇甫定一强忍着咳嗽,深怕吵醒了他。
张寒和李冰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见惯了杀戮与血腥,都未曾半点怜悯,而如今,看着这血浓以水的父爱,却泪如雨下。
李冰走到皇甫定一身边,从他手里接过孩子,道:“皇甫公子,小晨曦我带走了
“谢谢二位兄弟。”皇甫定一真诚的致谢道。
“皇甫公子客气了。”李冰说着抱着孩子走出了密室。一柱香的功夫,又折回了密室,捡起地上的皮鞭,道:“皇甫公子,得罪了,若再不动手,小的很难向主子交待。”皇甫定一平静的点了点头,李冰痛苦虽然心有不忍,但又别无选择,只见他右手一挥,拇指粗细的皮鞭雨点般毫不客气的扯破了素白的衣衫,露出了白皙的肤肤,倾刻间多出了一道道带血的伤痕,皮肤破裂处,露出了粉红色的肌肉,随着鲜红色的血不断的从伤口溢出,张寒闻到到了一股淡雅的清香,那香味,居然是从皇甫定一身上的伤口处散发出来的,他的血居然没有血腥味,反而散发着一股让人欲罢不能的清新香味。李冰忽然像着了魔似的挥舞着手中的皮鞭,鞭子无情的像雨点般落在了皇甫定一身上,对方一声不吭,不闪不躲。张寒见势不妙,连忙夺去了李冰手中的皮鞭,李冰这才恍若梦中惊醒,看着皇甫定一原先素白的衣服上落满了一道道的伤痕,鲜红色的血和素白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内心一恸,一下子跪在了他的面前。
当天晚上,文立英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谷中,见皇甫定一仍在密室中,衣服上血迹般般,遍体鳞伤,心道:“想不到张寒李冰出手如此狠毒,想了想继续说道:“皇甫定一,你想清楚了没有?”
皇甫定一站了起来,冷冷的轻笑一声,道:“不错,典籍确实在我手里,不但我师傅的在我手里,我师叔的也在我手里。”
文立英大喜,道:“只要你把典籍给我,你想怎么样都行。”
“哈哈哈……”皇甫定一忽然大笑起来,道:“真的无论我想怎么样都行。”
“是的。只要你肯说把典籍交给我。”文立英大喜。
“那我如果想让你死呢?”皇甫定一冷冷的说道。
“你耍我?”文立英恍然大悟,“张寒,你给皇甫公子倒杯酒。”文立英回头命令道。
“是,公子。”张寒此时还坐在地上,听到文立英命令自己,马上站了起来。
“公子,你的酒。”张寒把酒递给文立英的时候,双手一直在发抖。
“没用的东西,你紧张什么。退下。”文立英话音刚落,张寒就识相的退到了一边。
只见文立英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把瓶中类似粉末状的东西倒入了酒内,笑着递给皇甫定一道:“你想不想知道刚才我在酒里放的是什么,那是我最新研制的剧毒,非常厉害,且无药可解,来吧,皇甫定一,就让在下用这杯酒先送你上西天。
这是一杯毒酒,皇甫定一不是不知道,可他还是接过了酒杯。
“皇甫定一,你是不是一直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内力明明在体内,却苦于一直无法释放出来?”文立英笑了笑,接着说道:“老实告诉你吧,在下用银针封了你的穴位,这可是本公子祖传的独门绝技,现在你都快要死了,想到你死后,还要被我封印,你的魂魄还要受那些野鬼的欺负,我余心不忍哪。”说着左掌运气朝皇甫定一的左肩拍了一掌,皇甫定一只觉左肩一阵剧痛,回头一看,那银针居然已从自己的背心穿出,正好射中了一只出来觅食的小老鼠,当即一命呜呼。
“现在感觉怎么样?”文立英替皇甫定一整了整衣衫,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公子,你不该解开这皇甫定一的封印啊,他的功夫深不可测。”李冰有些慌张的提醒道。想到之前曾对皇甫定一出手这么狠,很担心对方会趁机报复,当即脸色惨白的若同死人。
“蠢才,本公子做事需要你来提醒吗?我自有分寸。”文立英有些不高兴。
“咳……咳……”皇甫定一忽然咳嗽了起来。
“你看你,活着也是受恶疾缠身,依在下的愚见嘛,不如早死早超生。”文立英拍了拍皇甫定一的后背,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样看来,在下岂不是还要感谢你。”皇甫定一浅浅一笑道。
“哈哈哈哈……皇甫定一果然不是普通人,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开玩笑。”文立英放声大笑道:“怎么样?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那失落的典籍散页,你到底放在哪里?”
“哼……”皇甫定一冷笑一声道:“你以为用一杯毒酒来威胁我,我就会妥协?你太小看我皇甫定一了,你以为在下是贪生怕死之辈吗?”话音刚落,皇甫定一就把杯中的毒酒一饮而尽。
“你,快把酒给我吐出来。”文立英一下子乱了阵脚,用手卡住皇甫定一的咽喉去,暴跳如雷的吼道:“本公子现在命令你,马上把酒给我吐出来。”
文立英本想以死要挟,原以为皇甫定一会向死亡低头,没想到自己反被皇甫定一将了一军,全盘皆输。
只见皇甫定一捂着左胸,鲜红色的血从嘴角渗出,吃力的说道:“想要知道典籍下落,就去阎王殿报道。”话音刚落,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岂有此理,你不能死,皇甫定一,老子命令你活过来。”皇甫定一一死,就没有人知道那几页典籍的下落,文立英像疯子一样摇着皇甫定一。
张寒慢慢的走了过来,蹲下来探了探皇甫定一的气息,道:“公子,皇甫定一已经气绝身亡了,怒小人直言,你要吓他,也没必要用这么毒的药啊。”
“你懂什么。”气急败坏的文立英狠狠的打了张寒一个耳光道:“滚,都给我滚,把皇甫定一把我带走,老规矩,把他手脚剁了,扔到山上喂狼。”
文立英喘着粗气,脸涨的通红,拂袖而去。
密室内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张寒和李冰在皇甫定一身边蹲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兄弟,你这样又是何苦呢,如果不是这样执着,你也不会那么短命。”
“李冰,我有个想法。”张寒想了想,和伙伴商量道。
“什么,你说吧。”李冰直言道。
“皇甫定一子怎么说也是条汉子,自从被公子用计软禁在此,不管公子用什么手段折磨他,他都吭也没吭一声,说句心理话,我打心眼里佩服他,前几天,他还劝我离开公子,让我迷途知返呢,想不到。哎……”张寒叹了口气道。
“嗯,皇甫定一确实是条汉子,张寒,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言吧,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李冰挑明道。
“我的意思是咱们把他抬到后山埋了吧,要剁他手脚,我下不了手。”张寒说这话时眼圈红红的,有点哽咽。
“依你的意思,走吧。”李冰点了点头,背着皇甫定一道:“走,咱兄弟俩送他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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